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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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謝予白和醫(yī)生的目光都詭異地落在賀聽枝臉上,對方俊秀的面孔上不知何時布上一點細汗。 愛爾波塔心想這之間的氣氛總算是能夠緩和一下了,他安慰道:“你看他還挺在乎你的。” 謝予白目光頓了一下,落在賀聽枝臉上若有所思。 但是很快,謝予白的目光謹慎地落到了【0】的數(shù)據(jù),看向愛爾波塔目光緊了緊,他目光不悅地掃過愛爾波塔,看的愛爾波塔內(nèi)心發(fā)毛。 愛爾波塔醫(yī)生咽了下口水,他感覺現(xiàn)在這副場景也很百年難遇,他看起來非常隨意的外表難得地認真起來,看著賀聽枝一邊比照著數(shù)據(jù)。 “現(xiàn)在該怎么辦?”謝予白昂了昂首。 他目光不善地落在愛爾波塔身上,很快又重新地將目光落到賀聽枝身上。 連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心底不自然的關(guān)心與緊張,好像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東西又再次失去一樣。 愛爾波塔一邊拿著勘測儀,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上面的精神力波動,很奇怪,剛剛的一瞬間,對方的生命體征一瞬間降到【0】。 說實話,正常人的心率在降低的時候應該是有起伏的,而賀聽枝完全是呈現(xiàn)直線下降,就好像一心求死一樣。 愛爾波塔醫(yī)生瞇了瞇眼睛,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精神力在一瞬間極其強烈地波動了一下,這很奇怪,因為這就像是潮漲潮落一般,猛的翻涌上波浪,但是很快就消失無蹤。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絲毫沒有面上顯現(xiàn)的那般老態(tài),精明、眼底躍躍欲試的興奮當然還有緊張不安。 謝予白一邊有些煩躁地用手指搭在手背上,抱著胸,當然這姿勢現(xiàn)在看來也有些太過于麻煩,至少現(xiàn)在很不舒服。 他現(xiàn)在很矮,似乎感覺比之前長高了一些,他目光里閃爍著不安與不確定,面上呈現(xiàn)幼時候的稚態(tài),哪怕是冷著臉卻還是討人喜歡的模樣。 謝予白現(xiàn)在感情很復雜,他剛剛撿到賀聽枝,結(jié)果就將面臨著失去,就像是他在十八歲經(jīng)常會夢見的那個夢境一樣,醒來卻是一場空。 他在夢境里反復地遇見那雙藍色眼眸,他向來沒有那么好心,賀聽枝長的多么漂亮精致都與他無關(guān),只是那雙藍色眼眸會在夢境里反復地縈繞著他。 謝予白頓了頓,微乎其微地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賀聽枝,突然感覺自己這一路走來,失去的遠遠要比得到的要多。 果然,可能又要再次失去了嗎? 謝予白注視著闔著眼眸的雄蟲,對方閉上眼睛,看起來寧靜而又和諧,就像是一副畫一般,不忍心打破這一切。 但是對方略顯蒼白的膚色正顯示出來他的健康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對方奄奄一息,隨時可能死去。 這個認知讓謝予白開始由衷地感受到憤怒,他感覺到這一切開始不受控制來,或許是因為賀聽枝的藍色眼眸太過于矚目,又或許是他的出現(xiàn)讓謝予白的生活開始變的不一樣。 這一切開始偏離既定軌道。 謝予白看見對方的唇部動了動,現(xiàn)在的情況是謝予白所未知的領域,哪怕他很厭煩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卻還是得把所有權(quán)都交給愛爾波塔來處理。 謝予白后知后覺一般,他湊上去,身體因為變小,哪怕是感覺似乎長高了一些,還是需要踮起腳尖,湊到對方唇邊,聽對方幾乎無聲的囈語。 “謝予白……” 謝予白聞言頓了頓,他顯然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從賀聽枝口中再次提及自己的姓名,如果之前的那一次是偶然,現(xiàn)在的又還是嗎? 他不確定起來,眼眸垂了垂,卻帶著些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柔軟來。 愛爾波塔瞟了一眼謝予白,確定謝予白情緒正常之后,才敢緩緩開口,“我姑且只能稱這一切為假性死亡,對方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陷入了睡眠不能夠出來?!?/br> 對方究竟夢見了什么? 又或是你在睡眠中看見了怎樣的我? 謝予白的眉舒展開很快又緩緩聚攏上,他看向賀聽枝,對方唇色微微發(fā)白,眉眼很柔和地垂著,但是昏迷的賀聽枝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很冷,像是有什么隔閡。 謝予白下意識地覺得對方這副模樣也過于好看。 賀聽枝現(xiàn)在說不清楚自己是在處于什么狀態(tài)之中,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悠長的夢境,夢境里有謝予白,而自己像是突如其來的闖入者。 而他的父親賀云起,賀聽枝第一次將審視的目光放置在漠不關(guān)心他的父親身上,對方早出晚歸,卻從來沒看見對方又要再次尋找下一任的舉動,卻也不總是在忙事業(yè),卻一直在他幼年時候自己需要對方陪伴的時候說自己沒時間。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忍不住地和自己身上的蟲紋聯(lián)系起來,自己為什么會有蟲紋,身穿的人類也會入鄉(xiāng)隨俗嗎? 賀聽枝感覺自己的記憶力像是在海水中懸浮著,他飄飄搖搖,像是被隨意投擲在水面上的枯枝,無依無靠。 但是有一只手把自己撈起來了。 賀聽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又回到了蟲族世界,《顛倒黑白之日》中,讓他一直很好奇的是,這個世界規(guī)則完善簡直不像是一本書。 很快,他來不及多想,對上謝予白一雙黑眸,對方黑眸沉沉的,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再難融化。 “雌父?!辟R聽枝頓了頓,他剛剛蘇醒過來,過于激烈的記憶就好像是頭腦風暴從他腦袋之中激烈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