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書迷正在閱讀:鐵腕名流、花都不熱氣、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快穿之學習使我快樂、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和宿敵協(xié)議結(jié)婚后,我馬甲掉了、極品禁書、被偏執(zhí)雌蟲撿到以后[蟲族]、穿成病嬌偏執(zhí)狂后,我人設(shè)崩了、被讀心后成了全職女兒
小佩玉搖搖頭,隨即被狠狠地敲了一個爆栗。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懷柏笑嘻嘻地問她。 小佩玉摸摸額上紅紅的印記,眼中水光閃爍,“是因為我的無知嗎?” 懷柏笑得更樂呵,“來,我跟你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天道就是個神經(jīng)病,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好好走在路上,突然被一道雷劈死,又或者是天上掉下個寶箱把你砸死,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我們修仙的人呀,心態(tài)要穩(wěn),知道嗎?” 小佩玉點點頭,問:“可是您為什么要打我呢?” 懷柏又狠狠敲了她一個爆栗,看著委屈巴巴的小孩,笑道:“為師是在身體力行給你傳道呀?!?/br> 后來佩玉明白了,天道與師尊相同,都是不能用常理揣測的。一言蔽之,就是腦子有病,到處挖坑,作為一個掉坑里的人,心態(tài)必須要穩(wěn)如磐石,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門外傳來炮竹聲,一聲蓋過一聲,噼里啪啦,吵得她耳朵疼。 佩玉推開破得只剩半邊的木門,寒風嘩啦嘩啦往她臉上割。她現(xiàn)在沒有修為護身,不由自主打起哆嗦來,牙齒撞得哐當哐當響。 外面的景象實在怪異。 天色晦暝,陰風四起,白晝?nèi)缫埂?/br> 數(shù)道紅光掠過天邊,在夜空中炸開。黑如墨的夜幕上,一朵又一朵鮮花如錦盛放。 佩玉仰起小腦袋,看著天空,面上露出沉思之色。 這如同煙花一般的東西,名字叫作穿云熾翎,是仿傳說中鳳凰的翎羽制成。凡人持有此物,可以向仙門發(fā)出求助。 但是熾翎并不常見,彥村能擁有此物,也是由于歲寒根骨上佳,早早被圣人莊的某位長老看上的緣故。 現(xiàn)在接連放了十道熾翎,難道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嗎? 可在她的記憶中,并沒有這樣的時候。 佩玉抿緊唇,慢慢走出牛棚。小黃牛噠噠撒著蹄子跑過來,跟在她身后。 家家戶戶升起炊煙,可是門戶大開,房里空無一人,飯菜還沒動過,好好放在桌上,看來是他們是飯點遇到什么事,通通跑出去了。東南方向火光點點,人影晃動,村民應(yīng)該都聚在了祠堂那邊。 佩玉大搖大擺地走到一戶人家。 桌上擺著盤辣椒炒rou,大片大片的綠辣椒里,只能看到一兩點零星的rou花。 她毫不客氣,拿起桌上的筷子,把辣椒里僅有的幾塊rou全挑出來吃掉,順便走到后廚,在灶臺上找到幾顆上好的白菜,喂給哞哞叫的小黃牛。 “老子,快吃,還有很多地方等著我們臨幸呢?!?/br> 名叫老子的黃牛:“哞哞哞!” 臨幸完好幾戶人家后,佩玉摸摸鼓起的小肚腩,滿足地打了個嗝。老子的肚量卻比她大得多,吃了十幾顆白菜蘿卜,還是沒飽,撅著蹄子瞎叫喚。 佩玉拍拍它的頭,“別急,再給你找點吃的。” 這頭聽得懂話的黃牛曾是她的恩人。 老子是在她瘋子娘去世不久后出生,它生下來就不同凡牛,青草樹葉,不吃;田里的水、溝里的水,不喝。 非要佩玉跑到菜園子里偷白菜,好好洗干凈后,它才肯屈尊紆貴,大開???,撿那么幾顆顏色好形狀好的,嚼著吃了。不然就一直扯著嗓子叫喚,吵得半個村子都睡不著覺。 半年后佩玉被打人斷了腿,馬上要被賣掉。黃牛背著她逃出彥村,接連撒丫子奔了幾千里路,遇到爛泥黑水,也喝,看見干草腐菜,也吃,一直跑到孤山腳下,她被人救下,老子卻一命嗚呼,從此升天。 重來一世,佩玉看著這頭嬌貴的牛,只覺它分外可愛。 她帶著牛走到一個大戶人家,讓它在院里等候,自己摸進了人后廚,懷里揣著兩顆大白菜,正想走時,忽然聽見了女人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這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徹人心扉,在陰森森的空房子里回響,顯得煞是恐怖。 佩玉的腳步依舊不緩不慢,好像沒有聽到嗚咽聲一樣,她搬來個干凈的盆,把白菜堆在里面,然后找個小板凳坐下,看著黃牛埋頭狂吃。 “嗚嗚嗚嗚……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越來越清晰,佩玉沒有理會,等老子吃完后,拍拍它的頭,示意它跑回牛棚,自己卻只身往東南祠堂方向走去。 走到祠堂附近,佩玉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紅色的霧氣就像流動的血液,把這個小村團團圍住。彥村好似血海中的一座孤島,馬上就要被滔天巨浪淹沒。細聽之下,紅霧中隱有鬼哭狼嚎之聲傳來,不知其中藏有什么魑魅魍魎。 也難怪他們發(fā)出的熾翎不管用了,居然遇到血霧。佩玉心中暗笑,擠在人堆里,悄悄看起了熱鬧。 “村長,熾翎不管用,您看我們要不要去血霧里探探?” 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看著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綢衫長褂,油亮油亮的頭發(fā)搭在身后,手里緊緊握著一把小圓鏡,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村長面色沉凝,沒有說話。 “難道仙門不愿意救我們嗎?”竊竊私語聲從角落響起,村民們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他們那樣的仙人,哪里會在意我們生死嗎?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為什么會找上我們?” 佩玉混在人群中,輕聲說了句:“圣人莊也不來救我們嗎?”她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并不突出,唯有圣人莊這幾個字咬得重一些,讓人聽得到,卻不知是誰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