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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刁哥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安虞垂在身側(cè)試圖掩藏的手機。安虞警惕地后退,刁哥大步逼緊,一把扣住了安虞的手腕,反手一擰,安虞吃痛得松了手,手機啪一聲掉在地上。 刁哥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哼”,似乎覺得對付這么個未成年的高中生跟拿捏三歲小孩沒啥區(qū)別,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念出屏幕上的字:“祁修?” 安虞白了臉色,手腕生疼,顧不上別的,只想到祁修肯定是只身前來的,他來只會讓兩人同時落入這些人的手中,沖電話喊道:“祁修你不要過來!” 刁哥給邊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兩人馬上架住了安虞。 刁哥把手機放到耳邊,正準(zhǔn)備說話,就聽見側(cè)方傳來一聲驚呼:“虞虞!” 祁修以最快的車速,闖了一路的紅燈,還是晚了,趕到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 刁哥聽到有人來了,眼神里迸著精光,以電光火石之勢扣住安虞,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其他人也紛紛亮出匕首。 那一刻,祁修心臟驟停。 目光落在安虞細(xì)白的脖子上,那把鋒利的刀尖。只需稍稍動一下,就能在安虞的動脈上開個口子。 安虞長這么大,要說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現(xiàn)在了。 那把冰涼的匕首抵在自己動脈處,稍有不慎就能放出血來。安虞手腳發(fā)軟,害怕極了,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生死一線,在看見祁修那一瞬間,眼睛就紅了。 祁修冷靜道:“把人放了,你們想要多少錢,任何條件,我都答應(yīng)。” 刁哥睨著他,“你是誰?” “我是他未婚夫?!?/br> 刁哥一伙人面面相覷,說:“行啊,你給我弄三百萬現(xiàn)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你把他放了,我跟你們走也是一樣的?!?/br> 刁哥也不是吃素的,顯然安虞比祁修好控制,非要帶走一個人質(zhì),也是要帶一個好控制的人質(zhì)。 祁修看出了他的顧慮,說:“你們可以把我綁了。” 安虞驚得睜大眼睛,眼中蓄滿了淚,拼命搖頭:不可以,這樣不行...... “你知道他是誰嗎?何仲廉只告訴你們他是個富家少爺,卻沒具體說他的背景吧?!逼钚尥白吡艘徊?。 “要不要現(xiàn)在用手機查一查,現(xiàn)任公安部一把手姓什么,跟華文地產(chǎn)的董事長安永華是什么關(guān)系?!?/br> 刁哥聽到他提到了何仲廉,眼神變了一下,驚于他竟然知道內(nèi)情。 何仲廉只跟他們說可以有筆生意可以賺幾百萬,綁架一個地產(chǎn)大亨的兒子,這些有錢人家為了保護兒子的安全絕對不敢報警,區(qū)區(qū)幾百萬而已說給就給了,他們也沒細(xì)查這個富家少爺?shù)谋尘啊?/br> 刁哥給手下遞了個眼色,一名手下馬上拿手機查,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家,網(wǎng)上隨便一搜就知道。 手下一搜,公安部一把手名叫安慶平,安永華是他兒子,而現(xiàn)在這個他們拿刀架著的男孩,正是安永華的獨生子。 “刁哥你看這......”手下有點慌,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富家少爺,誰知道竟然是公安部領(lǐng)導(dǎo)的孫子。 刁哥也慌了,該死,姓何的差點把他們害了。 他只想撈一筆,可不想真惹上什么公安部。 見他們有所松動,祁修又道:“如果你把這個綁架勒索的電話打到安家,我敢肯定你拿了三百萬也走不出B城半步?!?/br> 刁哥猶豫了。 “你們只是想要錢,三百萬不用通過家長,我們也可以給你,何必興師動眾。把安部長的孫子放了,我來做你們的人質(zhì),讓他回去取錢,到時候你們拿到錢再把我放了,這件事也就完了,安部長不會知道你們曾經(jīng)綁架勒索過他孫子?!?/br> 這可以說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刁哥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很快就被說服了,他只想要錢,可不想把命賠進去。 祁修走上前,說:“把他放了,可以綁了我,我逃不了。” 刁哥瞇著眼睛評估了下,最后道:“把他綁了?!?/br> 兩個手下拿著一捆繩子,靠近祁修把他綁起來,祁修也很配合,很快繩子就捆住他的雙手雙腳,動彈不得。 安虞哭了,一直叫著不要,可是祁修不聽他的,還對他笑了一下。 “虞虞別怕啊,別哭,我不會有事的?!?/br> “把他帶走?!钡蟾缦铝睢?/br> 手下便把祁修押送上了面包車。 刁哥這才把匕首收了,說:“一命換一命,你未婚夫可真是個癡情種?!?/br> 安虞四肢都麻了,脆弱的脖子被匕首壓出了紅痕,也忘記了害怕和疼痛。 哭紅了的眼睛木木地望著面包車。 “明天上午十點,你帶著三百萬現(xiàn)金回到這里,不準(zhǔn)報警,否則他......” 刁哥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放開了扣著安虞的手,轉(zhuǎn)身跳上了面包車。 第54章 安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鐵路的,一路跑一路哭,還被絆摔了一跤,弄得一身狼狽。 一想到祁修在那些綁匪的手中,生死只在一線之間,他的錢晚到一分鐘,祁修就會多受一份折磨。 他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害怕過,比綁匪拿著匕首壓在自己脖子上還要恐懼百倍。 安虞這副樣子回到家,著實把阿姨們嚇了一跳,但他沒時間跟阿姨解釋,一骨碌爬上樓,打電話跟銀行預(yù)約,由于太著急話都說不清楚,代理人搞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