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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坐在輪椅里,也仍能看出她身材十分高挑。這是alha的天然優(yōu)勢。 顧朝闌的軍帽壓地得很低,只露出半截清瘦蒼白的臉頰和繃著冷厲弧度的紅唇。 輪椅滑上紅地毯,無聲前進(jìn)。 施聆音站起身,理了理裙擺,走到紅地毯中,微笑著看著顧朝闌,看著這個曾經(jīng)聲名遠(yuǎn)揚,如今一跌千丈的傳奇人物。 兩人距離拉近。 施聆音垂著漂亮的眉眼,表情溫柔至極,眸光含情,楚楚動人地看著顧朝闌。只看外表,施聆音漂亮得令人神魂暈眩。 顧朝闌后靠身體,緩緩抬起白皙消瘦的臉,露出那雙淺棕色眼睛,用冷淡又冷厲的目光,睥睨著施聆音,以及教堂里的所有人。 哪怕如今她半身不遂,癱坐輪椅,可她那身氣場仍舊兇悍,像是一把于烈火戰(zhàn)場里磨礪出鞘的雪白長刃,不論何時何地,都?xì)獗迫恕?/br> 施聆音迎著她的目光,忽然笑開,眉目生動婉轉(zhuǎn)“顧上將,你好呀。” 顧朝闌冷淡地移開視,她背后的女下屬尤映寒推著她,越過施聆音,到神父面前。 “開始吧?!鳖櫝@開口,嗓音偏低,又冷又啞。 施聆音走過去,站在顧朝闌旁邊。 神父飛快的打量了一圈兩個人,宣讀誓詞“主啊,我們來到……” “我愿意?!笔鲆敉回5卮驍嗌窀?,微笑道,“不用念了?!?/br> 神父哽住,瞄了眼滿臉冷色的顧朝闌,試探說“顧朝闌上將,你……愿意娶這位施聆音女士為妻嗎?” 顧朝闌沉默。 神父硬著頭皮準(zhǔn)備再問一遍。 “她也愿意?!笔鲆粜χf,“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可以親吻我的妻子了?” 神父不敢接話。 施聆音也不等他回話,她轉(zhuǎn)身,跨了一步,站在顧朝闌面前。 顧朝闌仰頭,冷眼盯著她,黑眸里滿是森冷森鋒利的警告之意。 施聆音勾著唇,頂著那寒意,緩慢地,帶著一股溫柔的逼迫力地俯下身。 兩人面容越貼越近。 顧朝闌先破了面癱臉,她反感地皺起了眉。 施聆音撐著顧朝闌的輪椅,笑道“顧上將別這樣緊張嘛,我們今晚可還要同床共枕呢。你現(xiàn)在就不行了,那晚上怎么辦?” 顧朝闌眼神猛然冷沉,施聆音神態(tài)無辜地眨眨眼,妖媚又天真。 “或者你躺著,一切由我來?!闭f著施聆音一笑,極其無恥,“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經(jīng)驗豐富。” 此話一出,全教堂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大喊一聲——好不要臉! 顧朝闌不由厲聲警告道“閉嘴,離我遠(yuǎn)點!” 施聆音笑著問“那我要是做不到怎么辦?顧上將要家暴我嗎?” 顧朝闌忍耐地沉默,用眼底的殺氣和怒意狠狠刺向眼前不要臉的女人。 可施聆音卻淡定無比的再貼近幾分,靠在顧朝闌耳邊,輕聲說“所有人都把你我的婚姻當(dāng)笑話,他們也正等著看你我的笑話。但是,上將你真的愿意這樣活成笑話嗎?” 顧朝闌眸光一斂,施聆音同時側(cè)過頭,一觸既離地碰了一下顧朝闌的臉頰,在顧朝闌發(fā)怒前直起身說“謝謝大家的祝福,我和顧上將,一定會幸福的!” 說完她看向一旁的好友唐橋。唐橋會意,舉起相機(jī),迅速拍了一張兩人的第一張,也是唯一的一張合照。 簡單的婚禮儀式就這樣結(jié)束了。 沒有宴會。寥寥幾個客人各自散開。 施聆音推著顧朝闌的輪椅,走出教堂。 教堂外是空曠無人的古老歐氏街道,抬目遠(yuǎn)望,街道盡頭有一堵高聳圍墻,將這個街道與外面的世界隔開。 而圍墻之上,高高的半空中,懸浮著一座座彩色的天空城堡。其中最近的那座綠色的城堡,就是顧朝闌的家。也將是施聆音的家。 教堂門口停著四輛飛車。 施聆音停下腳步,俯身和顧朝闌說“我去取行李,麻煩上將等等我?!?/br> 顧朝闌冷著臉,不應(yīng)一聲。 施聆音走向她的紅色飛車。 “聆音!”唐橋喊著,踩著高跟鞋小跑過來。 施聆音沒回頭,cao作著車子,讓后備箱機(jī)器臂把行李送出來。 “你真現(xiàn)在就搬過去住嗎?”唐橋跑到施聆音背后,一臉憂心忡忡,“那個顧朝闌看起來脾氣一點也不好,還又兇又冷漠,我好怕她真的會家暴你啊?!?/br> 施聆音看著行李被送到顧朝闌的車?yán)?,笑著回說“指不準(zhǔn)是誰家暴誰呢?!?/br> 唐橋皺眉鼓著臉“你這樣盲目樂觀要不得。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怎么癱瘓的腿嗎?” 施聆音頓了一下,又云淡風(fēng)輕道“那又如何?!?/br> 唐橋瞄了瞄背后被推進(jìn)車的顧朝闌,小聲說“十萬士兵啊,她害死了整整十萬人!” 施聆音關(guān)上車門,回說“我的車,麻煩你幫我開回去。” 唐橋被她帶歪話題,問她“你不用車了嗎?” “不,我過兩天還要回去取行李,不開車,好讓顧上將送我過去?!?/br> 唐橋不贊同說“你干嘛讓她送啊,她一個殘疾,又不能幫你提。” 施聆音一笑“但她能和我秀恩愛啊?!?/br> 唐橋扁著嘴,念叨說“都是做戲?!?/br> 施聆音道“人生如戲呀,做什么不是演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