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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陽笑道:“不是我,還會有誰?” 懷柏抬起眼,眸中已經(jīng)濕潤,朝她點點頭,轉身看向佩玉,面上重新露出了笑。 “崽崽,我們回家吧?!彼隣孔×伺逵竦氖?,沒有問血霧之事。 陵陽看著那二人離開,身影方自天際消失,她便按下手中機關,頭頂大陣轟然運行,秘境中,紅色光柱一道又一道亮起,裂縫緩緩消失,魔氣自地底翻涌而上,秘境頓成魔域。 陵陽垂眸,掌中出現(xiàn)一顆黝黑的蜃影珠,畫面中,白衣少女自緋色霧氣中徐徐走來。 她想起佩玉那夜的論道,嘴角揚起笑,用力把蜃影珠捏碎,黑色的粉末飄向無垠大海。 “看來,你真的不是鳴鸞……” 佩玉想起一事,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師姐!” 害怕師尊問起血霧,她竟忘記了容寄白還在秘境中! 天邊裂縫馬上將要合起,懷柏猛地回頭,一線亮光倏地一下從縫隙中飛出來。 一張畫卷鋪開,容寄白從中跳出,撓頭,“師尊,你怎么進來了?” 滄海跑過去,把她緊緊抱住,頭埋在她的肩上,低聲道:“師姐。” 容寄白又驚訝道:“老四,你怎么也進秘境了,不對,我這是出來了?” 滄海輕輕“嗯”了聲,松開手,凝視著她的面容,“在秘境有受傷嗎?有沒有魔傷到你、有沒有受到驚嚇?” 容寄白眨眼,不明白狀況,“什么魔?我一進來就在吉祥海,我就把所有的儲物袋給裝滿了,然后看見這幅畫,就走進去了,”她話音剛落,就感受到所有人奇怪的目光,小聲說:“你們怎么都看著我?” 盛濟別開頭,想到自己開場在鬼湖,心里莫名覺得不是滋味。 余尺素拍拍他的肩,突然撲棱一聲笑了起來,眾人也哈哈大笑,一掃方才凝重的氣氛。 “道友,你拿了那么多寶物,等會總要去天樞城請客吧!”一個散修笑著道。 容寄白一拍胸,“那當然,隨便你們想要什么!到異寶閣去報銷!” 少年們想暢飲一番,撫慰一下自己受到驚嚇的心。倒沒人嫉妒容寄白的好運,或者密謀奪寶,從佩玉那拿回“遺物”后,他們結伴歡笑著一同飛往東海。 陽光燦爛,海水清澈,波光粼粼,年華正好,人間溫柔。 懷柏也跟著微微笑起來,杏眼彎成弦月,一湖春光蕩漾。 丁風華道:“掌門師兄喚我,我先回去?!?/br> 懷柏點頭,“此次多謝師兄?!?/br> 丁風華:“客氣什么?”玉面微赧,他轉身,低聲道:“那一劍,不錯?!?/br> 懷柏瞇眼笑道:“師兄的裂缺也不錯,我用著甚是趁手?!?/br> 丁風華面色頓變,拂袖而去,“呵!若非情況緊急,我才不會借劍給你!” 懷柏輕聲說:“師兄總是嘴硬心軟?!?/br> 丁風華身子一頓,御劍速度加快,一道紫影掠過,霎時消失在天邊。 容寄白拉著滄海的衣角,跟她飛到深海,絮絮叨叨說這些日子積累起來的話。 懷柏替孤山眾人與仙門謝過圣人莊后,霽月也帶著一干弟子離開,這浩瀚的海面,只剩下了她與佩玉二人。 佩玉神情有些緊張,“師尊,我……” 懷柏牽住佩玉,與她在海邊漫步,兩人十指交纏,不愿分開。 佩玉心中忐忑,忍不住幾次偏頭看懷柏。 懷柏的氣質變了一些,像是美玉生光,寶劍出鞘,眉目帶上鋒芒,眼神沉淀著光,愈發(fā)的溫和,也愈發(fā)的深不可測。淵渟岳立,神姿高徹。 她有些看呆了。 懷柏笑了笑,“什么事?” 佩玉回過神,羞紅了臉,低著頭,道:“我很想你。” 懷柏念及自己閉關時,看到與佩玉雙修之景,面上笑意盈盈,“我也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你。” 她們傾訴相思,不知不覺,已是日影西斜,明月高照。 夜空墨藍,明凈如水,四下俱靜,只有海浪輕輕拍打沙灘的聲音。 懷柏說:“你做得很棒,我雖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但我能看出,那些人因為你,有了改變?!?/br> 佩玉低聲道:“這只是我應當做的?!?/br> 懷柏彎了彎眼,“你是孤山的驕傲?!彼兆∨逵竦氖?,含笑望著她,面容浸潤在月華中,格外溫柔情深,“虧了閉關的福,我從幻境中悟出了該如何雙修,折花會后,我們抓緊時間結契,如何?我教你雙修?!?/br> 佩玉粉面泛霞,看了她一眼,微微垂下了頭,“嗯?!?/br> 她又皺起眉,“什么幻境?” 懷柏湊過來,擦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你說是什么幻境?” 佩玉渾身涌上熱血,變得燥熱難當,心中麻麻癢癢,一陣悸動,想貼上去抱住師尊,懷柏卻又走開了。 “我在幻境中,看見了你,也看見了我的前道侶?!?/br> 懷柏仰望著明月,說道,并未注意身邊的少女已面無血色。 “她變作你的模樣,妄圖亂我心神,說真的,一開始我也差點讓她得逞,但是你和她不一樣,我能分辨出來,所以,”懷柏瞇起眼,“我殺了她,在幻境中?!?/br> 她怔怔望著月,半晌后,又低聲笑道:“如今的我,總算斬斷前塵,從那段往事中走出,真是可笑,她居然變作你的樣子?!彼仡^,靜靜看著自己的徒兒,少女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有最柔軟的眼神,和最干凈剔透的心,與鳴鸞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