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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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綏身上那種淮年看不透的狠讓他覺得有些無措。 “剛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淮年嘖一聲,轉(zhuǎn)身坐在床上,手撐著床沿,跟祁綏交底。 他覺得他和祁綏就像是玩狼人殺里唯一明牌的兩個人,可差別在于,祁綏太聰明,把他都完全看清。而他似乎還沒觸碰到祁綏的真實(shí)里的千分之一。 那些不斷被自我勸說的邏輯掩蓋的危險信號再次重新浮現(xiàn)于腦海之間。 “你在想什么呢?” 淮年反正是想不通,也做不到。他沒有父母,但如果老頭在他面前被人弄死……他也許會發(fā)瘋,應(yīng)當(dāng)做不到和祁綏一樣冷靜。 過去他為祁綏編織的印象都稀里糊涂地碎掉。 淮年站在一地玻璃渣之外,茫昧地瞧著眼前的迷霧。 祁綏怔愣了下,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知道了什么?” “就那個破陣。”淮年沒好氣地對祁綏說,以為祁綏這個時候還想瞞著他,心里有點(diǎn)不樂意。 兄弟?呸!什么兄弟!塑料兄弟還差不多! “你沒發(fā)覺你進(jìn)山以后就不太對嗎?那是老頭搞的事情,你就當(dāng)被人下蠱吧。總之,這一路上,你不都是看到了些什么嗎?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我都知道了?!?/br> “祁綏,你怎么想的啊?!?/br> 淮年問出來以后又覺得自己不該說這句話。祁綏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他又不是祁綏真正的兄弟。祁綏如何面對他至親的離開,這是他的選擇。他有些煩惱地低頭,因而錯過了祁綏輕輕松口氣的模樣。 “抱歉。”祁綏猶豫了下,上前一步,在淮年坐著的床前蹲下身來,仰著頭看著他, “我嚇到你了,對嗎?” “也不算……就是有點(diǎn)不明白。” 祁綏不是很愛他的父母嗎? 難道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演的? 這人演技這么好,怎么不去角逐奧斯卡啊! “淮年。”祁綏長吁一口濁氣,抬手緊握住少年的手, “你聽我說?!?/br> “人如果太過經(jīng)常經(jīng)歷同一場夢魘,那夢魘也不過是日常的一種罷了?!?/br> “對于那些事情,我早就習(xí)以為常。” 他清楚地經(jīng)歷過絕望,體驗(yàn)過墜落谷底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明白恨意潮涌時分叫囂的惡意能夠如何在人間張牙舞爪。 到最后,他只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然后一刻不停地朝著他為自己設(shè)定的目標(biāo)而去。 父母離開之前期待的世界,他要親手建造而成。 于是任何事情似乎都無法阻擋他,他每一步都走得比上一步更加堅定用力。 至少,在今天登上山神廟之前他是這么認(rèn)為的。 他毫無察覺,又或者察覺到了卻毫無畏懼,就這么一路朝上。 直到剛剛在走近山神廟時。 反反復(fù)復(fù)在他人生中出現(xiàn)十余年的夢魘突然改變了。 取而代之的是猶如世界盡頭邊的荒蕪之地。 淮年站在不遠(yuǎn)處,沖他笑著,喊他: “哥?!?/br> 祁綏朝他走過去,可怎么都拉近不了距離。 “哥,我要走啦?!鄙倌隂_著他揮手道別, “我得回家了。” 祁綏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消失了,緊接著,他就像是穿梭在無數(shù)個宇宙之中一樣,尋找著自己剛剛發(fā)現(xiàn)的,只有他知道的小怪物的身影。 “哥。”淮年又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就像是從沒離開過。 “我好餓?!?/br> 他說話的時候,身體開始變得扭曲。 “如果你想我留下來,能不能給我吃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逼罱椛踔聊闷鹆说叮膊恢肋@刀哪里來的。他在想,如果用自己的血rou作引子,能不能把他騙到一處地方,將他關(guān)起來,又或者,食物能叫他上癮嗎? plana和planb在腦海里反復(fù)出現(xiàn)。 就在他要動手時,耳邊響起了鈴鐺草的聲音。 祁綏很清楚,淮年是一個很好的人,好到遇到危險總是站在別人的面前,明明有一身可以為非作歹的奇怪本事,但他就是愿意做個好人。 就算他真的成為了怪物,要吃人血rou的怪物,祁綏想,那也一定是他求著淮年吃一口,再吃一口。 養(yǎng)小朋友是這樣的。 不愛吃的東西,得家長一口一口喂才行。 眼前的怪物根本就不是淮年。 得走出去,走出這里。 手里的刀放了下去,祁綏又邁開了腳步,等他踏入山神廟,一切的幻境全都破滅消解。 他人生中毫無偏移的道路上突然多出了個岔口,毫無陪伴的人生出現(xiàn)了個異類告訴他會對他好。 祁綏喉結(jié)微動,捏了捏淮年的手背,從蹲在地上的姿勢改為單膝半跪,仰望著他: “你別怕我,好不好?” 淮年覺得這樣的祁綏有點(diǎn)可憐。 他想了想,要是他處于和祁綏一樣的境地,他大概也會在崩潰之后變得麻木,握緊手里的刀劍,只想著復(fù)仇。 他嘆了口氣。 “我不怕啊?!彼粋€指頭都能把祁綏打碎,他怕什么?淮年說, “我剛剛就是想不明白,但是祁綏,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br> “我大概懂你了,不過這種事情你也不能老想的,你得放一放,知道嗎?人不能太執(zhí)著,那一執(zhí)著就容易著魔。誒,你們有沒有什么心理醫(yī)生什么的?你去看過嗎?” 淮年的碎碎念在祁綏的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