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紅木雕花獸腿梳妝臺,上等蠶絲的被子,粉色的隔簾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珍珠,雕著桃花盛開的梨花木大床都顯示出這是官家小姐的閨房。 看著這一切,想起清歌住的破落小院,金面眼底帶上冷冷的怒意,有火焰在冰眸中燃燒,望著坐在對面的清歌,凝了片刻,見她毫不在意,才繼續(xù)看向屋內(nèi)。 沐紫如坐在床上,滿身繃帶,臉上已經(jīng)換了藥,沒有再包起來,前兩日被清歌打出的鞭痕已經(jīng)結(jié)珈,好了不少。只是再美的人臉上有這么一道疤痕,都把美感破壞的一干二凈。 此時她正捂著臉,滿眼的淚水在和站在她對面的男子說話,語氣委屈:“爹,你看女兒的臉,被那個沐清歌打成這樣,這以后還要怎么見人??!” 沐宗佩慢慢的轉(zhuǎn)過身,燈光下他的臉不似白日看起來沉穩(wěn),眉宇間陰陰沉沉,顯得整個人有些猙獰,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緩緩道:“爹不是給你找了最好的蓮花玉膏嗎,等過段時間就好了,不要再哭了,眼淚流到傷疤上可能會留疤的?!闭Z氣溫和慈愛,雖然有些不耐,還是能聽出nongnong的父愛。 清歌手指猛的握緊,心內(nèi)一陣莫名的酸楚,沐清歌,是你嗎?是你在覺得痛嗎?是你覺得同樣是沐家的女兒,卻得到完全不同的寵愛而痛嗎?你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接下來的就是我來走!酸楚,這樣的情緒,絕對不要出現(xiàn)! 眸光中的情緒漸漸退去,恢復(fù)一片冰冷,她繼續(xù)看著里面這對父女上演親情戲碼。 聽到會留疤,沐紫如立即止住眼中的淚水,摸著凹凸的傷疤,怨憤道:“爹,現(xiàn)在那個賤種在家里是揚眉吐氣了,打了我和蓉蓉還不算,今天還把我娘的腿給打斷了,爹……你今天在怎么也不阻止??!” “別說你娘了!”沐宗佩眉頭一皺,“她今天做了什么蠢事!陛下在那里,我只不過暫時下了她的位置,讓她抄幾遍經(jīng)書,這不都是做給人看的嗎?過幾天還了她的位置不就好了,她倒好,竟然還要把我也推出去!愚昧婦人!” 沐紫如撅了撅嘴,今天的事她也聽下人說了,雖然覺得自己娘也有點不對,但是怎么想都是沐清歌的錯,要是沐清歌不出現(xiàn),娘會那樣嗎?美眸中都是怒氣,憤憤道:“爹,陛下現(xiàn)在對沐清歌印象這么好,聽到皇長孫寫了休書都對皇長孫發(fā)火了。我聽說,陛下對皇長孫十分寵愛的,從沒發(fā)過脾氣,若是以前膽小的沐清歌也就算了,可是,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囂張的要命,要是再有陛下?lián)窝?,她會報?fù)的……”她倒是還清楚自己這些年做了什么,此時害怕起清歌會報復(fù)。 報復(fù)?沐宗佩腦中浮現(xiàn)清歌拿起磚頭狠狠砸向秦艷蓮的那一瞬間,那眉眼間的戾氣和狠絕,報復(fù)……她真的做的出來…… 老成的眸中寒光襲人,面色愈加變沉。 沐紫如見自己說的話起到效果了,又火上加油的哼哼唧唧,一把撲到沐宗佩懷中,眼里又含上了淚花,“爹,娘現(xiàn)在這樣,很難保護紫如了,要是那個沐清歌下次再來……爹……我好怕……” 低頭看著淚珠點點的女兒,沐宗佩眸中閃了幾閃,這個女兒雖然性格囂張了些,可是從小撒嬌賣癡,很能哄他開心,撫了撫她的頭發(fā),“不會的,從小到大,爹最喜歡最疼的就是你,爹就你這么一個女兒,能不疼嗎?你哪次要什么爹沒給你的……” 沐紫如得意的笑了笑,怎樣,就算陛下喜歡你,可陛下不能天天在沐府管著這些小事吧,在家里,還是爹做主。也不知道那批殺手什么時候動手,成功了最好,要是沒成功,她也先靠穩(wěn)爹再說。 她吸了吸鼻子,“爹哄紫如開心呢,雖然說是外室生的,沐清歌不也是你女兒嗎?” 沐宗佩神情突然一僵,臉色有些怪異,他用手將沐紫如推開,有點心不在焉道:“嗯嗯,她怎么和你比……”頓了一下,接著道:“爹剛想起來還有事,你好好休息,把傷養(yǎng)好,盛宴的時候,乾王也會在……” 聽到乾王兩個字,沐紫如的臉上浮上兩朵紅云,少女懷春的靠在床頭,全然沒有注意到沐宗佩剛才不自然的臉色。 她沒注意到,清歌和金面男子豈會沒注意到,見沐宗佩準備回房,兩人即刻就撤離,清歌腳一倒勾,從房檐躍下,突然,身形一歪,筆直的掉了下來…… 正飛在半空的金面男子墨藍色的瞳孔一定,卻見清歌直墜的身形忽然一轉(zhuǎn),心下一緊,就要伸手去接,但見她單手撐地,身子順勢一滾,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迅速的站了起來,眼眸沉定,朝著他比了個“走”的手勢。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一趟,又悄無聲息的回到小院里,一進院門,金面男子眉頭緊緊的皺起,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眸色冷驁,帶著不悅道:“他不配做你爹!” 清歌淡淡的看著他帶著點心疼又憤怒的眼神,這個人真的是很奇怪,她和他之間談不上有什么關(guān)系,他卻屢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此時竟然還為她說話。 這世上從來沒有掉下來的餡餅! 忽而面上冷冷一笑,眼中殺氣滿溢,手腕微動,扣住匕首閃電辦的向金面男子襲去,清涼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面對她突然的出手,金面男子淡淡一笑,手如閃電般的往清歌的手臂上抓去,“怎么,終于對我好奇了?” 手臂往前一遞,墨色廣袖在夜風(fēng)中翻飛,一個側(cè)空翻,避開他的手掌,清歌眼中一道厲光閃過,右手里扣的飛刀滑下,夾在手指中送出,口中吐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