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_分節(jié)閱讀_277
顧若海驚訝:“逃了?” 宿懷竹點頭道:“逃了,與那花侍一起逃了?!?/br> 說完,他頓了頓,接著道:“那時恰逢我父親病重,我要逐漸接手殷曇神教,便只命人去尋,沒有親自去捉她。直到大半年后……” 宿懷竹嘆了口氣:“她帶著還是嬰兒的宿殃回到魔鬼城,狀若瘋癲,用那支花釵親手在嬰兒背上刺下咒辭,以命為祭,離開了。” 顧若海想了想,問:“你不懷疑是她與那花侍私通?” 聞言,宿懷竹嗤笑一聲:“即便私通,又如何呢?你也見過宿殃的模樣,他怎會不是我的孩子?正因為他是我的孩子,而非羅錦與那花侍的孩子,她才會那樣瘋狂,親手對宿殃下咒,還將他送到我面前,試圖以此錐心。我那時才知道,她對我的恨意,從未少過絲毫。” 顧若海沉默。 宿懷竹嘆道:“雖說我原本并不希望這個孩子降生,但……當(dāng)那樣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鮮活生命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又如何狠得下心呢。你也為人父,應(yīng)當(dāng)知道,近二十年的養(yǎng)育,看著他漸漸長大,要說與他沒有父子情,自然是不可能的……羅錦這場賭,贏了。” 說著,他又輕笑一聲,道:“而那位與她一起逃走的花侍,也早已死在我派去追蹤的人手里。此次我教有長老叛變,我調(diào)查之后才得知,那位花侍竟是菊堂長老子侄輩中天賦最出眾的一個……魔鬼城那場動亂,算起來,也是因羅錦而起。” “宿殃……是個可憐孩子?!鳖櫲艉5馈?/br> 宿懷竹沉默片刻,忽地笑了:“其實我也并不確定,如今的他是否還會受那咒命的影響。” “嗯?”顧若海不解,“這是何意?” 宿懷竹解釋:“宿殃的性格原本隨了羅錦,極為偏激。又因這咒命的存在,他自知活不久,行事更是只憑個人喜好。不理會善惡,也沒有惻隱之心,以血腥為樂,慣愛折磨他人……” 顧若海皺眉道:“可我看他,并不像嗜血之人?!?/br> 宿懷竹點了點頭,說:“好在,他對武學(xué)有執(zhí)著,才能保住最后一絲人性。近三年前,他六冥葬花功即將突破,便獨自閉關(guān)練功。然而,等他功成出關(guān)那天,卻完全變了……不僅性格與原先的他相去甚遠(yuǎn),就連曾經(jīng)往事也完全不記得?!?/br> 聽到這里,顧若海臉色微變:“難不成……這世上真有奪舍之事?若是真的,那你的兒子,豈非已經(jīng)……” “他身負(fù)鬼血咒命,對他的離開,我其實早就有準(zhǔn)備,也早已看淡?!彼迲阎竦?,“而如今這道靈魂,是否還會受到那詛咒的影響,我卻也無法揣測。” 顧若海一言不發(fā)地從身后抱住宿懷竹。 感受到他試圖安撫的情緒,宿懷竹笑道:“放心,我這樣冷漠的人,不會為此傷神?!?/br> 顧若海還是抱了宿懷竹許久。 然后他問:“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宿懷竹握住顧若海環(huán)著他的手,十指相扣,道:“我打算將殷曇神教轉(zhuǎn)入商道,之后,交給梅十三與蓮九一同打理。” 顧若海:“你呢?” 宿懷竹笑:“我不便多動內(nèi)力,當(dāng)入深山老林,修身養(yǎng)性?!?/br> 顧若海想了想,道:“騰云閣庭院、山莊眾多,總能尋到一片清凈之處……” …… 零散瑣碎的事情折騰了整整一日,直到天色又暗下去,此次前來厄羅鬼帳助羅隱羅余叔侄奪權(quán)的幾人,才終于聚到了一起。 羅隱命人備了飯食,勉強(qiáng)算作慶功宴。 席上,羅余將有關(guān)白焰火蠱與王庭血脈配合可解情蠱的事告知宿懷竹與顧若海,兩人都有些意外,扭頭看向并肩坐在一處的自家兒子。 猜到了長輩間的關(guān)系,宿殃和顧非敵再次面對各自的父親時,都有點不自在。宿殃還好,他其實對宿懷竹是他父親這件事并沒有太深的感觸,顧非敵卻有些無法直視養(yǎng)育他多年的嚴(yán)父。 “所以,你兩人接下來,便打算去找那胖瘦二俠盜,求取功法?”顧若海問。 “嗯,是?!彼扪挈c頭道,“然后回小玉樓練功……看看能不能幫教主驅(qū)除毒蠱?!?/br> 聽到他這樣說,宿懷竹笑道:“你為何會想助我?” 宿殃眨巴著眼睛,支吾了一下,道:“就……我覺得我應(yīng)該幫你啊。” ——強(qiáng)大的劇情君都把解蠱的方法戳到他眼前了,這不明擺著就是要讓他出手,幫魔教教主重獲幸福么! 羅余幾人不知道有關(guān)奪舍的猜測,聽兩人這幾句問答,都有些不明所以。 宿懷竹也不解釋,輕笑一聲,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道:“此事,等你行過冠禮再說吧?!?/br> 言下之意,若是宿殃活不到及冠,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