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私吞稅款
夜色蒼茫,急促的馬蹄色劃破了寂靜的夜。 姜府的管家薛文早已候在門邊,一旁的小廝舉著燈,低著頭皆不言語。 “吁!”隨著呼聲,那高頭大馬啼聲漸緩,馬上的人勒緊了韁繩,翻身而下。 薛文連忙跟上前,“大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姜府可總算把您盼回來了??!” 姜其珩臉色蒼白,為了趕回來這一路上是風餐露宿的,眼底都是一片幽青。他緊緊地擰著眉,“娘親呢?” “回大少爺,大奶奶日前得了信,早已哭死過去,剛剛請人去報了,這回應該起身了?!?/br> 一行人正走著,跟在身后的竹曲抬頭打量,姜宅的地上鋪著蕭瑟落葉,院子里的花草一片萎靡,一宅子的衰敗之相。 他不禁想起半月前同姜大少爺趕往鄰縣,姜家在來京城前便被選作皇商,主要管著全國上下的驛站。不論水路還是旱路的貨品,總得經(jīng)過姜家驛站。這可是個肥差事,只是近半年的賬目總有些對不上。這姜其珩還未完全當家,能碰到的賬本也不是所有的賬目,直到最近才發(fā)現(xiàn)始終不妥。 尤其是稅款這一塊,總有個填補不上的窟窿。 時間緊急,姜其珩顧不得那么多,帶上幾個心腹便趕往京城邊的驛站。 追查了好幾日,才發(fā)現(xiàn)是京城姜家下的命令。 私吞稅款可是大罪,除了自己和父親,還有誰能拿到賬本? 一切線索都直指著父親身邊的豐泉,正巧姜其琰的消息也趕了過來。 姜其珩立馬策馬揚鞭,匆忙趕回京城。 “兒!我的兒!你可總算回來了!”女人的聲音不如往日那般趾高氣揚,只剩下驚恐疲倦。 姜大夫人眼中帶淚,頭上系著頭巾,她應是半夜里被驚醒,披了外衣就匆匆忙忙地趕來大廳了。連頭發(fā)都挽得松松垮垮,就像她如今一般,搖搖欲墜,不堪一擊。 大夫人如今見了這往日不討喜的長子,宛如見了救星。 “如今姜家可怎么辦呀?”大夫人林安玉凄凄切切地抹淚,另一只手抓著姜其珩的衣袖?!澳愕艿墁F(xiàn)在在宮里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天家!這私吞稅金這么大的事,我們可怎么辦呀!要殺頭的呀!” “娘,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苯溏癖凰薜眯臒┮鈦y,“叁弟?!?/br> 只見姜其琰一身軍裝,應是剛下了夜里巡邏回來。 “聽幾個弟兄說了有一隊姜家的人進城,我便料想你回來了?!?/br> “可有找到豐泉?” “一得了消息,我便派人去捉拿了。艸,還是慢了一步!被這龜孫子跑了!”姜其琰發(fā)了狠,一掌打在一邊的檀木桌上,那桌子被打出一條裂縫。 姜其珩揉了揉額角,“爹呢?” 姜其琰聽了這話,看向了林安玉,不再言語。 林安玉止了淚,幽幽地說:“派人找到你爹時,還在外室那鬼混呢!且才道清了來龍去脈,你爹便栽倒下床了。大夫來看了,說是……中風?,F(xiàn)在他除了會瞪著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可憐你奶奶,現(xiàn)在也臥病在床?!?/br> 姜大夫人說著便要站不穩(wěn),一旁立著的寶兒連忙扶著她坐到太師椅上。 姜其珩捏著拳,一股無名怒火也不知往哪里撒?!皩殐?,你且?guī)Т蠓蛉讼热バ??!?/br> 姜老頭子與他之間倒談不上父子情深,只是想到溫柔的姜老太太竟也起不來了。姜其珩才覺出幾分傷悲來。 寶兒點了點頭,又扶著大夫人起身走了。 姜其珩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你消息上說,靜云也參了一腳?” “那蹄子,爬了爹的床,連小廝的也一并爬了!”許是想起靜云是自己母親的陪嫁丫鬟,姜其琰更覺羞憤?!八昧说墓?,偽造了好幾封公文,那字跡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偷偷學的,和爹的一模一樣。” “紙包不住火,上面遲早會查下來的。我們要趕緊想對策?!苯溏裥闹泻饬苛艘粫?,“這些天姜其瑥一點消息都沒有?” “回了一信,寥寥幾字,一點用都沒有!”姜其琰不屑地咋舌。 “……素塵呢?”一回來他的視線便巡了一圈,偌大的宅子,偏偏沒有他最想見到的人。 姜其琰看向門外蕭瑟的后院,“與我娘去山上的廟里為奶奶祈福了,我早便讓人去接回來,恐怕明日也該到了。只是派去的人說,靜云已經(jīng)跑了?!?/br> “那……”姜其珩剛開口便被姜其琰打斷了,“不用你說,我早就去找了?!?/br> 姜其珩放下心來,有那人的幫助,恐怕事半功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