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H)
透過昏暗的薄霧,連曉定定注視著身上的男人,他眼中盡是傲慢與輕視,倒勾起了意外的記憶。 層層紋理渲染在大理石砌成的走廊上,主廳賓客熱切的喧囂聲隱約傳來,她背靠冰冷墻壁,低頭緩慢旋轉(zhuǎn)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精良的切面襯得鉆石璀璨奪目,方才還有人特意給她看過GIA證書。雖然不知品質(zhì)幾何,但她看見上面有好幾個Excellent,想必價格不菲。 然而她感受不到戒指的溫度,像是走進(jìn)店里,讓店員隨便選了枚比較貴的一樣,沒有承載任何心意。 “難怪找不到你,怎么出來了?”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聲音,她抬頭望去,一位眉目英挺、氣質(zhì)卓然的男人立于門外,引得四周女侍者紛紛側(cè)目。 那是司玄,原來當(dāng)時和自己訂婚的男人是他,這也是他初次在記憶中登場。 她收攏手,朝他揚(yáng)起唇角:“出來透透氣,現(xiàn)在就回去。” 司玄淡淡笑起來,語氣柔和卻不容拒絕:“過來,連曉?!?/br> 他父親是養(yǎng)母最重要的合作商,占了每年一半以上的營業(yè)收入。盡管他態(tài)度高人一等,她卻輕慢不得,只好順其意走去。 “不喜歡嗎?”他自然而然地握起她的手,宛如相戀多年的情侶。 她低頭假作端詳戒指,實則避開他的目光:“很好看?!?/br> 聽出她答非所問,司玄一時沒有接話,凝視她的眼神中多出些探究意味。 良久,他后退半步到安全距離外,轉(zhuǎn)過話題:“我父母和連總已經(jīng)說過了,訂婚后你可以搬來和我同住,早點(diǎn)收拾好就過來?!?/br> 她微怔,腦海中倏忽浮現(xiàn)另一人的面容,委婉道:“等過段時間,可以嗎?有些事我還沒處理好。” “這可不像你啊,連曉,我還以為你知道會很開心?!彼燥@驚訝,但并沒有太關(guān)心她的情況,只道,“那隨你,好了打電話給我秘書,她會安排的?!?/br> “好?!彼c(diǎn)點(diǎn)頭,隨后不再多言。 當(dāng)時她似乎有什么理由非嫁司玄不可,為此必須要和小海做出了斷。她做決策時向來快刀斬亂麻,唯獨(dú)此事猶豫不決,想到小海會因此難過,她就遲遲下不定決心對他說狠話。 至于既定丈夫司玄,他模樣生得很好、家世優(yōu)良,且行事作風(fēng)斟酌后行,不似尋常紈绔子弟。連曉對他有天然好感,所以不太排斥親密接觸,但也僅停留在好感而已。 廳里賓客開始躁動,大約是發(fā)現(xiàn)身為主角的二人都不知所蹤。司玄拉起她朝主廳走去:“回去吧。” “別回去了?!彼龂@道,同時游游抽走手,引他駐下腳步,“回去也就是聽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我們不在他們還是照樣說,不如別回去了?!?/br> 司玄頗為意外,在場大都是有頭有臉的商界名士,這種宴會往往都是拓寬商路的絕佳機(jī)會,所有人都在爭相結(jié)交名流,她竟會覺得無趣。 不過如此一來,他倒真不想回主廳,饒有興致問:“那去哪?” “去……” 涼意襲遍全身,連曉瞳孔緊縮一下,眼前光景驟然清晰。 為什么她不得不嫁給司玄?為什么必須放棄小海?她努力翻閱已恢復(fù)的記憶,怎么也找不出緣由。 近在咫尺的未白微瞇雙眼,銜起她瑩白細(xì)長的手指,置于唇間慢慢抿緊,像在懲罰她的分神。 “想起什么了?”他主動詢問,低沉的話語于指間分得有些模糊。 連曉手指被他抿得生疼,好一會才分辨出話音。司玄是他的逆鱗,她自然不會實話實說,于是扯謊道:“以前養(yǎng)母好像虐待過我?!?/br> 他凝目于她的雙眼,半晌后低低一笑:“你說謊真的很明顯。” 她啞然無聲,正想著怎么辯解,好在他并無興趣深究,埋頭專注起床笫大事來。 當(dāng)他溫?zé)岬拇缴嘀饾u占據(jù)感知時,她忽然生出一種活在當(dāng)下的真實感。過去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她的生命線依然收束于此,不為記憶所絆。 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見一見小海,哪怕是為了斬斷過去。 未白半撐起身,嘴角勾起一根曖昧銀絲,因她毫無回應(yīng)的親吻而感到不悅:“你今天一直在分心?!?/br> 他泄欲就罷了,她還必須得配合。連曉暗自一嘆,低眉道:“你來吧,輕點(diǎn)。” 且不說未白這樣高高在上的存在折服于欲望之下,實際上她同樣深陷于情欲的漩渦。尤其在意識到他幾次叁番強(qiáng)召自己到身邊,其實是深深著迷于自己的身體時,這種快感無以言表。 他輕輕撥開滑嫩的花瓣,蜜液即刻沾上了指尖,不由微笑:“你好敏感。” 雖然很羞恥,但的確是實話。粗礪的手指在充沛滋潤下倏地滑入進(jìn)來。 她咬住下唇,在他游刃有余的抽送下努力抑制呻吟,仍有酥軟音節(jié)從唇齒間溢出:“嗯……嗯……” 他不急不緩地在濕熱的花徑中進(jìn)出,撩撥得她情潮迭起,粘膩蜜液不斷涌出,浸濕了身下的絲質(zhì)床單。 因她動情的模樣太過美妙,他難耐地皺起眉,慢慢退出手指,轉(zhuǎn)而將更為炙熱的物什抵在微微敞開的花xue前。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已挺腰直入,在濕潤到恰到好處的花液潤滑下,徑直擠入到最深處。 “啊……”沒有預(yù)想中的疼痛,反倒充實異常。他脹大的欲望填滿了她的全部,仿佛天生契合一般,嚴(yán)絲合縫地嵌進(jìn)了她所有空虛。 連曉弓起腰,緊緊摟住他的肩背,轉(zhuǎn)眼又被他按回床上,大開大合地抽送起來。 未白。她在心里呼喚他的名字,這并非他一人享樂,而是他們兩人一起,為快感沉淪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