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老板_分節(jié)閱讀_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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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嚴很有禮貌地起身打招呼,“陳叔叔,你好。” “你好,君嚴。” 季君嚴坐到老爺子身邊,態(tài)度很親近地說,“爺爺,陳叔叔長得真年輕,走在路上最多就是哥哥。對了,爺爺,我其他三個哥哥呢,他們什么時候能放假?我在澳大利亞都是一個人,每次聽爸爸說,家里還有三個哥哥就很想回來看看??上е澳昙o太小,爸媽不放心我一人回來?!?/br> “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你大哥和二哥都結(jié)婚了,還有孩子了。你三哥還沒有。” 季君嚴孩子一樣,很興奮地說,“這么說,我都當叔叔了,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當叔叔呢?!辈贿^他很快就有些懊惱了,“來之前不知道,我都沒準備給他們的見面禮怎么辦?” “這個你就別擔(dān)心了,你大哥二哥不會在意這些的?!?/br> 陳安修心想,果然是親孫子啊,不到半天就這么熟悉了,如果之前不知道,光看這情景,他會以為季君嚴是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撒嬌賣乖毫無負擔(dān)。 “安修,進來幫我引根線?!崩咸珡年柟馐依锍鰜?,上身穿了件松綠色的立領(lǐng)小襖,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的眼鏡。 陳安修剛想回答呢,季君嚴先站起來了,“奶奶,我來幫你吧。” 章云之溫和地說,“不用了,君嚴,你剛回來,先陪你爺爺說說話,引線讓你安修叔叔來就可以了。” “不費事,奶奶,引線我很在行的?!奔揪龂篮苤鲃拥卣f,但顯然做的和說的并不太一致,引線并不是個多難的活計,但對于第一次做的人,抓不到訣竅,顯然也并不容易。 陳安修提點他說,“你先把線頭捻一捻,會比較容易穿過去?!?/br> 季君嚴眼中的不服氣一閃而逝,但揚起的笑臉依舊是單純無害的,“謝謝你,陳叔叔?!?/br> 章云之正在做香囊,香囊里放了艾葉,冰片,藿香,薄荷,佩蘭一類的藥草,據(jù)說佩戴種香囊不容易感冒,她以前給陳安修寄過去幾個,但陳安修一直身體不錯,也沒體會出什么效果,不過冒冒的床頭常年掛著一個,除了那次受驚嚇,冒冒倒是真的沒怎么感冒過。 “奶奶的手藝真好,爸爸說他小時候的衣服,很多都是奶奶親自給做的?!?/br> 對此,章云之只是笑笑,似乎并不想多說什么。 季君嚴面帶懇求地又說,“奶奶,香囊如果有剩余的話,能給我一個嗎?我回去后,也可以留個紀念?!?/br> 章云之點頭說,“當然沒問題,你剛回來,去你爺爺那里休息一下吧。” 經(jīng)過半天的相處,陳安修發(fā)現(xiàn)季君嚴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嘴巴甜,會撒嬌,很勤快,還博學(xué)多識,老爺子的那些古玩,很多他都能說個七七八八,老爺子最愛的象棋,他下得有模有樣,連書法作品都被老爺子稱贊說,頗見功底。 晚飯后,章云之讓人收拾了房間,季君嚴順理成章地住了下來,晚上他抱著枕頭來章時年和陳安修房里聊天,當然主要是找章時年,最后在他快要歪在兩人床上睡著的時候,被章時年客氣得請回去了。 第二天,季君嚴已經(jīng)和這個院子里所有人都認識了,老爺子,老太太跟前不用說,就連門口的警衛(wèi),家里的生活秘書,司機,玉嫂,凡是出現(xiàn)過的,他都能搭幾句話。 對他這神奇的交際能力,陳安修的心情只有兩個字形容:佩服。再加兩個字:佩服之至。不過在第二天晚上睡覺之前,他選擇把房門反鎖。季君嚴過來敲敲門,聽里面沒動靜,遂作罷。 “怎么?不喜歡他?”睡覺前,章時年肯定會看一會書的。 陳安修橫在章時年的腿上躺著,腳搭在床外,晃著冒冒的嬰兒床,“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有人比我人緣好?!?/br> “僅僅是這個原因嗎?”他的安修是那么沒有容人之量的? 當然不是,從季君恒給出的那些不完整信息還有那人的態(tài)度,他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當年季方正和秦與溪做了傷害章時年的事情,而且這種傷害還很嚴重,以至于到現(xiàn)在季家都不愿意再提起。孩子是無辜的,但強迫章時年面對這無辜孩子的父母,到底是怎樣想的,才能把傷害別人當成一件光用時間就可以彌補的事情。也許是他的胸襟不夠廣闊,他實在無法對季方正和秦與溪的孩子生出好感。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彼荒艹鲑u季君恒。 “你果然是知道了?!闭聲r年用的是非??隙ǖ恼Z氣。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依照安修的脾氣,他此刻一定追問:你是不是又瞞著我什么。而不是現(xiàn)在輕飄飄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別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北蝗丝赐傅母杏X糟糕透了,不過因為是章時年,還是可以原諒的。 章時年拿筆在書上一處做個標記,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著不堪入耳的話,“你的里里外外我都了解過無數(shù)遍了,還不算了解你嗎?” 類似的話,陳安修無論聽過多少遍,都無法坦然面對,他跳起來,直接把人撲倒。 兩人在床上翻滾著較力一番,最后以陳安修成功被人壓在下面結(jié)束。章時年雙手和他十指交握,低頭去吻他,“有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瞞你,只是因為過去了不想再提起?!?/br> “誰喜歡聽你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彼皇窍矚g追根究底的人,同樣明白已經(jīng)愈合的傷疤,沒有再挖開的必要。 “我現(xiàn)在覺得這輩子做過的最慶幸的事情,就是又去綠島把你找回來了。” 陳安修自信心膨脹到?jīng)]變邊地說,“如果沒去找我,就變成這是你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了?!?/br> 陳安修伸手把他攬在懷里,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再回去找安修,這輩子兩人就這么錯過了,沒有安修,他也會在四十歲之后有另外一個妻子,也許是陸碧婷,也許是任何一個外人眼中足以匹配的女孩,生活照樣進行,但沒人會像安修這樣,帶給他滿滿的幸福和感動。 “告訴你一個秘密?!闭聲r年故意趴在陳安修的耳邊說。 “什么?”陳安修忍住想抓抓耳朵的沖動。 “我也不喜歡他?!?/br> “你不喜歡誰???” “季君嚴?!北M管他的爸爸是自己的三哥,盡管他的mama是……他曾經(jīng)以為愛過的人。 ☆、146 那晚和章時年談過之后,陳安修就把季君嚴的事情拋在一邊了,畢竟他是成年人了,再怎么不喜歡,也不能去和一個半大的孩子計較什么,況且這個孩子也確實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一轉(zhuǎn)眼季君嚴留在季家四天了,這天是臘月二十八,季家這邊的人回來的也差不多了,不過因為老爺子這邊的房間不夠,他們還是住在各自的家里,只在白天的時候會過來坐坐。季君毅有個七歲的小女孩子叫躍然,季君信有個五歲的兒子,小名叫陶陶。以前他們兩個是家里最小的,今年一回來,家里多了噸噸和冒冒,他們都很稀奇。 躍然雖然只有七歲,但整個一個小大人一樣,說起話來,道理一套一套的,陶陶則是個調(diào)皮鬼,他們管噸噸叫小叔叔,聽到冒冒也是叔叔后,兩個孩子眼睛都瞪圓了,最后還是躍然拍板決定說,“這么一小點也是叔叔啊,那只能叫冒冒小小叔了。” 兩個孩子對一小點的叔叔都很感興趣,于是家里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么一幕,兩個孩子一進門,外套和帽子還沒脫,就爭相跑來看冒冒,嘴里還喊著,小小叔啊,你今天喝奶了嗎?小小叔,你今天尿床沒? 不過在噸噸面前,這兩個孩子就乖多了,噸噸看書或者練琴的時候,他們就像一尾巴一樣在旁邊蹲著,也不鬧騰。別人過去的時候,他們還會幫著趕人:噓,別出聲,小叔叔在看書呢。 季君毅就和陳安修說,“以前家里就他倆最鬧騰,今年可算找到個能鎮(zhèn)得住他們的。噸噸這點像小叔,我們小時候,只要小叔在家,我們?nèi)齻€也不敢去鬧他,小叔如果在睡覺,我們從他門前經(jīng)過都知道要放輕腳步?!?/br> “他以前脾氣很壞嗎?”現(xiàn)在一點都看不出來。 “脾氣好算不上,但也不壞?!彼托∈宀挪钇邭q,小叔的很多事情他都是記得的,小叔從小在家最受寵愛,不僅是爺爺奶奶,就是他的爸爸和二叔,都拿小叔當兒子的疼,這樣嬌寵長大的小叔,自身條件又是極優(yōu)秀的,你想讓他脾氣溫順乖巧也不太可能,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撞上誰倒霉,小叔喜歡整人,他們這一輩,當時君恒最小,挨整最多,不過因此小叔和君恒的感情最好也是不爭的事實。 小叔的脾氣從什么時候開始沉下來的?好像是他十二歲,小叔十九歲那年之后吧,他那會剛上初一,很多事情都不懂,就知道那一年家里挺亂的,三叔突然不見了,奶奶帶著小叔去了美國,有天夜里,爸爸被停在門外的車帶走了,二叔也從部隊里回來了。還有人來學(xué)校找他和君信問話。家里的氣氛很壓抑,三五不時就有人上門,他們每天回家除了乖乖寫作業(yè),都不敢大聲說話,最害怕夜里有人敲他們的門。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xù)了有一年才漸漸好轉(zhuǎn)。那次小叔在美國待的時間格外長,十九歲走的,二十三歲回來的,整整四年,等小叔回來,他都已經(jīng)讀高一了。 也許因為都長大了,小叔不再和他們亂開玩笑,不會對他們發(fā)脾氣,不再整他們,直到他和君信大學(xué)畢業(yè),各自走上工作崗位,家里人大概也覺得他們長大了,有些事情必須要知道,才慢慢透露給他們一些,在此之前,他們多少也猜到一點,但事實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殘酷。 想想十二歲那年的惶恐不安,再想想后來知道的事實,他實在無法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堂弟生出喜歡的情緒,他想君信應(yīng)該也差不多。他不明白為什么爺爺能這么輕易地接納君嚴,雖說這是親生的孫子沒錯,但爺爺這樣做,到底置奶奶和小叔于何地呢。 “大哥,陳叔叔,你們在說什么呢?我能坐下來一起嗎?”季君嚴揚著笑臉走過來。 季君毅從政多年,控制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是基本的素養(yǎng),“君嚴,你不是在書房里陪爺爺下棋嗎?怎么出來了?” “爺爺說有點累了,我剛送他回房休息。大哥和陳叔叔剛才是在說四叔小時候的事情嗎?” 季君毅指指身邊的位置,“我和安修只是隨意聊聊,君嚴也過來坐吧。在北京這邊還適應(yīng)嗎?” “昨天爺爺讓人帶我出去走了走,北京現(xiàn)在的條件一點都不比國外差,我很喜歡這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留在這里讀大學(xué)。也可以離家里的人近點。” 季君嚴對著季君毅說話,陳安修續(xù)杯,繼續(xù)喝他的茶。 “想法不錯,你和爺爺說了嗎?” “剛剛和爺爺提過了,爺爺不反對。”確切地說是爺爺什么都沒說,他也有點搞不清爺爺?shù)膽B(tài)度了,不同于奶奶的客氣有禮,爺爺對他的態(tài)度一直還不錯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一提回來,爺爺都沒什么明確表示,這讓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昨天出去的時候給爸爸打了個電話,爸爸還是那些話,只要這家里,爺爺和四叔接納他,其他人都不是問題??申P(guān)鍵是怎么讓爺爺和四叔接納他呢?爺爺態(tài)度不明,四叔又和他不親近。來之前,爸爸明明說過,四叔一定會喜歡他的??墒聦嶏@然并不是這樣。四叔最喜愛的是那個陳安修和他的兩個兒子。 “三叔,三嬸那邊也同意嗎?” “爸爸mama一直支持我回國發(fā)展,畢竟這里是根,你們都在這邊。爸爸mama暫時無法回來,我還可以代他們照顧爺爺奶奶?!?/br> 這番話說的那個合情又合理,季君毅一時都找不到話拒絕了,不過家里還有那么多長輩在,也確實輪不到他拒絕?!澳阍趪饽敲炊嗄?,國內(nèi)的教育可能會不適應(yīng),既然要回來,就要做好迎接困難的準備啊。”他也只能這么說。 季君嚴眉開眼笑地說,“恩,我會的,謝謝大哥?!?/br> 章云之抱著冒冒過來,這里的三個人都站起來讓座,“你們說你們的,我和安修說幾句話?!?/br> 陳安修接過胖冒冒,跟著章云之出來,“媽,什么事?” “你昨天不是說,今天下午晴晴放假,你要去火車站送她嗎?我準備了些東西,你讓晴晴捎帶著回去。都放在后備箱里了,別忘了?!?/br> “媽,過年家里什么都有,不用麻煩了吧?” 章云之笑說,“這有什么麻煩的,你來的時候不也帶了那么多東西,過年的時候,哪家的親戚不是這樣來往的?你這是和我生分嗎?” “那我也不羅嗦了,謝謝你,媽?!?/br> “這樣才對,陪我在院子坐坐,待會你就直接去吧,不用回屋里了。” 冒冒舉著胡蘿卜往他爸爸嘴里塞,陳安修裝模作樣地啊嗚咬一口,其實一點沒碰著,“真好吃。” 冒冒高興壞了,又往嘴里送,陳安修可不想吃他滿是口水的胡蘿卜,把他的小爪子推開,冒冒又扭著身子給章云之,“啊……” 章云之笑笑接過來,放在嘴邊做做樣子,掏出手帕擦擦,又還給他,“冒冒自己吃?!?/br> 這會的太陽雖然已經(jīng)偏西了,但經(jīng)過一天日曬的室外沙發(fā)上還有余溫,坐上去一點都不涼,陳安修把冒冒放在上面,章云之捏捏冒冒的小手,“我這輩子就生了老四一個,冒冒和噸噸是我的孫子,我自然是最疼的。” “媽……”老太太突然說這話,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章云之抬頭看他,目光慈和,說這話時并無任何不悅,“最近家里的事情多,你們?nèi)绻〉貌皇嫘牡脑?,就和老四搬出去吧?!?/br> 陳安修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其實就他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自動把季君嚴過濾掉就可以,這都快過年了,他也不想特立獨行,惹得全部人心里不痛快,但對章時年來說的話,可能避開季君嚴會比較好點,季君嚴黏章時年黏地緊,章時年的冷淡態(tài)度已經(jīng)表現(xiàn)很明顯,但季君嚴就像沒感覺一樣。 “我知道你是顧全大局的孩子,有些事情不愛計較,但是我不愿意看你受委屈。聽我一句話,很多時候我們需要退讓和包容,但有些,不值得的?!奔揪龂烙懞弥腥?,卻每次安修要做點事,他都搶著去做,生怕老季和時年看不到一樣。“你們搬出去,對老四也好?!闭略浦恢狸惏残拗蓝嗌佼斈甑氖虑椋膊缓谜f得太深了。 “媽,那我晚上和他商量一下。” 陳安修開車送陳天晴去火車站,又幫著她把東西搬上去,“路上小心點,別睡著了,到了綠島,你二哥在那里等你?!?/br> “我知道了,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盡量早點。”這里好像不是適合他的地方。 “那說定了,你如果回來晚了,家里好吃的我可不給你留。” 陳安修捏她的臉,“也不怕胖地嫁人不出去?!?/br> 火車快開動了,陳安修下車,陳天晴隔著窗子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快點回去。陳安修對她比個打電話的手指,讓她到家,報個平安。 坐在陳天晴對面年紀相仿的女孩羨慕地說,“那是你哥哥嗎?你們感情真好?!?/br> “是啊,是我大哥?!?/br> 女孩莫名興奮地握握拳頭說,“我做夢都想有個哥哥,平時在家怎么鬧都可以,但我如果在外面受了欺負,哥哥可以幫我去報仇?!?/br> “我大哥從小就很疼我的?!苯辛诉@么多年的大哥,竟然不是親的,從二哥那里問得結(jié)果的時候,她都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希望剛才沒表現(xiàn)太過,讓大哥起疑心,她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yīng),也許過年這段時間是最好的。 * 陳安修送走陳天晴,回到家里的時候都九點多了,季君毅他們已經(jīng)離開,家里重新安靜下來,書房的門開著,老爺子和季君嚴在,季君嚴趴在老爺子的腿上,抽抽搭搭地在說,“……爺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給四叔買的禮物放到他房間里?!?/br>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四叔的房間,輕易是不讓人進的,你下次不要這么莽撞了,待會去給你四叔道個歉?!?/br> 陳安修拉住從里面出來的玉嫂問,“這是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