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魚兒果然上鉤了…… 清歌挑眉,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方才這個院使說了一個連字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們把她當(dāng)成了什么人,所以才來的如此之快。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目的已經(jīng)達到,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人,等她進宮后自有辦法知道。 心中有了打算,面上還是不能迫不及待,定會讓人起疑,她微微蹙眉,淡淡的問道:“四公主有什么癥狀?” 一聽她這么問,院使覺得有戲,連忙道:“狀似癲癇,突然發(fā)作倒地,意識喪失,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但并不屬于癲癇,十分棘手,否則也不敢來勞煩秦大夫,煩請您隨我們?nèi)m中一看?!?/br> 往來幾句后,清歌不再推辭,隨著便進宮,這一行人也無一意外,似乎料定清歌聽見四公主的病就會到宮中去一樣。 進宮之后,清歌發(fā)現(xiàn)不僅是院使對她恭敬,連南平國國君都對她恭敬有加,完全不似一個帝王見到平民該有的威儀。 穿著明黃龍袍,身形明顯發(fā)福,長得和菩薩似的南平國君南禾一見到清歌,兩眼仿若放光了一般,連連喊道:“本國能請到秦大夫來真是莫大的福分啊?!?/br> 清歌自問出名是有的,但是到天下皆知的地步,應(yīng)該也是沐清歌這個名字,秦戈此人,最多是在大興,南禾這句話實在是讓她覺得夸張。 面上淡淡的點點頭,“帶我看看四公主。” 這樣冷淡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讓南禾有半點不悅,他笑得五官皺起,擺著大手道:“秦大夫請跟朕來?!?/br> 除了那個朕的自稱,一瞬間,仿若有一種清歌才是南平國君,他反而是請來的大夫的錯覺。 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清歌心內(nèi)疑惑,面上一點也未表露出來,誤會更好,否則她也沒這么快能順利的進了南平皇宮。 南平皇宮內(nèi)處處都與在外看的感受相符,小橋流水,楊柳依偎,江南風(fēng)味穿插其中,于威嚴(yán)中透出一股水鄉(xiāng)韻味,倒有點像上一世的園林。 穿過一座座大殿,走過左穿右拐的曲廊,清歌目光朝著前方,狀似不經(jīng)意,其實將周圍的布局,環(huán)境一一打量在了眼底。 到了東邊的一處較小的宮殿下,終于停下了腳步,“秦大夫,此處便是四公主所住的地方。” 略微頷首,清歌踏進了殿中,處處布置都透著一股女兒家的特色,擺設(shè)也都是名品珍具,顯然此殿的主人是十分受寵的。 四個丫鬟站在兩旁,見了南平王進來,福身行禮,南禾隨手一擺,走進了內(nèi)殿,大喊道:“華倩,快出來,我請了大夫來看葉兒了。” 話音一落,環(huán)佩叮咚聲中聽到一聲女子的笑聲,“陛下,有大夫在你要注意體統(tǒng)啊?!币晃淮┲鹕P袍的宮裝女子應(yīng)聲而出,容貌不及北聽芙,也端莊中自有一股風(fēng)韻。 “咳,是,秦大夫,這位是朕的皇后?!蹦虾淌治仗撊旁诖讲靠攘丝?,掩飾不自然的神色。 “讓秦大夫見笑了,我們國君為人很隨和?!比A倩笑笑,手臂虛虛的往前一伸,“葉兒在里面,請秦大夫診斷?!?/br> 清歌見她舉止頗為得體,笑容端莊,顯得比南禾要穩(wěn)重許多,想起在外聽到的傳言,這皇后果然是比皇帝要顯得有架勢,于是淡淡點頭,朝內(nèi)殿走去。 才一進去,一股淡淡藥味就彌漫在了空氣中,就算熏著淡香也掩不了這股味道,不是一日兩日,是長年累月吃藥的人才會有這種味道,這四公主染病已久不是虛言。 轉(zhuǎn)過一道八幅福壽銀紗屏風(fēng),眼前一張水梨木大床,微霧裊裊之中,天青色的紗帳垂下,微微拂動。 “秦大夫請。”宮女早搬了紅木椅放在床前,一直細(xì)到幾乎脆弱的手腕被放了出來,清歌兩指搭上,目光落在手腕處,吸細(xì)的手腕肌膚蒼白如紙,一看便知身體沉珂已久。 她醫(yī)術(shù)雖不出色,普通把脈也會,此時聽這四公主的脈搏,心內(nèi)卻生上一種怪異的感覺…… 若說是病,清歌還真的不能查看出來,但是現(xiàn)在她覺察出來的不是病,更像是一種毒,一種慢性毒藥。 有人給四公主一直在下毒? 突然之間,清歌覺得這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在她之前,南禾也請了很多名醫(yī)來看,這種毒藥若不是她恰好對各種毒精通,只怕也會誤認(rèn)為是一種心臟疾病。 它是一種對人的心臟慢慢侵蝕的慢性毒藥,吃下去會造成心臟負(fù)荷過重,不能蹦蹦跳跳,也不能大悲大喜,發(fā)作起來如同心臟病是一樣的效果。 想到這里,清歌心中有了計算,四公主一直養(yǎng)在深閨里,這種毒必須每日一點一點的下在食物中,長年累月的才能有現(xiàn)在的效果,那下毒的人應(yīng)該是四公主身邊的親近之人。 見她久久沒有出聲,站在一旁的皇后眉頭蹙起,問道:“秦大夫,不知葉兒的病是否?” 不失禮儀的話語中帶著母親的擔(dān)憂,清歌收回手,轉(zhuǎn)身道:“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定數(shù),若能看看公主的面色更好定奪?!?/br> “只要能治好葉兒的病,秦大夫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好了?!币慌缘哪虾虛]揮手,立即有宮女上前將紗幕撩起來。 寬大的床褥上有著雪白的蠶絲被,輕柔如云的被子下一個小小的人兒躺在下面,露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卻顯得暗沉,唇上透著淡淡的青色,長長的發(fā)絲散得枕頭上都是,便讓她顯得更為纖巧如柳絮。 即便是這樣輕飄的被子,都有一種要將她壓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