借口，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借口，林升也沒有刻意去遮掩什么，從他的話中馬正就可以聽出他的無心和敷衍，在之前，雖然林升也沒有去同意什么，可是卻不會找出這么多借口，而且還把話說得這么死，沒錯，燕國的戰(zhàn)亂會給生意帶來一些影響，只是林氏根本就不缺那點銀子，對于馬正而言，還也不只是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

    馬正聽完林升的話就沉默了，心里的的惱火是必然的，而林升還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更是讓馬正心里不平之氣橫生，心想其實他也幫林升做了不少事，為了林升如今擁有的地位做出了不少貢獻，若是沒有他，林升又豈會在蘄州這么順利，而到頭來，林升名利雙收，自己什么都得不到，憑什么，馬正越想心里頭越氣，而林升卻仿佛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還在繼續(xù)道，“林升，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林氏的實力如何，本官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用這也的話來搪塞本官呢？”

    馬正言語中的嘲諷和憤怒林升是聽得明明白白，沒錯，他是在裝，那是因為他有把握馬正不會因為他不幫忙而做出什么，雖然馬正是蘄州知府，可是知府衙門早就在他林升的手中，就連整個蘄州，還不是他林升說了算，沒有他點頭，馬正也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而這一切，馬正雖然早有預(yù)感，卻還是對自己的權(quán)力抱著一定的期待。

    “大人，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讓你平平安安地離開，而且還能加官進爵，比你現(xiàn)在上調(diào)要好得多，你為何就不相信我呢？”這一番話，林升不是第一次跟馬正提起，而馬正卻沒有一次相信，馬正知道林升在蘄州的勢力不錯，而且也猜得到林升背后的勢力應(yīng)該也很強大，但是所謂加官進爵，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馬正雖然有貪念，可是卻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他不敢去奢求太多，這些年跟林升狼狽為jian已經(jīng)睜只眼閉只眼讓林升干了不少壞事，他不能讓林升將自己拉到萬丈深淵無法翻身。

    馬正深呼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林升，我和你不一樣，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讓你如此篤定，可是我要的并不是那么多，我不要什么加官進爵，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個很好的機會了，只要我再加把勁，只要你幫我一次，我就感激不盡了。”

    馬正的言語中帶著幾分焦慮，甚至也帶著幾分哀求，是的，他想要平安，他不想自己死，更不想讓家里人死，他覺得林升的野心很大，或者說林升背后的人野心很大，而他馬正并不打算去干預(yù)，也不敢去管，所以，他也想“求”林升放他一條路，可是林升只是不置可否一笑，甚至還帶著幾分嘲諷和無奈，“大人，你這話說得有些太重了，我一個小小商人能幫你什么忙？我都承諾你這么多了，可是你又不要，我還能幫你什么呢？”

    聞言馬正一下子啞言了，林升給的他要不起，而他要的林升又不愿意給，他還能說什么？馬正感覺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或許是報應(yīng)吧，他幫了林升那么多，讓林升的勢力慢慢取代了他，讓他自己如今都寸步難行，這不是報應(yīng)是什么？馬正想到十年前的那天，林府后院堆積起來的尸體，將整片地都染紅的鮮血，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噩夢，可是為了自己的勢力能夠凝固，為了能得到林升的幫助，為了讓自己在蘄州站穩(wěn)腳步，他放棄了良知，放棄了自小學過的人性本淳。

    林升慢悠悠地給自己添了杯茶，拿在手中旋轉(zhuǎn)，“大人，你別怪我多嘴一句，如今我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想半途把我撇下，可能嗎？”

    馬正的臉色變了變，他緩緩閉上眼，半響后睜開，眼眸中帶著幾分沉痛，“林升，你的事情我從來不去管過，所以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并沒有你想象的多，我即便是離開，也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影響！”馬正已經(jīng)不再用本宮這個自稱了，在林升面前，他永遠都不會有一個知府應(yīng)該有的地位和尊嚴。

    “呵，誰知道呢？”林升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笑，聳聳肩道隨口道，全然不顧馬正已經(jīng)變黑的臉色。

    其實馬正從來沒有想過去威脅林升，那是因為林升的手段是馬正見識過的，也是因為他想給自己留一張底牌，或許他早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沒辦法擺脫林升，所以為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林升，你可不要逼人太甚，你的事情我雖然知道不多，可是光是我知道的那一些，也已經(jīng)足夠讓你死一百回了，十年前的林府悲劇，我想你應(yīng)該也忘不了吧！”馬正斂去眼中的猶豫，而用堅毅的態(tài)度去面對。

    果不其然林升手中的茶杯忽然一晃，茶水溢了出來，灑在林升的衣袍上，不過林升卻完全不去在乎，只是一雙陰沉的眼神變得很陰狠，濃密的眉毛蹙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是暴風雨，然而林升再囂張，也絕對不會真的與馬正面對面沖突，馬正畢竟是知府，而他，畢竟只是一個商人，一個老百姓，這是無法改變的社會地位，哪怕林升能在蘄州橫著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林升定定地盯著馬正看了許久，也從馬正的眼神中看到了堅毅和決然，一個人要是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情，那就不能硬碰硬了，看到馬正的眼神林升反而冷靜了下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大人何必激動，我不過是跟你說說笑，林府一直都很太平，大人說話可要注意了，免得讓不法之人想歪了，可就不好了！”

    馬正冷哼了一聲，他并不是一時沖動才說出來的話，他已經(jīng)想了許久，若不是今日林升逼得緊，他也不會這樣做，而林升的話還是讓馬正收回了自己有些生硬的口氣，撇開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