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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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霄輕咳一聲:“只恐叨擾了。” “這不妨事,請隨我來吧?!碧垂庑廊晦D(zhuǎn)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莫名其妙的,龍君心中,又浮現(xiàn)一絲近鄉(xiāng)情怯的緊張。此次厚著臉皮入谷,他原做好了受刁難的準(zhǔn)備,也想象得出檀光冷臉的模樣,但是檀光如此云淡風(fēng)輕,卻更加令人難受。 遂憑空變化了一把扇子,捏在手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過傻乎乎跟在虎君身后,無事可做,無話可說。 往深處去,就是檀光的住所,他一向喜歡安靜,這一路上只有金鈴輕響。神殿倒是沒怎么變化,伏霄走了一陣,心頭涌出萬千回憶來。 “當(dāng)年住過的寢殿,如今還是這般?!?/br> 檀光步履微頓,頷首道:“龍君好眼力,倒讓我慚愧了,神殿千百年未曾改過格局,客舍的寢室也許久不曾修繕了?!?/br> 伏霄把笑容一收,扇尾點(diǎn)點(diǎn)掌心,審視這座寢室的目光,帶上了些許憂郁。 進(jìn)了內(nèi)室,環(huán)視一圈,見擺放的用具皆為簇新模樣,又道:“我當(dāng)年的東西……” “龍君留下了何物?”檀光回首,笑容謙和有禮。 年少時同在涵虛洞學(xué)藝,伏霄不喜北水那個寒冰窟窿,故而時常賴在觀玉谷久住,一來二去留下不少自己隨身之物,眼下這間屋子,當(dāng)初被他住了數(shù)十年,一磚一瓦都眼熟得很。 留下的東西倒多,一方人間淘得的古硯臺,幾張信手涂抹的松竹圖,兩管拿自己掉下的龍須做的湖筆,成色無暇的白玉山、形狀極好的松塔,還有人間艷書刻本數(shù)套、元宵時龍虎花燈幾盞,貴的賤的,難以厘清。當(dāng)時匆匆離去,壓根沒想到這些,一晃竟過了五百年了。 此時若盡數(shù)報來,顯得堂堂北水龍君多小家子氣。他只好閉嘴不提此事,折扇在手中轉(zhuǎn)了兩圈,隨口道:“不是什么重要物件,管他放在哪里,五百年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 檀光移開目光,淡淡嗯了一聲,“明日蘭折長老歸來時,本君會遣人來知會龍君。若無其他事,今日便這樣吧。” 他轉(zhuǎn)身要走,干脆得很,不復(fù)適才的謙和有度。后面伏霄反而猶猶豫豫了稍時,在虎君踏出去的前一刻,開腔道:“近日你族中,難道遇到了什么難處?” “為何這么說?” 伏霄對上他漆黑的雙瞳,坦蕩道:“方才遇見虎君時,我便注意到了。你眉間有一道青黑痕跡……莫非是,修出了心魔?” 這話里的關(guān)心是真的,檀光還未回答,他便又懇切道:“我們師出同門,說不定能助你度過此關(guān)。心魔到底是兇險之物,多少前輩都在這上面栽了跟頭,切莫掉以輕心。何況觀玉谷的結(jié)界全賴你的神力維持,更加不能大意。” 他言辭真摯,檀光聽完,只是揉了揉眉心,輕描淡寫說了聲多謝。 “觀玉谷與本君都無事,龍君多慮了。” 伏霄只得道:“這樣便好。” 虎君干脆利落地踏了出去。 直到鈴音完全散去,伏霄才如釋重負(fù)地松下兩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單手撐腮,懷著不死心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遍這間寢室。 半刻之后,他仿佛是犟上了勁,又變出幾只小飛蟲,四處探尋了一番,確定此處的確是沒有留下自己一點(diǎn)生活過的痕跡了,方悻悻作罷。 想到檀光剛才淡定自若的模樣,心口又是莫名一抽。 念念不忘,像個笑話。 他輕嘆一聲,伸手點(diǎn)在心尖處,感應(yīng)那一處空蕩蕩的位置。 說是來借鏡,可是究竟有沒有存旁的心思,伏霄其實(shí)一直回避去想。 若說有,倒也忍了五百年兩不相見,若說沒有,他適才在花圃之中卻被那幻象所迷。 實(shí)話實(shí)說,能再進(jìn)觀玉谷,已是意外之喜,龍君也未曾再有奢望,可偏偏是在此處,舊情舊景,方才更見了舊人,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情愫、動了點(diǎn)不能動的心念,委實(shí)難免。 這般左思右想,也理不清頭緒,只得黯然長吁。今日局面,皆因他一念不查,行差踏錯,追根究底起來,實(shí)在怨不得誰。 少年意氣,最是無用。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隔日更~ 第3章 龍虎亂.3 這世上飛禽走獸,皆有年少時。 萬物降生于世,自有天定的機(jī)緣,又因后天境遇各不相同,于為人處世一道上,自然各有差異。 有的人生來富足,行事當(dāng)然自由自在無所顧忌,有的人一無所有,難免思前想后投鼠忌器。若能悟得這一層,將本心從這些桎梏當(dāng)中跳脫出來,才算真正跳出三界外,功德圓滿,得大造化。 伏霄聽得這個道理之時,正以龍形盤在涵虛洞的課桌上打瞌睡,故而聽了個淺顯大概,也并未將此理往心里去,昏昏然之時,耳邊飄來同窗咬耳朵的雜聲。 “虎族那個小子……” “……是吃了苦頭,不敢來了吧。” 伏霄抖抖鱗片,抬起眼皮,從記憶中拼湊出他們所說的那個對象。 虎族送來的那個通體雪白的小虎,名叫什么……檀光?記不大清,反正毛茸茸的一個小團(tuán)子。虎族如今衰微,好幾代出不了一個神君,誰都能踩上一腳,不值一提。 伏霄睡意未散,又懶得聽講堂上的那位神君講經(jīng),于是聽邊上同窗閑聊打發(fā)時間。幾名同窗愈說愈過分,發(fā)出隱隱的笑聲,伏霄側(cè)耳聽了陣,實(shí)在覺得無趣,又陷入黑甜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