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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笑顏如花,溫柔地說:“先生,怎么一個人幕天席地睡了,當心著涼?!?/br> 蘇雅張嘴,呢喃自語:“你、你是……” 先生、能喊自己先生的人只有…… 女子眼中如同倒映著滿天星光,攝人心魄,她手撐著下巴,雙眼彎彎:“先生睡糊涂了,我是……” 對方一字一句道:“白聞歌啊?!?/br> 蘇雅雙目無神,空洞地看著面前女子,女子笑道:“先生怕是睡糊涂了,竟忘記我的本名,先生聽好了,弟子名為白聞歌,家中排行十九,旁人都喚我白十九喚習慣了,除了家人,只有先生知曉此名了?!?/br> “白聞歌……” 白十九挑起蘇雅的下巴,滿意地看著對方被自己蠱惑住。 要想編制出美麗又完美的夢,就得將蘇雅那些難以舍棄的記憶全部剔除。 白十九與蘇雅耳鬢廝磨,如同獸性時,蹭蘇雅的乖巧。 “是啊,弟子與先生早有婚約在事,可惜正魔動亂,你竟然被正道擄走,弟子前來正道尋找,卻被關百年,你又被那可惡的御封絕封印了記憶?!?/br> “你若是不信也沒關系……”白十九沒有惱怒,“我們來日方長。” 第106章 在旁人面前口是心非地說著“喜歡自己”, 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對別人念念不忘。 白十九好笑又好氣地看著蘇雅,都道是天下男人花心腸,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遇上一個花心女娃娃。 “洛清月……顧雪旋……蕭玨……”白十九心中默念這幾個名字,呵呵一笑。 然后, 她抬手挑起下巴,指腹輕輕按壓柔軟的唇瓣,呵呵一笑:“既然喜歡我,為何夢中無我?” 白十九看著眼神空洞, 被自己迷惑的蘇雅,滿意地瞇起了眼睛。 既然過往的記憶讓蘇雅感受到了痛苦掙扎,不如相忘。 白十九抬手,一道金色光芒射進蘇雅的眉心中, 消失不見。 白十九學著之前洛清月的樣子, 端正地坐在書案前, 拿起染墨的毛筆,裝模作樣地寫字。 蘇雅眼神恢復一些, 但依舊是霧蒙蒙一片。 “你……” 蘇雅的開口讓白十九心道不妙, 連忙抬手輕輕按住蘇雅的頭頂, 揉了揉綿軟的發(fā)絲,將其扣倒在自己膝頭上, 聲音溫柔地說:“先生莫不是睡糊涂了?” “恩……也許?!碧K雅上下眼皮直打架,語氣慵懶。 睡糊涂了嗎? 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些什么。 蘇雅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面前這人模樣, 卻總是朦朦朧朧, 瞧不大仔細。 她的神智在反抗, 熟悉的場景中卻露出不對勁的氣氛。 白十九手下用力,嘴角耷拉著,與剛才裝扮出來的文雅氣息截然不同。 白十九側(cè)目冷視身下人,一般人陷入自己的天賦領域中,會沉迷幻境無法自拔,被強行篡改某些記憶。 就算身醒,那些虛假的記憶也會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主人。 但這么多年來,蘇雅是唯二能在幻境中掙扎的人。 白十九強行壓下蘇雅的掙扎,看著對方順服地躺在自己的膝頭上,嘴角上揚:“掙扎的獵物總是能引起的征服欲?!?/br> 白十九低頭在蘇雅唇邊親吻著,溫柔又溫馨。 這個人身上總有種淡然的氣息,仿佛天大的事情壓下來,也能臨危不動。 白十九心中燃起熊熊挑戰(zhàn)欲望,她想要撕破蘇雅的偽裝,看對方驚慌失措地小鹿亂撞,害怕地尋求庇護。 “你先招惹我的……” 白十九口中呢喃,似乎是親上癮了,想著親一口便遏制自己,卻沒想到入口甘甜。 對方就像是下大雨時,從巖壁上沁下來的雨水,咸味被沖淡,甘甜可口。 但天樞道府許久才會下一次大雨,她等過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當時的白十九對送膳弟子沒有好感。 那些正道小人只會因懼怕將飯菜遠遠地放在牢籠邊上,明明看出自己雙腿被扣緊,束縛在手腕的鐵鏈不夠長,便是竭力低頭也吃不上一口。 一開始的害怕,到后來的肆意嘲笑,輕蔑。 白十九吸了吸鼻子,記憶中有一年夏日,天氣炎熱,一位偷懶的弟子七八天才送一次。 冒著淡淡香味的飯菜如同死尸一樣,慢慢散發(fā)出腐爛酸臭的氣味,長出茸茸綠毛,流出黑色的酸水。 那股味道直直地往狐貍靈敏的鼻子中沖。 若是一直臭著,她便也習慣了。 可那弟子懶雖然懶,卻是雷打不動地七八天更換一次,許是怕師門發(fā)現(xiàn)他偷懶的敷衍行為。 白十九便覺得自己像那碗飯菜,在經(jīng)歷過短暫的快樂后,今后每走的一步,都是刀口上舔血。 一次次地提醒著她,飯菜有更迭的時候,而她永遠跑不出這具牢籠。 直到那天,一個陌生的腳步聲踏進幽暗陰冷的洞府。 白十九輕笑一下,手掌拂過蘇雅的臉龐,額前的劉海撥弄開,一片靜寂中,慵懶高傲的女聲帶上了絲絲溫情:“那天,我故意逗你玩兒的,你怎么就信了?” 報仇雪恨為真,天下?lián)P名是假,不過是想與這小丫頭多說些話,故意拖延時間的法子。 見識過大風大浪的長輩,總是喜歡在年少不經(jīng)事的后生面前,說一些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