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庸凡摸不清這rou多重，尋思著陳生是老實人，不至于坑他，當即從竹籃里抓起一塊面包扔給小屁孩。

    “耶！！”

    阿狗興奮地抓著小面包，像吃糖塊似的舔舐，慢慢地嚼著。

    齊庸凡笑了笑，走過去摸他的頭。

    上午生意不錯，共賣出20塊白面包和14塊夾心面包，收入610文錢。

    中午沒啥客人，就算有也去對面的酒樓吃飯了，不會光臨他的小小面包攤。他托陳生幫忙照看一會攤子，跑回租的宅屋匆匆吃了些亂七八糟的零食充當午飯。

    臨走前，他瞥了眼院子里停在零食車邊上的餛飩推車，心想明天就去賣泡面。

    零食車還屯有不少酒類。他注意到rou鋪對面的酒樓生意很好，尋思著開個流動酒攤，再賣些小食。

    對于釀酒技術(shù)一般般的古代人來說，恐怕一瓶江小白就能將他們給灌倒了吧。

    ……

    南方的冬天是極砭人陰冷的。雪融了，傍晚下了場雨，雨聲濕答答地敲擊屋頂?shù)拇u瓦，瓦上的水珠順勢下流，流濺在泥地里，翻覆起細微的水花。

    木宅隔音不太好。偶爾齊庸凡坐在屋子里吃飯時，常能聽到隔壁那戶人家的碗筷碰撞或在談?wù)撔┦裁础?/br>
    “娘，邊上新搬來的哥哥是光頭噢！”

    屬于小女孩稚嫩的嗓音。

    “凈瞎說話！”伴隨將碗盤擱在桌上的厚重悶響，女人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那人又不是和尚，平白無故剃發(fā)做甚？”

    小女孩說：“我明明看到啦，有陣風吹來把哥哥頭上纏的布刮跑了，他真的是光頭?！?/br>
    片刻靜默。

    女人叫道：“趕緊吃飯！”

    正坐在隔壁吃花生米，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的齊庸凡：“…………”

    這讓那頭短發(fā)太明顯了，他平日里出門只能用粗布包住頭頂，感覺自己活像是個阿拉伯人。

    想要長到能束發(fā)的長度恐怕還要好幾年。

    他把剩下的嫌半袋花生米倒進嘴里，嚼了嚼，拍拍手站起來，決定去車里找找看還有沒有霸王牌生發(fā)洗發(fā)水。

    ……

    第二日。

    鎮(zhèn)上居民出門買菜都很早，怕去晚了只能挑那些蔫了吧唧的剩菜葉。

    冬日的清晨是冷的，蒙蒙的白霧籠罩大地。人們攏緊衣衫，行色匆匆。賣炭翁的生意更好了。

    齊庸凡推著那輛半舊的餛飩車來到陳記rou鋪門口時，鋪子才剛開門。陳生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道：“今兒來得好早啊?！?/br>
    齊庸凡笑了笑，遞過去一只包：“要賣些新鮮吃食，得趕早?！?/br>
    “呦，這不是鎮(zhèn)上老頭的餛飩攤嘛？”陳生定睛細看，愕然道：“你咋給買下來了？”

    “我不賣餛飩，賣面條?！?/br>
    齊庸凡停好車，拿出三張小木桌和矮凳擺在邊上。他怕?lián)踔惿錾?，特意將攤位往角落里挪了些?/br>
    陳生努努嘴，道：“對面那家龍游酒館就有賣面條，你是要跟它搶生意?。俊?/br>
    “不。”齊庸凡笑瞇瞇道：“我賣的面條不一樣，各做各的營生，何必爭來搶去。”

    聽他這樣一說，陳生放下心來，叮囑道：“龍游酒館的老板很有錢，你萬不得跟他搶生意，否則沒有好下場?！?/br>
    “我曉得啦?！饼R庸凡邊說邊將剛買的木炭扔進鐵爐里。

    掀開白布，車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二十塊面餅。調(diào)料包都被倒出在碗里，共四個大碗，分別放味精粉、醬料、蔬菜、醋。

    除了面桶里自帶的調(diào)料包，齊庸凡還自添了蔥和香菜。

    另有十五只瓷碗，是他前天在鎮(zhèn)上雇碗匠做的，每個碗邊緣都有刻字“齊氏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