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舅?！?/br>
    “爺爺，小舅姥爺?！?/br>
    “壯壯和噸噸回來了？”林長寧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看起來精神已經(jīng)很不錯了，起碼和昨天在醫(yī)院門口相比，真的好太多了。

    “恩，小舅，爸爸，你們說話，我去幫晴晴準(zhǔn)備一下早飯?！?/br>
    陳爸爸答應(yīng)說，“去吧，噸噸，過來爺爺這邊。”

    *

    陳安修進(jìn)到廚房里，陳天晴帶著圍裙，正在煤氣灶上炒芹菜，他在飯櫥里找出湯碗和盤子，把塑料袋里的年糕和魚丸倒進(jìn)去。

    “大哥，有炒年糕吃啊。”陳天晴歡呼一聲，飛快地用竹簽叉走一根。

    陳安修玩笑說，“慢點吃，這饞樣，讓人看到，小心嫁不出去?！?/br>
    陳天晴舉著鍋鏟子作勢要敲他。

    兄妹兩人的笑鬧聲從廚房里傳出來，林長寧隔著窗子看看，笑著說，“他們兄妹感情真好?！?/br>
    陳爸爸彎著腰正在和噸噸摘葉子叉叉那里的無花果，聞言看向他，沉默一會問，“長寧，你這些年在國外過的還行嗎？”

    林長寧想，怎么每次回來，jiejie和姐夫都要問這個問題，“挺好的，工作環(huán)境和待遇都很好，都這么些年了，那邊的生活也適應(yīng)了，沒什么不稱心的?！?/br>
    陳爸爸點點頭，拿起放在窗臺的杯子喝了口水，“這就好，那個戴維和他mama這次怎么沒一起回來啊？這么多年了，也該回來走走?！?/br>
    “下次吧，下次我問問他們，這次太突然了，他們兩個都有事，走不開?！?/br>
    “這么多年，就戴維一個孩子嗎？怎么沒想著多要一個，美國也沒計劃生育，一個孩子多孤單啊?！?/br>
    林長寧笑，“艾琳事業(yè)心強，在孩子這方面，我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有戴維一個就足夠了，我和她早有共識。”

    “恩，一個孩子也挺好的，咱爹的病你也別太擔(dān)心，沒事的時候，讓壯壯陪著你多出去走走，這一走又是三年多了?！?/br>
    “行，姐夫。”

    早飯后，陳安修送林長寧回林家島，陳天晴換了衣服也下山逛街去了，陳爸爸就給陳mama打電話，“我又問長寧了，他說在美國那邊過的挺好的。我看他氣色也不錯，當(dāng)年那件事應(yīng)該是過去了?！?/br>
    “那你說，咱說不說？他也是四十多的人呢，壯壯也快三十了，還有多少年能耗啊？畢竟是父子一場，我看他們這樣，心里也不好受?！标恗ama在電話那邊直嘆氣。

    “可是長寧現(xiàn)在過的好好的，咱們這么貿(mào)貿(mào)然說出去，會不會勾起他過去的傷心事，打亂他的生活嗎？再說，他要不愿意認(rèn)壯壯怎么辦？這事如果鬧開了，壯壯那邊肯定更難受?！笨串?dāng)年的情形，長寧并不喜歡這個孩子?，F(xiàn)在大家的生活都很平靜，誰也不想冒著風(fēng)險來打破。

    “那咱們再想想?！别B(yǎng)了二十八年的兒子，心里有多疼，只有自己能知道，要下定決心把孩子推出去，這個決定并不容易。如果另一方不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個事實。

    “那要不，改天，咱再試試長寧的口風(fēng)？”

    “那就這樣吧。”

    *

    自打小舅回來之后，姥爺?shù)纳眢w也漸漸有了起色，這天陳安修給兩人送過午飯后，就準(zhǔn)備來樓南辦公室坐坐，門虛掩著，輕輕一敲，門就自動開了，屋里的場景真可以用火熱來形容，葉院長半靠在桌上，樓南整個身體壓在人家身上，兩人摟在一起吻地難舍難分，如果看他沒看錯的話，樓南的褲腰已經(jīng)開了，葉院長的手已經(jīng)伸進(jìn)去了，打擾別人恩愛遭雷劈啊，陳安修正準(zhǔn)備退出去的時候，葉景謙看到他了，扶著樓南的肩膀推開一點，喘口氣，還算鎮(zhèn)定的說，“安修來了，你又沒鎖門。”

    樓南聞言回頭，嘴角還帶著可疑的液體，襯衫扣子全部解開，露出滿是痕跡的胸膛和微微隆起的小腹，再往下就該長針眼了，“陳安修，你知道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嗎？”

    陳安修隱隱聽到磨牙的聲音，他嘿嘿笑，搖搖手里的保鮮盒說，“我知道是午飯時間了，我不是想給你送點東西吃嗎？你上次說要吃的雞rou凍，從山上幫你捎了一份下來?！惫庹f這話樓南估計就消氣了，偏偏他還沒事找事地補充一句，“誰知道你們大中午的，這么熱情?！?/br>
    樓南反唇相譏，“一個多月前，也不知道是誰可憐兮兮的跑來這里求我問，避孕的方法的?！?/br>
    葉景謙體貼地幫他合上襯衣和扣子，居中調(diào)和道，“好了，各退一步?！?/br>
    這么糗的往事就不要提了吧，嘴上還得故作大方的說，“看在葉院長面上，不和你計較?！崩褷斪≡谶@里，葉景謙和樓南都幫了不少忙，送點吃的，多少表達(dá)一點謝意。

    陳安修把整盒的雞rou凍放在桌上，葉景謙幫著把叉子找出來，樓南這才動手開吃。

    “你們先吃著，我走了。”電燈泡什么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安修，你稍等等?！睒悄习炎炖锏囊豢陔urou凍粗粗咀嚼兩下，咽下去，“那個，我問你啊，陪著你姥爺?shù)娜耸钦l啊？四十左右的那個。”

    “我小舅啊，怎么了？”

    “原來是你小舅啊，這樣也說得通?！睒悄铣了剂艘幌隆?/br>
    “怎么？你也覺得，他和我很像??？”不是樓南一個人說，他早就習(xí)慣了，連醫(yī)院里做清潔的阿姨都會問他，那是你爸爸嗎？真年輕啊。

    “是挺像的，沒事了，你可以速速了。”樓南揮揮手趕人。

    “怎么？你又想到什么了？”陳安修出去后，葉景謙去鎖上門，回來抽張紙巾，幫樓南擦擦嘴角。

    “一般來說，陳安修這體質(zhì)，是個男人生的才對。你是沒見他和他小舅站在一起，說是親父子一點都不夸張。”

    “這種事情不是一定的，你們那一族的人，不是也有女人生下的孩子遺傳到這體質(zhì)的嗎？”

    “確實是有，不過很少?！睒悄线七谱煺f，“可能真是我想太多了。”

    “其實這事查起來并不難，我記得陳安修就是在寧世出生的，如果查他當(dāng)年的出生記錄，很容易就知道生他的人到底是誰?！?/br>
    他摟過葉景謙的脖子說，“聽你這么說，倒真是不難，不過咱們還是把剛才被打斷的事情做完吧？”

    葉景謙給他的答案就是狠狠堵住他的嘴巴，拉他進(jìn)了旁邊的休息室，午后陽光能照到的大床上肢體糾纏，很快就壓不住的喘息聲悄悄流瀉出來。

    *

    感覺和章時年分開了很久了，原來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最近他倒是有空就來看噸噸，經(jīng)過章時年公司所在大廈的時候，陳安修把車速放緩一點，他以前聽章時年說過，他的辦公室在這座大廈的26樓，但是他從來沒去過。以前是沒空，現(xiàn)在是沒心思。

    章時年送公司的一位重要客戶出門的時候，在門外看到一輛熟悉的車，沒等他再仔細(xì)辨認(rèn)，車子已經(jīng)迅速開走了。

    陳安修接到劉波的電話，今天有一對夫妻過來應(yīng)聘，說是以前在家種過果園的，他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