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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微微點(diǎn)頭,坐在憑空出現(xiàn)的椅子上。 她剛落座,便有弟子送來一份記載情報(bào)的靈箋。在沈酌查看靈箋期間,大長老突然嘆了口氣,“那弟子的身份,諸位已明了。沒想到此時距離末法時代僅剩百年,也不知到那時,我們鶴尋門能否繼續(xù)存在于天地之間!” 聽他提及末法時代,云明月頓時豎起耳朵,靜靜地聽。 “真沒想到,那個女弟子竟然是來自末法時代的未來之人?!?/br> “我等根據(jù)定位,去了靈玎所在時代的鶴尋門,那時的鶴尋門名雖存,可天地靈力已枯竭,咱們仙門……也已然沒落了!” “末法時代”本是個佛教名詞,但許多修真類的網(wǎng)文里對其也有所涉及。云明月還私設(shè)過這個時代的特征,乃是萬法歸元、眾仙諸神隕落墮為凡人或凡物的時期。 這一時期,對修士而言,算得上是一場大劫。 聽著聽著,云明月驟然想起一句話,是上個世界的任務(wù)對象感嘆過的: “只怕再過千年,這個世界就該進(jìn)入末法時代了?!?/br> 末法時代…… 究竟是什么時候? 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冷不防,一段零碎的記憶驟然閃入云明月腦中。 ——“我?guī)阕?。?/br> ——“既然不愿看著我隕落歸元,你還在猶豫什么?” ——“這代價,我心中自有數(shù),閣下不必多言。” ——“……” 頭疼。 忽然很疼…… 云明月痛苦地縮在沈酌懷中,雙爪抱頭,難受不已。待她的頭疼得幾乎要裂開時,整個人直接昏厥了過去。 …… …… 等到意識一點(diǎn)點(diǎn)恢復(fù)過來,云明月依稀聽見沈酌在喚自己。 “……醉鬼?” 她費(fèi)力地睜開眼,仍覺得頭痛欲裂,見沈酌坐到自己身邊來,便捂著額頭問:“頭好疼……我這是怎么了?” “約莫是穿越的后遺癥,多躺會兒就好?!鄙蜃妹哪X袋,“哪里疼?我給你揉揉?!?/br> 云明月也說不清具體是哪里疼,但沈酌的手一撫上來,她倒感覺疼痛奇跡般有所緩解,便沉默著任她撫摸。 “好點(diǎn)了沒有?” “好很多了?!痹泼髟曼c(diǎn)點(diǎn)頭,見自己已經(jīng)回了長老居,忍不住問,“醉鬼,剛才我聽議事廳里的那些長老說,靈玎是末法時代的人,還來自百年后的鶴尋門?” “嗯,根據(jù)玄覽鏡的確認(rèn),她的確是來自未來的人?!鄙蜃命c(diǎn)頭,“她所處的時代,即處于末法時代之中的鶴尋門。” 她頓了頓,“先前那只幼玄貊,不是將靈玎流放去了某個末法時代么?我原以為這是它自己有心復(fù)仇,經(jīng)長老議事后才知,它正是受了玄覽的指點(diǎn),有意將靈玎釋放回那個時空去?!?/br> “那個時代,是不是跟我有關(guān)系?”云明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問。 “為什么這么問?”想來她的問題讓沈酌也倍感意外。 云明月揉了揉太陽xue,支支吾吾道:“我剛才,好像想起來了點(diǎn)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來……” “別亂想?!?/br> 沈酌忽打斷她的話,俯下臉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可能是執(zhí)行任務(wù)和穿越時空導(dǎo)致的記憶混亂。這樣,你再小睡一會兒,我們便去接最后一個任務(wù)。” 云明月弱弱地提醒她:“可那個任務(wù)我還沒有寫完……” “沒有寫完也沒關(guān)系,我去過數(shù)次,你只管跟緊我就好?!鄙蜃脫u頭,再度將話打斷,“只要完成那個任務(wù),我們便可離開這里了?!?/br> 云明月很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嘴上雖應(yīng)了沈酌,心中卻升起疑云。 沈酌的語氣,莫名像是在催促,又像是有意在隱瞞什么。 ——“我?guī)阕??!?/br> 零碎記憶中的女聲驀然又響起,云明月努力順著女聲講的話去回想,仍是什么也記不起來。 難道沈酌……還有什么事瞞著她嗎? 頭疼徹底緩解后,云明月乖乖地躺回床上,擁著沈酌合上眼。 一夜無夢,待天色蒙蒙亮?xí)r,她便起床換了新衣服,跟著沈酌離開長老居,趕往玄覽大殿。 去玄覽大殿的路上,沈酌告訴過云明月,她已經(jīng)和玄覽約好,今天一大早便可開始傳送。因而二人一入大殿,就被帶入了玄覽鏡的傳送陣中。 這回玄覽一句話也沒多問,直接揮手撒下傳送符。 “已核實(shí)任務(wù)者信息,正在載入任務(wù)詳情……” “任務(wù)目標(biāo):讓病弱公主在二十歲生辰當(dāng)夜存活,并在次日出嫁。” “任務(wù)獎勵:修為提升丸x1。” …… 異世界,夜征寨內(nèi)的山道上。 “駕!駕!” 云明月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蒙著雙眼,挪了挪身體,感覺身體被什么東西緊緊捆住,好像是又冷又硬的鎖鏈,跟她描寫的劇情開場一模一樣。 聽到馬夫粗暴的喝令聲,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達(dá)了任務(wù)開始地點(diǎn)——一駕正全速趕往山上營寨的馬車內(nèi)。 “你醒了嗎?我在這里。”沈酌的聲音幾乎貼著她的耳朵傳來,繼而一雙胳膊將云明月環(huán)住,山茶花的淡香鉆入她鼻中。 “別怕,我在?!?/br> 嗅著熟悉的香味,云明月放下心來,靠在沈酌胸口輕聲嘀咕:“這鎖鏈勒得我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