ō18к.cOм 國公姐夫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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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端起一碗補藥,勺子都已經(jīng)探進入嘴里的女人突然聽見了門外下人們的議論。 距離院門四五米左右的地方,一群下人分隔開,澆花的澆花,拔草的拔草,各行其是,井然有序。 先是一個拿著掃把的小丫鬟,看上去年紀也不大,生的一般,圓臉、雀斑,一開口就知道她這人是八卦慣了的。小丫鬟一只手提著掃帚,一只手假模假樣的捂住嘴“噓”了一聲,吸引周圍人的注意力,把他們都聚集過來,聽她講話。 幾個灑掃澆花的婆子也俱都聽了下來,還往院子里面假意覷了一眼。 小丫鬟想要把聲音放低,只是人之間隔的有點兒遠,再小也小不到哪兒去。 “你們知道嗎,小夫人懷孕了!”小丫鬟說的一臉得意,她是府里的家生子,爹媽都在廚房做事,比這些低等的粗使婆子多知道不少事兒。再說了,她才剛剛?cè)敫龉?,也只是暫時在府里灑掃園子的,以后她可是會被調(diào)到主人家身邊做事兒的,會活的像個小姐一樣尊貴,她對此很驕傲,也很深信不疑。 “小夫人懷孕了?真的嘛?”幾個婆子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聲音也不自覺的加大了些,還做賊心虛的伸長了脖子往院子里瞧,仿佛就能看出什么讓他們開心的事來一樣。 “那這夫人可怎么辦呀?”這是一個長著馬臉,八字眉的婆子呆愣在那里,幾根手指在腹部前面擰著打轉(zhuǎn),憂心忡忡地說。 另一個婆子白她一眼,這么多年一起做工,她們都知道她的本性,慣來是愛做這一套的,無視她不理她,讓她自說自話,沒人搭理她就好了。再說了,這老婆子也不瞅瞅自己的做派真有小姐夫人那氣質(zhì)么!一把年紀,滿臉的褶子皮,也不知羞! 在心里啐完她,趕緊又湊過去,害怕聽掉了精彩的部分。 小丫鬟昂起頭來,再次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張開嘴繼續(xù)說。 “你們知道什么?小夫人如今才是國公爺?shù)男募饧饽?,也不瞧瞧這里現(xiàn)在多冷清,夫人遲早會被擠下去的?!眴咀鲂〖t的丫鬟,鄙夷的看著他們,仿佛在說他們怎么連這都不知道。 幾個婆子也對視一眼,他們活的時間可比這個黃毛丫頭長多了,她能想到的事兒,他們這么多人都想不到么?不過是想從她的嘴巴里挖出點消息,供他們說道說道,誰沒事兒捧著這么一個臭丫頭片子。 還吃力不討好。 喬余正要咽下去的動作一頓,僵直的坐在那里,呆呆的不動,轉(zhuǎn)而又苦笑著把藥湯全部灌了進去,放下碗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懷孕了,她的meimei終 ρΘ㈠8к.) 于在她被冷落了一個月之久后,懷上了她丈夫的孩子。 更為諷刺的是,整個府上都喜氣洋洋的,她這個原配夫人竟然還是偷聽下人的談話才知道的。他竟為了別的女人,待她如此! 喬余她沒有后悔那天沒有告訴秦烈真相,那天之后她也真的決定要放下了,只是心里面還是一時走不出來,總也忍不住難受,眼淚也不聽話的流出來。 她讓人給吳老夫人帶話,央著給她修個小佛堂,她想先靜一靜,修修心,學會放下。這些天她也回憶了很多過去的事,她想要拖著已經(jīng)殘破的身子去完成年少時的夢想,她也曾是一個期待著像游俠一樣,仗劍豪邁的游覽這片土地的大好河山,欣賞萬物風景。 就當是求一個死而無憾。 令喬余沒有想到的是,吳老夫人親自來找她了,她也不知道她找她究竟有什么深意,若說是修佛堂的事,她吩咐幾個下人來也就是了,犯不著還親自來找她。 兩個人坐在院子里,大大落落的說了許久,談話的內(nèi)容若是秦烈有心想要打聽,他可以什么都知道,連她們用了幾款糕點,喝了幾口茶,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幾天之后,喬余的枕頭下面出現(xiàn)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內(nèi)容讓她沉默。 但她最終還是答應了,就當做是為她自己報復一次吧…… 沒過多久,喬余托了自己的奶娘幫忙,找了可靠的人幫她傳遞消息,在秦烈把事情原委告訴喬父之前,她把秦烈和喬阮的事毫不猶豫,完完整整,還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喬父和林煙煙。 做完這一切,跪在香火縈繞的佛像前的身形瘦削,形容憔悴的女人,心里很平靜,也沒有一點報復的快感。 她想,她大概是真的放下了吧! 果不其然,秦烈還沒有回來,送信的人還沒有把消息通知到秦烈的耳朵里,喬阮就被喬尚書以回娘家小憩幾日的理由,風風火火的帶走了。 等秦烈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他也不可能闖進人家的家里面,把他的女人搶出來,要真是這樣做的話,兩家就撕破了臉面,他這輩子都不要想再娶到他喜歡的女人了。 秦烈稍微一查,就知道這件事是喬余捅出去的,他時隔一個多月,再次踏進了喬余的院子。 男人面色冷硬,嗓音冰涼:“你滿意了?” 再聽見男人這樣的語氣,喬余心里的委屈已經(jīng)微不可查了,她笑笑,最后一次懷著惡意,對著男人說:“我當然滿意,能讓你不痛快,我就滿意極了?!?/br> 秦烈瞥她一眼,大步離開,曾經(jīng)看她的眼里還剩下的愧疚已經(jīng)沒有了,全是冷漠厭惡。 此時再去追究喬余的錯誤,也無濟于事,在男人的心里面,兩人之間的夫妻情分,一再削減,所剩無幾,秦烈吩咐人把喬余的院子里盯的更緊。 秦烈之后幾次登門拜訪,要么被喬家拒之門外,要么被喬家的人打哈哈,他們絕口不提喬阮的事兒。 秦烈這段時間又很忙,閑下來的時間少,還得時不時的進宮去應付皇帝的問話,還要解決保守派使得惡心又無聊的絆子。 男人從忙碌中徹底抽身出來,再去喬家拜訪,一副誓不罷休的態(tài)度,咄咄逼人,逼問喬西涯,才終于知道小女人竟然已經(jīng)被喬父先行送去了青州。 而且,喬老尚書的辭官信兒在昨天正式的批了下來,喬西涯不久也要被調(diào)到青州做刺史,偌大的喬府,竟是要把整個府上的主人都搬空了。 半年多前,皇帝故態(tài)復萌的對宦官朱海表現(xiàn)出了異常的寵愛,朝堂上的人本以為,皇帝經(jīng)過他先帝這一代的事情后,不說會對宦官敬而遠之,至少心里面是提防的,現(xiàn)下,朝局是愈發(fā)撲朔迷離了。 秦烈在京郊幫皇帝處理事務一個多月,難免顧及不到這許多。京城的局面變的更加復雜,保守派和改革派斗了這么多年,眼見著就是兩敗俱傷了,有遠見不愿家族被牽涉進去的官員,諸如喬父等小部分人,已經(jīng)紛紛開始準備遠離這里了。 秦烈得到小女人去往青州的消息,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欣慰。 他與小女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情還正濃,這么快就面臨分離,她若是跟著他,這之后的一段日子只怕也不會好過,去了青州,倒還可以舒舒服服的養(yǎng)胎,只也不知道,沒心沒肺又嬌氣的小姑娘可還會記得他,沒有他在身邊,她懷著孩子可害怕? 秦烈與喬西涯告別后,站在喬府門口,頭疼的捏了捏太陽xue。 他也知道阮阮被接走的這件事,在戒備森嚴的秦國公府,僅憑喬余的力量是做不到的,而那個幫她的人,他心里早就知道是誰。 一想她這樣做的理由,這一年的國公府終究是平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