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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哪了?” “我怎么記得住?”顧卿一臉莫名其妙,“有一天我一覺睡醒,起來就發(fā)現(xiàn)她不動了,推也沒用,就在居民樓你們剛離開沒兩天,就這樣了,我想著畢竟曾經(jīng)是我親戚的女兒,就找了個地埋了?!?/br> 許費翔盯著她,背脊一陣涼意。 “走吧?!睕]過多久,他帶著二妞,童目,顧卿并未朝著她指的那條路走,而是相反方向。 那條路,才是通往江城在路上的路,如果按照顧卿的話繼續(xù)前行,那她們只能越來越遠,發(fā)現(xiàn)自己指錯路的顧卿一路上都比較安靜,沒說話。 她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許費翔陡然之間對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原因,只是許費翔沒說,她也沒什么意愿主動提這事,趙韞玉發(fā)現(xiàn)她心情有點不愉快,具體什么原因她沒有問。 趙韞玉白天消失了半天,晚上帶回來了一瓶酒。 是茅臺。 顧卿嘖嘖兩下:“哪來的?” 趙韞玉道:“我看你很寶貝那個礦泉水瓶子,之前聞到過是酒香,就給你找了一瓶?!?/br> 顧卿感嘆:“你可真賢惠,這點都發(fā)現(xiàn)了,不過現(xiàn)在不能喝,她們還在呢,你要是早點給我,我保證絕對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br> 趙韞玉淺淺笑了下,并沒有在說話。 晚上安營扎寨,月黑風高夜。 ——喪尸進行時。 在趙韞玉開口提醒的那一刻起,顧卿就抖擻精神準備大干一場,結(jié)果沒想到喪尸來都沒來她這邊,像是感覺不到她存在似的,一點風吹草動的痕跡都沒有。 然而那邊發(fā)出的各種破風聲卻如雷貫耳,讓人無法忽視。 沒過多久,枯枝斷了。 有人快速的踩著腳步跑了過來。 顧卿因為不想跟他們待在一塊,于是離得遠了點,她們也沒說什么,只是說:“不安全,別跑遠了,隨時要能醒?!?/br> 顧卿點頭稱是。 也不知道是那個一拍腦袋瓜想出來的,二妞直接跑到顧卿身邊來了,身后跟著的奮力張嘴欲咬的喪尸。 喪尸嘴巴張的老大,凄涼的月色下,尖利的牙齒仿佛從娘胎里自帶的武器,生rou人rou成了它的唯一解餓的東西,胳膊、脖頸、腦子,都是它的食物。白天他們很少出來,但最近不知是不是進化的緣故,他們開始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走到外面陽光明媚的地方,走到人群中,不再懼怕炙熱的光芒,因此,再一次的,給幸存者造成極大的壓力。 喪尸在進化,而幸存者卻渺茫無幾。 在這末世以來,大多數(shù)的人都隨著被喪尸咬的后果,全國加起來,數(shù)量還不到幾萬人,這是她們在之前將收音機弄好以后收到的外界訊息。 也許還有更多的幸存者在等待救援。 末世以后,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已經(jīng)有一個基地自發(fā)組成,就是江城那個幸存者基地,容納更多的,從外面進來的幸存者,同時與她們簽訂條約,安排住宿,但得給基地打工,這是由普通人自發(fā)組成的隊伍。 其中包含了一些在末世前就相當有能力的一批人。 一把手是商界的一位大佬商恒,這條約很多都是他安排制定的;二把手是一個農(nóng)場主徐微,莊園比較大,末世來時受到的沖擊力度比較小,沒什么損失;三把手末世前是保鏢公司的老大,現(xiàn)在是基地的三把手。 許費翔想過去的原因,無外乎其他,那個保鏢跟他有那么點關系。 想扎根扎穩(wěn),之前他想帶回去的小喪尸是錦上添花,現(xiàn)在小喪尸沒了,那就得作其他打算。 顧卿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然而還跟她們一起南下江城,除了愚蠢或者還有其他的說法,她想求什么東西。 之前并未知根知底,以為可能只是一個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人,但經(jīng)歷了這么些事情了,許費翔發(fā)現(xiàn)她身上頗為神秘。 比如那只小喪尸。 又或許在之前,第一次見面時,陳宇所說的,她車前有喪尸,但并未進車,而是在外面仿佛當她不存在似的,直到被陳宇一槍給崩了。 這種種,很難不聯(lián)想到一起。 如果顧卿真那么厲害,為什么還會選擇跟陳宇這樣的男的在一塊? 所以他一合計,打算讓二妞前來試探試探,在這種情況下,面臨著生與死的威脅時,很難保持著那無畏的淡然,而是露出原本最真實的一面。 二妞一把抓起顧卿的手:“快快快,跟我走!喪尸追來了?!?/br> 顧卿在月色下隱晦的瞥了她一眼,并未掙脫她的手,而是隨著她一起跑。 旁邊的趙韞玉腳下沒有任何動作,然而顧卿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她那抹注視的目光,注視著二妞死死的拉著她的手。 因為她太過于用力,扣著顧卿手腕時,不小心給她一下掐青了。 透著慘白的月色有些礙眼。 顧卿以為她這次也會附身在喪尸身上,因此并不覺得驚險。 只是,二妞未免太過于驚慌了,驚慌到差點打破顧卿的認知。 二妞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一個小姑娘。沒有背對她,甚至當著她的面對別人是那種兇狠火辣,肆無忌憚的囂張氣焰,恨不得把別人連皮帶rou的給扒下來做地毯。 今天,格外有些不像她了。 也不知道兩人跑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