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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傾蘿腳步一頓,仙長似乎有些生氣,聽這話彼此雙方都覺得不暢快。 她硬著頭皮說:“大長老重傷無法教導我如何發(fā)揮凌云鞭的真正效果,不如來仙長這里?!?/br> “嗯……”蘇雅長唔一聲,卻將目光投放在玉籬清身上,一本正經地解釋,“萬物皆有靈性,劍修有劍氣,如鑄劍者長期追隨在高階劍修身邊,所打造的劍遠超過凡鐵。同理可證,你去大長老身邊參悟,自然是比我這充滿劍氣的三分琉璃苑好上千倍萬倍?!?/br> “這……”玉傾蘿被蘇雅帶進去,總覺得說的有道理,等回神才發(fā)覺,對方這是一直在兜圈子,和自己四兩撥千斤打太極。 進退維谷,玉傾蘿無奈拱手,哽著嗓子說:“多謝仙長提點,傾蘿受益匪淺,這便前去看望大長老?!?/br> 玉籬清已經走近了些,聽到了師尊的拒絕,嘴角忍不住上揚。 玉籬清臉上的笑容看的玉傾蘿心中窩火,原本想著給庶女一番教訓折辱,好叫人明白玄光仙門中誰才是獨寵。 卻沒想自己撞了仙長的南墻,狼狽逃離。 蘇雅看著少主離開的方向,神情淡淡,吩咐心境中的系統:“跟上去看看?!?/br> “小丫頭片子去看個癱瘓病人,你有什么擔心的?我能不能不去?”系統大白團子如一團軟乎乎的棉花蜷縮在一起,可憐兮兮地說。這天太冷了,它快冷到死機了。 蘇雅挑眉:“我說能,你信嗎?” “不信……”系統嚶嚶嚶地走了。 它知道宿主為什么會這么安排,大長老畢竟還是蘇雅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很好用的一張牌。 姜還是老的辣,蘇雅經常去見大長老。對方很老實,老實的有些令人不解,但眼神中的的確確藏著難以掩蓋的恨意。 大長老癱瘓在床,也許左右不了其他長老,但對付玉傾蘿小事一樁,小心為上總歸沒錯。 少了兩個電燈泡,玉籬清松了口氣,快步走向蘇雅。 大雪紛飛的庭院中,冬日蓮花凋謝,落雪紛紛,一人手執(zhí)青傘站在庭院之中, 玉籬清腳下生風?!皫熥?!” 玉籬清與玉傾蘿錯肩而過。 殺氣與怨恨交織,促使二人緩下腳步,交談。 玉傾蘿昂首挺胸看向前方,不屑將目光多賞賜給這位庶女一縷,咬牙切齒道:“這一年半在外面過的很辛苦吧,只是我在仙門之中與仙長相處,未曾聽她提起你多少事情,若是不了解,還請師姐原諒則個?!?/br> 她說的是真是假,玉籬清無從考證,但的確勾起了心中熊熊怒火。 掌心被扎的心尖尖上發(fā)疼,她側頭看向這個耀武揚威的女人:“你在炫耀。” 玉傾蘿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是興奮。沒錯,是炫耀,不過這種東西還不至于炫耀,原來這么微不足道的東西也能讓人覺得是炫耀? 玉籬清到底是有卑賤! “炫耀,原來這種東西就讓你如此看重嗎?玉籬清你有什么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她不喜歡玉籬清,自幼娘親便耳提面令講述這對賤人。若不是玉籬清的娘,父親也不會隕落。 放下狠話,玉傾蘿大步走開,行,既然仙長死活非說大長老在鞭法上頗有造詣,那自己便去看看。若是沒有成效,再轉頭回來,彼時仙長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到時候仙長休想抽出空去教導玉籬清! 身邊人快步走過掠過寒風,玉籬清本氣得瑟瑟發(fā)抖,可抬頭一見目光中的溫柔色,心中氣便消減了大半,漫天大雪,世間萬物,滿心滿眼卻只容下這一人。 玉籬清再溫聲道一句師尊,蘇雅聞聲抬起青傘,見記憶中熟悉面容襲來。 都道是女大十八變,不過兩年時間,殺戮將玉籬清臉上嬰兒肥全數泯滅,一雙綠色眸子上挑,眨動之間,挺翹的睫毛如同上下飛舞的蝴蝶,在眼底撒下淡淡陰影。 目若秋水,無風自動。 頭上綁著湛藍色的額帶,纏繞到后又束住頭發(fā)半當發(fā)繩,抬眸間更添幾分英氣。 蘇雅感覺心臟被猛地一擊,險些捧心,女配的顏值太能打了。那日大長老偷襲時候說的廢話縈繞耳邊。 “怎么,她長了那魔女一副勾.引人的妖艷賤.貨臉,仙長身為女子也成為那賤.貨的裙下之臣嗎?” 妖艷賤.貨! 裙下之臣! 不過這妖艷賤.貨已經從之前的踮起腳尖才能親人,到如今的齊平,蘇雅默默流下了面條淚。 少女尚未到雙十年華,再假以時日,蘇雅覺得自己恐怕要仰視地對方,抿緊嘴唇,發(fā)出一個輕輕的,帶有玩味的“嗯”。 “徒兒給師尊撐傘。”玉籬清那一雙笑目中,帶了太多隱藏的東西,蘇雅覺得自己的徒兒出去一趟,跟換了個人似的。 雪天,青傘之下,玉籬清抬手輕輕握住蘇雅的手,眉頭一蹙,小聲說:“好冷?!?/br> 短短二字似乎帶著無限的柔情,話語之間打著轉,如同床笫間的呢喃細語。玉籬清靠的極近,熱氣撲面而來,隨后瞇起眸子,落在蘇雅眼中徒弟如同偷.腥的狐貍。 總覺得這個女配沒那么好坑,想起當日的吻,她面上一紅,后退一步。 蘇雅連忙放手,挺眸瞪了玉籬清一眼,但對方不為所動。 玉籬清嘴角咧的越來越大,只要師尊愿意瞧自己,便是沖自己發(fā)脾氣,她也是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