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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頭暈,所以說話時他羽睫覆下。 不料元姜此時來了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你是在哭嗎?” “什么?”蕭珂當(dāng)真病中垂死驚坐起。 元姜沿床邊坐下,動作十分熟練的扯小蕭妃入懷,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撫著他的長發(fā)說,“好了好了別哭了,jiejie抱?!?/br> 哭哭泣泣榮阿憲小時候喜歡偷偷躲起來哭。 怎么問都不說為什么。 有時她和二孬哄大半天都哄不好。 后來她放棄哄榮四了,換成坐在那里抱著阿憲,等她哭夠自己恢復(fù)常態(tài)。 蕭娘喘的厲害,抱著像只貓,在懷里瑟瑟發(fā)著抖。 “你這是怎么了啊。”榮元姜也搞不懂了。 # 王儲妃根本沒回家。 她父親確實生病了,但她并不在意自己父親的死活。 她父親對她很差。 她寫信說自己過的不開心,mama說不開心就離,爸爸說記住你的身份。 王儲妃去了凡爾賽愛麗舍宮,參加了勒龐夫人情婦的沙龍。 勒龐夫人身材勻稱,臉上有一顆淚痣,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她原本是劇院的演員,演愛之女神阿芙洛狄忒,與國王一見鐘情,搖身一變成為掛名公爵夫人。 這年頭,如果能娶到國王情婦是一種殊榮。 “天啊,你來了?!睈埯惤z·勒龐很驚訝。 “不可以嗎?”王儲妃笑道。 “蓬蓽生輝?!睈埯惤z說,“我受寵若驚。” 她趕緊迎入王儲妃。 幾個文學(xué)大家正在客廳高談闊論。大談特談民主。 溫德森回憶往昔,“羅馬參議院是最完美的時代,”他目露向往,“羅馬的參議院制度來自雅典公民議政……” 愛麗絲偶爾會/插/上幾句話,“雅典公民僅限于男人,我們和奴隸差不多,只是丈夫的附庸?!彼棺h,“雅典并不是最好的時代。” “親愛的,”桑菲爾德說,“我們社會在進(jìn)步,總有一天男女平等,都是公民?!?/br> “不,你們覺得我們有利用價值時才會甘為裙下臣?!蓖鮾﹀昧艘粔K馬卡龍?!胺值案獾臅r候一腳將我們踹開?!?/br> 溫德森問,“踹到那里?” “踢進(jìn)蛋糕里?!蓖鮾﹀钢蛷d中巨大的蛋糕,“我很好奇這個到底能不能吃?!?/br> 愛麗絲切了一塊,“你要勇于試毒。” “我還想多活幾年?!蓖鮾﹀?。 但她嘗了一口。 平平無奇的糖霜蛋糕,沒意思。 等客人走后,愛麗絲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她才不信翡冷翠王儲妃千里迢迢來一趟就是為了浪費一整晚聽他們胡扯。 “親愛的?!蓖鮾﹀阶埯惤z的手,“想改變這個世界嗎?” 她藍(lán)眼睛與寶石一樣,在燈下無比璀璨。 “你說什么?”愛麗絲其實聽清了王儲妃的話。 “民主,”王儲妃端著一盞大吉嶺紅茶,白色琺瑯杯光澤瑩潤,“是把刀?!?/br> 上可弒神,下可斬皇。 “我們也會被殺?!睈埯惤z聳肩。 “只要我們足夠小心就可以,找地方躲好。”王儲妃說,“皇朝崩塌,新的當(dāng)權(quán)人會血洗所有反對的聲音,二次復(fù)辟時他們需要一個皇?!?/br> 第36章 蕭珞站在竹苑里。 一物一景都是她最熟悉的,但她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榮宓收拾起穿越儀,“那個世界的你還活蹦亂跳的,這很好?!彼行澣唬拔铱茨闼肋^,你知道嘛,我邊哭邊幫你化妝收殮。” 眼淚會暈妝。 她重化了一次又一次。 蕭珞斜睨榮宓一眼,她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里了。 她穿的是高跟鞋。 感情這女人是靠身高分她和她弟。 “你仔細(xì)看看我?!笔掔筇种钢约旱男亍?/br> 榮宓很仔細(xì)的看了蕭珞的臉,抬手摩挲著,“別死的太早好不好,你比我小那么……”她順著蕭珞的手往下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扮箸?。” 她退后半步,細(xì)細(xì)打量著蕭珞,“你怎么這么高?” 蕭珞稍微向上提了一下裙擺,“高跟鞋認(rèn)識一下?!?/br> 她要毆打榮元姜。 寒風(fēng)陣陣,落葉掉了一地。 一個穿明黃色對襟長裙的女子手持團(tuán)扇從廊下走過,她下意識往這邊瞥了一眼。 她快步走下臺階。 蕭珞轉(zhuǎn)身,一時驚愕。 “為您隆重介紹,黃/埔/軍校校長季熙宮AKA蕭升鸞?!睒s宓徑直一指,“我們統(tǒng)一一下稱呼,叫我榮宓,叫那位榮元姜,這位是蕭珞,這位蕭校長。” 蕭珞對榮宓隨口提的細(xì)節(jié)很感興趣,“黃/埔/軍校是什么?季熙宮是誰?” 蕭升鸞回答了她的問題,“我被灌了雁南歸,之后和一個女皇的靈魂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也弄不清我到底是誰,總之季熙宮這個人挺復(fù)雜的,后世評價大約會是這樣的——以民主之名代行君主之實?!?/br> “國/母會被神化?!笔掔罂戳搜墼鹤?,“但如果你只是后繼者的話,結(jié)局不好說。” 一模一樣耶。 “你也覺得斷頭臺預(yù)定?”蕭升鸞倚靠著垂花廊的承重柱。 “講不好。”蕭珞道。“要是你們也有內(nèi)燃機(jī)、蒸汽機(jī)和紡車什么亂七八糟的,那九成是個死。”她問榮宓,“你找我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