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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了幾處大xue的周競額上的汗水比前方那兩位在打斗的人還多,他嘗試著用了十多種方法, 都沖不開自己這被封的xue道。真是該死!等到回散花宮一定在宮主和公子面前好好的告上一狀!周競在內(nèi)心地咒罵道。這樣子的咒罵,使得他心中微微地舒坦了些,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場中的兩個人正聚精會神的打斗,而晏歌,她就在不遠(yuǎn)處觀望著。如果,如果自己的xue道沒被封呢?誒,這種時候講什么江湖道義,只要能夠達(dá)成時目的就行了! 周競不能夠動,可是散花宮帶過來的其他弟子沒有被封住xue道,難道他們還對付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么?這么想著,周競又有些得意。他的面上擠出了一抹冷森森的笑容,眸子在眼眶中滾來滾去,看著有些滑稽。事實(shí)上,那群散花宮的弟子也在猶疑,要不要趁此時將人給帶回去了?其中有一個弟子瞧見了周競的眼神,忽地像是下了大決心一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晏大小姐抓回宮中去?!痹趯O鈞和周競都無暇顧及的時候,他下了一道命令。下命令的人一般都是領(lǐng)袖,有些時候領(lǐng)袖則會讓身邊的小人代替自己發(fā)布命令,而那小人呢?極享受下命令的感覺,因?yàn)樵谶@一刻,他是令人畏懼的、是極具氣勢的,當(dāng)然,這一切其實(shí)是領(lǐng)袖給了。這個人下完了命令后,仿佛看到了自己晉升的大道,因而得意的笑了起來。一旦走神了,就無法應(yīng)對忽然間發(fā)生的事情,他是笑著死的,他至死都沒有看見那柄長劍是如何遞進(jìn)他的胸膛,將他的心給戳穿。 劍尖淌著血,而那握著長劍的人還是像一個大家閨秀般溫婉沉靜,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戮之氣。那些散花宮的弟子愕然,周競也是愕然。難道傳說中的都是錯誤的?其實(shí)晏大小姐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小樓明月劍法?不,他又念了一聲。這劍招瞧著是極為生疏的,她的內(nèi)功怕也是新學(xué)了不久,無法發(fā)揮十足的威力。她能夠在散花宮的一群窩囊廢中周旋,可若是自己xue道沒有被封,她在自己的手底走不過三招。破綻,很多很多的破綻,可是他周競只能夠死瞪著那個破綻,看著一個個畏首畏尾的散花宮弟子折在了她的劍下。 一抹笑容,仿佛是在與人談?wù)撉槿税阈咔拥男θ荩@種笑容應(yīng)該讓人心動的,可是周競不由地覺得膽寒。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這位晏大小姐或許比歸隱還可怕。一個弱女子在面臨如此血腥的場面時候該如同一朵嬌花在風(fēng)雨中般不停地打顫,或者是依偎在他人的懷中大聲地尖叫從而紓解內(nèi)心的畏懼,可是晏歌不然,她是踏著血跡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前來。她過來了,散花宮的弟子在后退。如果她要來殺自己那該怎么般?此時的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魚rou,只能夠任人宰割,這么一想,周競的臉色忽地憋成了蝦醬色,他只期盼孫鈞那頭快點(diǎn)解決了歸隱,從而來助他一臂之力。然而那頭除了血紅色的刀光,連孫鈞的人影都看不見。 退到了周競前的人沒有地方可退了,他們只能夠迎向前。周競聽到了嘆氣聲,這像是死神的一個預(yù)兆。擋??!擋?。∷氪舐暫鸾?,可是喉中發(fā)不出一丁點(diǎn)的聲音。散花宮的弟子到底是如他意的擋在了面前,他們的劍也織成了一道絢爛的光芒,奪目更是要奪命。周競很滿意這些人在臨死前迸發(fā)的實(shí)力,可是周競想不到,那幾柄劍是如何刺入了他的胸膛的。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他又看見了晏歌的一抹笑容,以及那渺茫若夢的一指。就算此時再解了他的xue道,他也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了。伴隨著他一同倒下去的還有那幾位剩余的散花宮弟子。晏歌又嘆了一聲,她擦了擦劍上的血跡,目光掃過了地上的尸體,又落在了那樹下。 歸隱的衣衫上頭有好幾道透著血痕的裂口,汗?jié)竦陌l(fā)緊貼著前額,她的一張臉因?yàn)檫\(yùn)氣而漲得通紅。她的刀攻不進(jìn)孫鈞的雙掌,而同樣的,孫鈞破不開她的刀光。此時他們已經(jīng)不是招式的比拼,而是在拼內(nèi)力。孫鈞到底還是小瞧了這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被那兇猛的內(nèi)勁一撞,他的唇角滲出了血跡??墒菤w隱也不好過,這孫鈞的內(nèi)力很是奇怪,一時間她如同置身于火中,飽受煎熬。怎么才能夠把這一股火給泄出去?這是歸隱在思考的,她想了很多事情,最后思緒落在了蕭忘塵的那一指上頭。勁氣從五指間迸發(fā)有如五道指劍擊在了孫鈞的手掌上,他猛地退后了幾步,撞在了庭中的樹上?;ò暌粫r間撲簌簌的下落,他的眸中掠過了一絲贊賞,抹去唇邊的血跡,他道:“你贏了?!?/br> 歸隱苦笑了一聲,還沒等她說什么,這孫鈞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緊繃的弦驀地松懈,歸隱身子一軟幾乎要跌在了地上,接住她的是悄無聲息靠近的晏歌?!澳闶軅恕!标谈桴局?,低聲道。 “孫鈞很厲害?!睔w隱點(diǎn)了點(diǎn)頭,眉眼間露出了一股疲憊來。這院子橫七豎八的倒著散花宮弟子的尸體,一片血腥。就連歸隱瞧見了也有幾分不忍,可是晏歌卻是面如常人?!安恢郎⒒▽m的人還會不會再來了,我可沒有力氣去應(yīng)付了,你的劍法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你不能夠?qū)Ω哆@群人呢。”歸隱又低低地笑了一聲。 晏歌沒有答話,她微抿著唇,頭偏向了另一處,那兒又有幾個人緩步而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此處會藏著什么樣的珍稀寶藏,惹得江湖上的人紛紛往此處趕來。順著晏歌的目光,歸隱也瞧見了那幾人,她強(qiáng)撐著身子站起,將晏歌給護(hù)在了身后。西樓劍派的人,那一定是沖著晏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