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沒能查出來,皇城的人全部死了,參與這場屠殺的將領(lǐng),一個月內(nèi),也都紛紛斃命,東雷上下都是大換血。”御天乾的手掌在清歌的腰上摩挲,享受手下的溫軟,心情頗好的繼續(xù)道:“剩下的東雷王一字不提,也從來不說,可他對千夜離,是害怕和恐懼,還有的就是嫉恨吧,所以我安排的人時常挑撥一下,他便對千夜離越來越嫉恨了。” 御天乾所說的,清歌明白,當(dāng)一個人心底壓抑的東西越來越多的時候,總會有一天到了臨界點,一旦到達這個臨界點,人便會沒有理智,變得瘋狂,當(dāng)瘋狂的千闕白和千夜離對上的時候,也就是御天乾可以出手的好時機。 既然知道了這點,清歌倒是想到了這個臨界點,只怕是不遠(yuǎn)了,今日在西辰皇后和太子面前,千闕白都忍不住沉了臉,肯定是忍得很難受了。 她靠在御天乾的肩上,想起在亭中看到的西辰太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流光四溢,手指在他手心無意識的劃道:“我有個辦法,可以作為壓在東雷王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日頭高照,藍(lán)天浮云。 宮內(nèi),夜王居所。 千夜離站在一間寬敞的室內(nèi),眼簾微垂,神色莫辯。 來福跪在他的面前,正低聲稟報:“主子,近來王上時常召六部中人密談,將六部中的人員進行了部分更換。” 琥珀色的眼眸朝著窗外,微縮的瞳仁里映著那一盆牡丹名貴品種“御衣黃”,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手中折扇一點,指著那花道:“這御衣黃開的不錯,高貴典雅,挺襯它的名字?!?/br> 來福一動不敢動的跪著,低著頭不出聲。 千夜離看了一會,方收回眼光,睨著來福的黑色衣裳,又發(fā)呆了一會,走到書桌前看著昨晚畫的畫,徐徐開口道:“那些時常被召去的人,是誰的人?” 來福跪移了個方向,依舊正對著千夜離道:“其中兩人,身份很可疑,似大雍jian細(xì)?!?/br> 大雍? 御天乾的人,有意思。 兩道秀致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千夜離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畫上人兒的臉頰劃過,眼底的光芒變得有些迷戀,“好了,你下去吧。” “是。”來福一個字都不說,應(yīng)聲后立即悄無聲息的離開。 屋內(nèi)靜悄悄的,好似一直都只有千夜離一個人在這里。 他站在桌前,眸光凝在畫上的女子身上,那是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風(fēng)流,手持琵琶,赤腳踏舞,飄渺如游龍驚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若輕云之蔽月,若流風(fēng)之回雪,讓人目光流連,不能自持。 花容端著一盅燕窩酸梨粥走了進來,正巧看到千夜離站在書桌前,那一抹銀白的身影好似孤寂到遠(yuǎn)古的月光,奪目又滄桑,說不出的寂寥。 他抿了抿粉嫩的嘴唇,走了過去,大聲道:“主子,喝粥了!” 千夜離好似被他嚇到才回神了,拿著扇柄敲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就你聲音大還是怎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主子我耳朵聽不見了!” 花容將燕窩粥放下來,才皺著鼻子摸頭道:“主子輕點,花容都被你敲笨了!” 十三歲的小男孩生的眉目清秀,做出這般動作也分外惹人可愛,千夜離眼眸微閃,坐了下來,拿起勺子在盅內(nèi)攪動。 “你這般笨,敲了也是變得聰明了?!?/br> “不跟主子你說?!被ㄈ萋N了翹嘴,一眼看到桌上的畫,小臉上笑容又淡了下去,走過來對著畫道:“主子,你又畫……那個夢里的女子了。” “嗯,”千夜離喝了一口粥,淡笑道:“收起來吧。” 花容咬著下唇,走過去熟練的將畫拿起,小心的卷了起來,眸光卻停留在了畫上,主子從青鸞回來后,幾乎每天都會畫一副畫,畫上的女人千變?nèi)f化,有穿著紅裙子的,有穿著淺藍(lán)色宮服的,有穿著黑色的布衣的,有拿著匕首蹲下的,有拿著弓箭射靶的,有騎著馬飛馳的,每一幅都畫的很好,仿若那個人都活生生的在眼前一般。 只是,畫上的女人一直都沒有畫臉,他問過主子,主子說是夢中看不見那個女人的臉。 他雖然小,卻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他知道這世上只有一個女子,在主子的眼前出現(xiàn)過,那個女的,卻是主子死對頭的女人。 月貌說,主子是不敢畫,怕畫出了臉后,會更加傷心,像主子那種人,什么都喜歡藏的深深的,不給人看出來。 花容看著畫上線條的精致,落筆的有神,那栩栩如生的身姿,都可以看出主子對那個女人有多動心。 主子甚至為了她,連青鸞這個國家都可以不要,還背負(fù)了殺害青鸞鳳帝的罪名,都不肯解釋。 他就不明白了,像主子這樣長得好看,又聰明,又有身份的人,那個女的怎么就不喜歡,要去喜歡御天乾那樣冷冰冰的人呢! 他一面卷好畫,小心的裝進畫套中,打開一個高大的壁柜,看著里面塞滿了的畫卷,咬唇將手上的這一卷放了進去,默默的關(guān)好,轉(zhuǎn)頭看著在喝粥的千夜離,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主子,你要是喜歡她,干嘛不把她搶回來??!” 按照花容的想法,搶回來就可以了。 千夜離喝粥的動作一頓,眼眸中有層層的霧氣彌漫,搶回來,搶得了人,搶不到心,又有什么用,他笑了笑,反頭道:“怎么,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