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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為一個不知明原因,在現(xiàn)代,鬼越來越少,而茅山一族人才凋零,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個顧卿。 顧卿親人不詳,打小被扔在福利院門口,陰差陽錯由內(nèi)門弟子秦山師叔代為撫養(yǎng)長大、 秦山師叔,也在顧卿15歲那年病逝。 臨死前,他躺在充滿了消毒水的醫(yī)院里,死死的抓著顧卿的手,沉珂頑疾,氣息微弱,慘白著一張臉,一字一句道: “她出現(xiàn)了?!?/br> 年幼的顧卿面上悲喜不辨,眼神卻晦暗不明,她回握著秦山瘦得連骨頭都能摸清的手,朝著對方點頭稱是。 “我明白,我會盡量找到她,然后——殺了她。” 秦山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顧卿沒說,她在茅山時,翻遍了山上所有古籍,終于才找出了一個不用殺鬼的折中辦法,現(xiàn)在捉鬼一族顯然跟鬼不死不休,絕對不會使用的。 顧卿給他辦了喪事,帶著他回了趟茅山,將他的骨灰給埋葬在那一堆堆的墓旁,那墓碑上面只有他們每個人的名字以及輩分,從右往左依次是開山祖師爺秦嘯、第一任弟子秦荒以及最后一名——秦山。 顧卿是外門弟子,死后也不會入這茅山,她對著這些墳墓拜了幾拜,轉(zhuǎn)身離去。 在她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 茅山閉山。 此后,人間再無茅山一族。 顧卿活了二十年,福利院兩年,秦家住了13年,她自小聰明伶俐,接過秦山的衣缽也不覺得突兀,舉一反三,很快在是十幾年內(nèi),將秦山的一身本事全給學了個干凈,十五歲后她就搬離了秦家一個人生活,上學的學費是曾經(jīng)秦山給她的零花錢,足足的將高中三年上完以后,讀了大學。 秦山臨終囑咐,讓她至少把高中念完再去找人,不然將來事情辦完了,她自己成了文盲讓人笑話。 她以優(yōu)越的成績考上了大學,老師們曾對她寄予厚望,后來因為她白天懶散不聽課,考試低空飛過,也約談了數(shù)次,最開始有一次,叫請家長來。 顧卿站在她前面,目光冷靜:“我是孤兒,養(yǎng)父死了三年了?!?/br> 她輔導員的面色陡然一僵。 后來約談幾次,再沒有說過請家長,顧卿臉皮厚,死性不改,也就隨了她去。 從上大學,她就開始接活了。 她申請的走讀,也可以住校,以前秦山那邊還有點人脈沒斷,做了一家留了電話,一傳十十傳百,不缺活接,也就不缺錢用,但從來沒有找到過她。 顧卿一度以為,是秦山說錯了,哪有痕跡? 大學四年,她去了很多地方見過許多人,有些人因為一些小事也要讓她來驅(qū)驅(qū)邪,明明看似信仰無神主義,偏偏做的還是老樣子;有些人疑神疑鬼錢包掉了,家里的電視機晚上睡覺時經(jīng)常發(fā)出哈哈哈的笑也要請她來看看;還有一些,因為孤單寂寞,聘請她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每天留一會兒陪伴。 最后一種,出錢很大方,從來不拖。 顧卿白天還要上課就睡得比較死,不想出門便在學校里住,剛開始還被點名,后來任課老師習慣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不掛科就算完事,后來等生活不拮據(jù)了,顧卿就很少出門,尋找的步伐也逐漸慢了下來。 人遲早會找到的,不缺一時的功夫。 畢業(yè)后,她就接了譚舟的活,結(jié)果第一次接,就碰上了。 那是一只紅衣女鬼,明明是一副厲鬼的兇狠戾氣,卻偏偏長得明眸善睞、顧盼生輝、溫婉柔美,眼波流轉(zhuǎn)間淚眼盈盈,弱柳纖腰不堪一握,氣質(zhì)溫柔優(yōu)雅,一點也不相匹配。 丹唇列素齒,翠彩發(fā)蛾眉。 那可能是她從出生到成為鬼的皮囊,好不可憐惹人同情。 對方并不認識她。 顧卿這輩子,接了很多活,但確實是第一次遇見鬼,她看不得影視劇中拍的各種陰森恐怖片,一看便害怕不止,每次出門接活,會隨身帶著白酒充數(shù)壯膽子,頭一次遇見鬼,她的身體就不聽使喚輕輕顫抖。 交手了幾招后,顧卿遭遇到了鬼打墻,雖說有法子解開但那又有些令人羞恥,于是靠在墻角便一覺睡醒在兩天后。 天翻地覆,末世來臨。 影視劇中的場景全部體現(xiàn)到了生活中,顧卿便賴上她了,也不知道當時趙韞玉是不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沒有將她當場給弄死。 這是在很久以后,顧卿都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 為什么當初第一次見面沒殺死自己呢? 明明都不記得了,明明身份背道而馳,如生死仇敵不共戴天那般不死不休。 顧卿因為自己那關過不去,手下留了情,而對方是可以趁著機會將她斬殺以后,再無威脅。 她卻微微愣怔著,含笑答應了自己的本意試探的結(jié)契。 結(jié)契一成,便不能對對方出手,只有五個小時的自由空間,五個小時一過,必須得出現(xiàn)在顧卿身邊,否則得受烈火焚燒萬箭穿心之苦。 所以從一開始的遇見,到了后面經(jīng)歷各種事情去基地了,兩人也沒怎么分開過。 . 趙韞玉一直不太明白為什么顧卿要收集這些晶核,那對于她而言根本沒什么用處。 她以為顧卿有收集癖好,見到亮晶晶的東西就想要,因此也沒問過。 自那天利用祭主陣后,顧卿避開了許費翔她們可能走的路子,而去了另外一些喪尸比較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