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O18.cOm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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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畢占和幾名官員親自送了二里路,眾人客套幾句,上馬辭行。 那位馮氏望向趙慕青,仿佛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開口。 她知道,那些妄圖刺殺褚淵的黑衣人都見了閻王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審出了背后主使者沒有。 從烏桓回去沒有別的變化,唯獨多出個人,那就是成允言。 褚淵似乎覺得他的醫(yī)術(shù)比起太醫(yī)們不遑多讓,所以破例讓他進(jìn)了醫(yī)署。至于雅朵,沒再同行。 在醫(yī)署里多個認(rèn)識的人是好事,如果對于成允言的突然出現(xiàn),趙慕青之前只是感到意外,從他沒有拒絕進(jìn)宮起,她便覺得沒那么簡單了。 然而她自己也泥菩薩過河,自然沒有閑心管別人的事。沒過兩天,她就收到褚決明遣人捎來的口信。 趙慕青實在不愿跟他見面,可這一次,褚決明好像不想打啞謎。 “你裝得很好,連我都差點被騙了。” 若非范遠(yuǎn)之那個蠢貨急于邀功,主動來攀關(guān)系向他說明前因后果,他的疑慮還沒有這么快得到證實。 “奴婢不明白大將軍在說什么。” “你到底是誰,我有很多種方式去驗證,有的話說得太清楚就沒意思了,大家臉上不好看,”褚決明嘲諷地?fù)P起嘴角,“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揭穿你的身份?!?/br> 許多猜測皆在轉(zhuǎn)念間,趙慕青心里一陣快跳,面上依舊笑道:“大將軍有話不妨直說?!?/br> 范家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肖毅送她去的那天,只說她是遠(yuǎn)方親戚。 成允言這段時間跟她在烏桓,不可能和他有來往。唯一的可能是,他在追著蛛絲馬跡試探。 “你不用考慮別的,你只需知道,我是能幫你的人。” “奴婢怎么相信大將軍的話?大將軍和皇上有血緣親情。若以后敗露,奴婢恐怕就成了眾矢之的?!?/br> 趙慕青確定他和褚淵有隔閡,但空口無憑,她怎么能肯定聯(lián)手滅國,屠殺高氏和周宮奴仆的人會幫自己? 她是有些聰明,卻不到隨便耍手段的程度,也沒有那個耐心。 吃一塹長一智,曾經(jīng)因為褚淵差點嗝屁,她不至于好了傷疤忘了疼,再栽進(jìn)同一個陷阱。 褚決明道:“我用不著費這樣的周折,騙不騙你對我來說沒有區(qū)別。況且現(xiàn)在你除了相信,沒有別的辦法?!?/br> 趙慕青沉默下來。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要作假?!?/br> “好,奴婢會將在烏桓所見所聞呈給大將軍?!壁w慕青微笑。 她寫的是事實,卻絕不是全部。 天下烏鴉一般黑,他要她寫這些東西,無非是日后一旦不對勁,以此為證據(jù)把她供出去背鍋。 這個鍋她當(dāng)然不背?,F(xiàn)在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聽從安排暫時穩(wěn)住對方。 趙慕青走后,玉嬈進(jìn)門瞧他面前攤著一摞紙,洋洋灑灑滿大篇,連皇帝什么時候出恭,什么時候打噴嚏寬衣睡覺都寫得清清楚楚。 “看起來倒不像假的,但你覺得用孝平帝就能讓她乖乖聽話了嗎?” “聽不聽話不要緊,如果她真是八公主,這個消息便舉足輕重,至少目前她不會和我唱反調(diào)。” 玉嬈拿起那幾張紙,越看越想笑,“不管是不是八公主,這個姑娘挺有趣的。比起她,我覺得你更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皇帝,他可不是甘于當(dāng)傀儡的人。熊老二那群蠢貨死了,難保不說出什么?!?/br> 褚決明皺眉,說什么又怎樣?無憑無據(jù)罷了。 * 趙慕青從醫(yī)女一躍成永安殿的宮女,讓一眾宮婢羨煞眼的羨煞眼,嫉妒的嫉妒到想掐死她。 這幾天褚淵也沒安排做事情,她就修修花枝,擦擦桌椅。 相比趙慕青的清閑,褚淵回宮就被桌案上累積如山的奏折絆住了,大事沒有,多是各州郡報告。事小卻繁雜,處理依然耗費精力。 擱下筆,已是月上梢頭。他捏捏眉心,忽地想起與孝平帝最后一面相見的場景。 那日他循每年慣例回金陵覲見,屁股還沒坐熱,便接到召見。 他迎著夜色入宮,孝平帝擯退太監(jiān)宮女。 君臣二人你不言,我不語,和諧的沉默了半個時辰。 批閱的朱筆在奏折上不聽使喚打幾個圈圈后,孝平帝累極了,抬頭見錦衣黑袍的他站在前面,驚訝道:“太守怎么來了?” 褚淵道:“陛下宣臣。” 孝平帝如夢初醒,拍了下腦門笑道:“哦!你瞧瞧,朕精神不濟(jì),記性也越來越差了,坐吧?!?/br> 褚淵不坐,徐徐問:“不知陛下急召臣入宮所為何事?” 孝平帝因為堆迭的折子煩悶,聽他問,抽出來道:“朕這里有幾本奏折,甚是苦惱煩心,想請?zhí)貐⒃攨⒃??!?/br> 褚淵接過來,翻了幾下。 孝平帝道:“這些糊涂東西,以為朕病了就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嗎?居然污蔑太守心存二心!當(dāng)年若沒有褚家跟隨朕的父皇打天下,如今天子恐怕也不姓高!” “陛下能記得祖父,臣心懷感激?!?/br> “當(dāng)然記得,小時候父皇還跟朕說,他們二人是忘年之交,歃血為盟,關(guān)系好得很??!” 褚淵靜靜站著,聽他講起數(shù)年前祖父如何與先帝開疆辟土。許是病久了腦子混亂,許多事情本末倒置,牛頭不對馬嘴。 他也不糾正,洗耳恭聽。 孝平帝口干舌燥,歪著身子靠椅道:“你父親呢?” 褚淵道:“回陛下,父親已伏罪認(rèn)誅。” 孝平帝仿佛略有些震驚,“伏罪?什么罪?” 褚淵道:“貪贓枉法,深負(fù)圣恩。” 那八字是圣旨念出來的,所以他回得也是一字一字,異常清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狡兔死,良狗亨;高鳥盡,良弓藏的先例不是沒有。 “唉,月有陰晴圓缺,人也會變化,可惜啊……”長長吐了口氣,孝平帝指著奏折說,“依你所見,該如何處置?” 褚淵道:“這些人看似忠心耿耿,奏折卻竟無聊至此。臣不敢妄斷,但多年心性,陛下應(yīng)最清楚?!?/br> 孝平帝撐著額頭,聞言擺擺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雨,淅淅瀝瀝,打濕碧瓦琉璃。 他想著往昔這幕,嘴角冷笑。 一夜冬雨下到翌日清晨,直至熹光破曉停歇。 趙慕青站在石階前,仰頭盯著光禿禿的樹枝發(fā)呆。 “別以為進(jìn)了永安殿就了不得了,麻雀就是麻雀,變不了鳳凰,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聽到這串刻薄的話,用膝蓋都猜到是誰。 這宮里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討厭她的人不多,王顯是其中之一。 “公公說笑。” “雜家知道你腦袋里想什么,但進(jìn)來就得守規(guī)矩,不要光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蓖躏@思來想去,搞不懂她怎樣在短短幾月里把皇帝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如果是因為像大周的八公主得到注意,但皇帝不是很厭惡那位八公主嗎,又為什么召個幾乎長相相同的人放在身邊? 簡直荒謬。 除非這丫頭段位太高。 趙慕青笑容可掬:“公公精明,奴婢沒有什么瞞得過你的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