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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個廁所”卿念頭也不回。 其實舒瑯還真沒打算偷看,她昨晚幫卿念看了一夜劇本,這會兒已經困得不行了,脫了衣服就掀開另一邊的被子躺了進去。 “快看我睡衣可不可”卿念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舒瑯已經睡著了。她頓時噤了聲,輕手輕腳走到自己那一邊被窩,鉆了進去。 家里這張床是卿念十歲那年外公親手給她打的,上好的沉香木。當時看來算是非常大了,她躺在上面能翻好幾個跟頭,不過隨著年歲增長,這張床的質量依舊堅固如一,木材的色澤也越發(fā)沉厚,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就沒有小時候覺得的那樣大了。 還不如卿念在學校那邊房子里的床大。當然誰一個人是綽綽有余的,不過現(xiàn)在又添了一個同樣已經成年,又個頭比她還高的舒瑯,兩個人就有點擠了。 卿念幾乎隨便一個小動作就能碰到舒瑯,比如現(xiàn)在,她習慣性睡前伸個懶腰,結果腿剛伸出一半兒,就頂?shù)搅伺赃叺氖娆槨?/br> 頂?shù)搅司晚數(shù)搅税?,睡了一個來月彼此之間磕磕碰碰的都是慣有的事兒,只是今天 卿念跟觸電似的收回了腿,掀開被子朝里驚恐道“你你你沒穿” 舒瑯本來都快睡著了,被她一吼給吼得腦袋一懵,轉頭看著卿念,面無表情,半夢半醒的眸子染上了幾分薄怒。 卿念被這個眼神嚇得抖了抖,聲音低了八度“沒穿衣服啊” 舒瑯大概沒聽見卿念說了什么,只覺得這只小兔崽子怎么進被窩了還這么聒噪。她不耐煩的把卿念的腦袋從被子里,然后一個欺身壓了上去。 “睡覺?!?/br> 在床上吵什么吵。 舒瑯此時全身上下只穿著小三點,烏黑長發(fā)松松垮垮的披在肩頭。黑與白的撞色沖擊,冷淡面容與妖冶身軀的和諧統(tǒng)一。 卿念被這樣的她按在身下,胸貼著胸,腿壓著腿,腰腰被舒瑯掐住了。 哦,這糟糕的姿勢。卿念在她身下瑟瑟發(fā)抖,差點兩眼一翻就要厥過去了。 卿念嚇得魂飛魄散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舒瑯,“你你你”了老天也你不出一句話來。她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喘厲害了下一秒就要噴鼻血出來。 不是,對著一女的有什么鼻血好噴的 卿念對自己的直女屬性真的是特別堅定 卿念抬手想揉揉發(fā)酸的鼻子,可手剛伸到一半,又被舒瑯給拽走了。 舒瑯的動作有點粗暴,卿念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吃痛的聲音,就猝不及防的貼到了兩團綿軟之間。 臥糙曹草艸 這誰頂?shù)米“ ?/br> 卿念只覺得有一股強電流從貼在舒瑯胸前的那只手一路傳到太陽xue,最后在天靈蓋上“砰”的炸了開,于是她便順理成章的暈過去了。 這手是不能要了。卿念暈暈乎乎的大腦里閃過最后一句話。 舒瑯睡著了。 卿念昏迷了。 “怎么能睡這么久”季婉從健身房回來,這都吃晚飯了,倆丫頭竟然還沒醒,“該不會又躲樓上玩兒游戲吧” 說罷她撂下掛脖上的擦汗巾就要上樓去,被季小柔攔了下來“我去看看,你別把姑娘嚇著?!?/br> 季婉眉頭一皺“我還能吃了她” “差不多吧?!奔拘∪岵戎∷椴娇羁钌狭藰?。 卿秋白從廚房里探出腦袋,對季婉說“進來幫我剁rou。” “好嘞?!蹦懿婚e著就是好的,季婉擼起袖子就進去干活兒了。 “念念,念念”季小柔站在門口,敲了好幾遍門,里面都沒反應。 大概是真睡著了,季小柔想起上午她們剛到家時倆人那黑眼圈兒跟比賽似的,估計這段時間都在節(jié)目組那邊沒日沒夜倒騰呢。 季小柔心疼得不行,抬高了點兒音量對里頭說“我再過十分鐘進來啊” 說罷,她走進旁邊的洗手間,看見卿念換下來的衣服搭在洗手池邊上,褲子則掛在邊沿要掉不掉的,水龍頭旁邊還零零散散的放著一堆保養(yǎng)品和發(fā)繩。 女孩兒活成卿念這么糙的也是沒誰了。季小柔無奈一笑,抱起她的衣服往陽臺走去。 不過卿念現(xiàn)在的穿衣品味倒是進步了不少。季小柔把懷里的衣服抖了開,t恤兒和牛仔褲都是基本款,但從布料的手感到版型的剪裁都是上乘之作。牛仔褲上還系了個亮色碎鉆腰帶,剛好和卿念今天戴的項鏈相呼應。 比她以前那堆鮮艷朋克的打扮舒服多了。季小柔為自家女兒感到無比欣慰,現(xiàn)在這樣多好啊。 得虧上樓來叫她們起床的是季小柔而不是季婉,不然萬一季婉連敲好幾道門聽不見里面的聲兒,一個著急開門進去,那可就 舒瑯率先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她壓在身下,與自己的肌體嚴絲縫合的卿念。 她大腦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 舒瑯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并沒有出現(xiàn)斷片兒,所以排除了酒后那什么的可能。而正常理智情況下,她現(xiàn)在也沒有那么姬不擇食,所以現(xiàn)在這個情況可能是有點兒誤會,但絕對沒有發(fā)生什么過于意外的事情。 舒瑯松了口氣,想抬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忽然掌中一松,胸前一空,低頭一看,只見卿念的手從她懷里徐徐滑落 卿念的手腕縱橫交錯著幾道紅痕。舒瑯垂眼,她給摁的。 有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