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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晗旭跟安虞從小一起長大,還從沒見過他臉紅害羞的樣子,氣急敗壞地說:“你忘了他小時候欺負你了?” “......”又提這事,安虞自己都不計較了,但張晗旭還替他記著。曾經(jīng)是兩個人一起臭罵祁修,現(xiàn)在這種情況卻有點尷尬。 安虞不自在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前都是誤會。” “誤會?!你他媽以前跟我罵姓祁的不是好東西的時候怎么不說是誤會?”張晗旭氣得臉都紅了,越想越不痛快。 下課后祁修看見張晗旭把安虞叫出去了,這么久還不回去,不放心就出來找他。正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樓梯,就聽到自己的男朋友在哄別的男人。 “都說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你以為一頓飯就能打發(fā)我啊!” “......那就兩頓?” “三頓起步。” “成交?!?/br> 聽到他用那樣軟的語氣跟別人示好,祁修心里的醋壇子都打翻了,醋勁兒還沒來得及起,就聽見安虞說:“那你以后不能再說我男朋友的壞話了?!?/br> 祁修眼睛亮了一下,這好像是第一次聽到安虞親口跟別人承認這聲“我男朋友”,心中竊喜。 “你就算要罵,也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罵,你自己偷偷罵就好了?!?/br> 祁修:“......” 頓了片刻后,祁修直接露面,叫道:“虞虞?!?/br> 中斷了兩人的談話。祁修撐著拐,一只腳有點艱難地著地。 安虞看見他,“你怎么出來了?!?/br> 安虞走過來,祁修一個踉蹌,不知是沒站穩(wěn)還是拐杖打滑,這一摔直接摔到安虞身上。 安虞扶住他,“小心點,沒事吧?” 祁修笑笑,“沒事?!?/br> “你這腳還是別四處亂走了吧,還沒痊愈呢?!卑灿轀?zhǔn)備扶他回教室。 張晗旭看祁修那樣兒就來氣,不知道為什么他就覺得祁修特別像電視劇里的白蓮花,賣花式苦rou計博得男主的同情。 瞥了眼他那雙腿,譏笑道:“這腿還能治好嗎,怕不是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安虞回頭瞪了眼他,眼神示意:說好了不當(dāng)面說我男朋友的不好。 祁修沒直接理會張晗旭的挑釁,這不痛不癢的兩句根本就不值得他反擊。在祁修看來,理會張晗旭,就是給他抬咖了,他憑什么給情敵抬咖! 祁修笑著對安虞說:“虞虞,腿能治好?!?/br> 安虞道:“嗯,能治好?!?/br> 夫夫兩人就這樣把張晗旭撇下了。 在張晗旭看不見的地方,祁修以牙還牙,說:“虞虞,我討厭那個張晗旭,老是在背后說我壞話?!?/br> 一邊是男朋友,一邊是好朋友,安虞不愿朋友在自己面前編排男朋友的不是,也不愿跟男朋友說朋友的不好。 安虞充當(dāng)調(diào)解員:“他就是對你有偏見,怕你欺負我,為我著想,關(guān)心我而已,不是真的針對你?!?/br> 祁修是一名合格的白蓮花,這種情況當(dāng)然不會逆著男朋友的意思再說他朋友的不是。 雖然祁修不理會張晗旭的挑釁,但他的話卻是聽進去了的,關(guān)于他腿還能不能恢復(fù),同學(xué)們沒少在背后討論,如果不能,那安虞配他這個殘疾人可太可惜了。 別人都不能體會,祁修有多樂意做這個暫時的殘疾人,但也僅僅是暫時的。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更何況是情侶之間,哪有人能真愿意照顧一個殘疾男友一輩子。 雖然他很享受被虞虞關(guān)心照顧的感覺,但同時也很氣餒,在他的設(shè)想中,虞虞跟他在一起,連喝水都不用自己倒,他會全方位、無微不至的照顧好他。 現(xiàn)階段卻是反過來。 所以這段時間,祁修每天都努力做復(fù)健,想盡快恢復(fù)正常人的狀態(tài)。但要完全脫拐至少也還需要一個多月。 交往了兩個月,兩人雖然幾乎每天都吃住在一起,但還沒有過一次正式的約會。 祁修等不到兩個月后脫拐,趁周末訂了兩張電影票,就帶安虞去看電影。 于是,拄著拐的他,成了電影院的焦點,路人看見了都會多瞧兩眼,估計心里面都在想,都這樣了還來看電影呢。 安虞買了一大筒爆米花,又要了一杯可樂,問祁修要喝什么。 祁修說:“我不喝,買你的就行?!?/br> 兩人檢票入場,買的是后排的情侶座,這部電影是今年的黑馬,上映差不多一個月了,上座率還是很高,差不多坐滿了。 他們旁邊和后面兩個位置都沒人,安虞不知道那是因為祁修買了那里的票,不讓別人打擾他們,有人在旁邊,祁修怕他害羞。 電影開場,安虞看得入神,連祁修握住他的手都不知道。 安虞手里捧著杯可樂,他就著安虞的手低頭喝了一口,用他用過的吸管。 安虞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 祁修笑了下,說:“有點渴了?!?/br> “......” 這樣小小的一個舉動,卻讓氣氛變得格外溫?zé)?,安虞都忘了電影?nèi)容,微微偏著頭,與他對視著。 安虞看著他慢慢靠了過來,目標(biāo)是自己的嘴巴。 場內(nèi)較黑,只有大熒幕微弱的光亮,卻仿佛把兩人的心都照亮了。 氣氛著實美好,安虞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兩人接了一個溫柔纏綿的吻,安虞的心變得異常的柔軟,仿佛世界都冒著粉紅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