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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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殊更加不敢,要不然以后沒人會給她下帖子,她還怎么嫁出去? 于是她忍住不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br> 陳月蘭滿意一笑,其他人也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柳殊的母親是名動京城的舞姬,他父親一見傾心,將其贖回府中當妾室。柳殊自小跟隨母親學舞,舞技算是下過一番苦功夫的。 原本就傾國傾城的臉,配上超凡奪目的舞技,漫天花瓣飛舞,如同降落塵世的仙子,美得不似凡人。 讓那些想要看她出丑的小姐們越加嫉恨,卻驚艷了不遠處青松后面站著的那群男子。 他們是受主人家邀請,到后院賞花,沒想到竟看到美人戲花之景。 “妙?。 庇腥巳滩蛔∨牧税驼?。 他身后的眾多男子卻像遽然失了魂魄,被這聲妙驚醒。 陸玉秀上前,“三弟?” 陸止恭恭敬敬拱手,“大姐,爹讓我?guī)Э腿说胶笤嘿p花?!彼戳搜燮渌耍澳銈冞@是表演才藝?” 陸玉秀笑了,“對。剛剛柳三姑娘為我們表演舞姿,你們來了正好,咱們可以作詩?!?/br> 接下來,這些青年男女一塊比賽作詩,但男子們會在不經(jīng)意間瞄一眼柳殊,而后寫下情意綿綿的詩句。女子們瞧見心儀的對象如此作為,扯著手中的帕子,越發(fā)嫉恨柳殊。 “夫人?”江舒涵看著正入迷,桂嬤嬤匆匆趕來,“麟少爺已經(jīng)去寺廟了?!彼D了頓補充道,“我來的時候碰到老爺,他似乎很生氣?!?/br> 江舒涵擺了擺手,“無礙?!?/br> 她撐起身,桂嬤嬤扶著她,緩緩?fù)笤鹤摺?/br> 桂嬤嬤瞧她身體有些虛弱,擔心道,“夫人,要不然我給您叫大夫來診診吧?您千萬別諱疾忌醫(yī)?!?/br> 江舒涵搖頭,“我這是老毛病了,昨晚吹了風著了涼,身體有些虛,沒什么大礙,歇一會兒就好了?!?/br> 桂嬤嬤點頭應(yīng)是。 今天舉辦宴會,丫鬟們?nèi)徽{(diào)出去幫忙了,桂嬤嬤親自服侍江舒涵躺下,而后從里間退出來,守在外間門口。 江舒涵一覺睡到天擦黑,起身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聲。 她輕輕咳了一聲,外面立刻停止交談,掀開簾子走進來。 兩個大丫鬟翠紅翠綠上前服侍江舒涵起身,一個負責給江舒涵穿衣穿鞋,一個負責整理床鋪。 桂嬤嬤和陸玉秀走了進來。 陸玉秀攙扶著親娘,扶她到旁邊矮幾坐下,“娘?我聽說桂嬤嬤說您下午夢魘了?現(xiàn)在還難受嗎?” “娘好多了?!苯婧呐乃氖?,“你累一天了吧?有沒有用膳?留下來一塊用吧?” 陸玉秀受寵若驚,她娘平時就板著臉,對她甚為嚴苛,少有這么寬和的時候,她笑了笑,“好啊?!?/br> 桂嬤嬤吩咐丫鬟將大小姐的飯擺到正房來。 翠紅端來熱水,江舒涵整理好了妝容,凈完手,兩人一塊到飯廳用餐。 只穿過來半天,江舒涵就覺得自己遲早要墮落。 起來啥事不用干,衣服有人穿,妝容有人理,被子有人疊,就連吃飯都有人幫著夾菜。 她這雙手好像就是個擺設(shè)。 哪怕江舒涵有原身的記憶,但還是有些不習慣。 老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她任由別人伺候,等她回去,肯定會受不住。想想還是沒人伺候的好。 江舒涵抬了抬手,阻止翠紅給自己夾菜,淡淡道,“我自己來吧?!?/br> 翠紅嚇得當場跪到在地,連連求饒,“夫人?夫人?” 這是以為自己犯了錯,要被貶成二等丫鬟呢。 江舒涵也不解釋,剛要站起來,門簾從外面被人掀開,走進來一個男子,他身材壯碩,五官卻很慈和,猶如一尊彌勒佛。 他進來后看到正在下跪的翠紅,眉頭微不可察皺了皺,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翠紅趕緊起身出去了。 陸玉秀起身給他行禮,“爹?” 這是原身的丈夫,名叫陸瞻,也是朝廷一品大員,任兵部尚書。 因為手握大權(quán),在家里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原身與他算是門當戶對,性格幾乎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外冷內(nèi)熱,一個是外熱內(nèi)冷。 因為他是武人出身,對規(guī)矩看得不是那么重,偏偏原身對規(guī)矩看得極為極重,總是動不動懲罰犯錯的奴仆,甚至就連自己的孩子也是嚴家管教。 夫妻倆也算是面和心不和的典范了。 不過有一點,兩人是一致的,那就是對唯一的嫡子陸麟都寄于厚望。 陸瞻進來坐下,桂嬤嬤立刻給他盛飯。 陸瞻示意女兒坐下,問起江舒涵,“今日家中設(shè)宴,你為何突然讓麟兒去寺廟上香?” 江舒涵放下筷子,模仿原身的語氣說話,“我身體不舒服,他作為兒子為我去寺廟上香祈福,有何不可?” 陸瞻看了她一眼,臉上浮現(xiàn)一絲怒意,“你身體不舒服,叫大夫來看便是。宴會中途把麟兒叫走,將眾多客人晾在一邊,你覺得妥當嗎?你就是這么管家的?只顧著自己不顧別人?” 說到最后一句,他聲音已經(jīng)拔高了,譴責的目光直勾勾上看著江舒涵。 江舒涵靜靜看著他,難道她要告訴他,兒子會在賞會宴上對柳殊一見鐘情,不惜忤逆她,非要把人娶回來,最后導(dǎo)致后來的悲劇嗎? 不過她無意跟他爭吵,何況她也沒法解釋自己這么做的原因,她服了軟,輕輕道,“我下次會注意的?!?/br> 罷了,這人雖不是好丈夫卻也算是個好父親,看在他后來為了給兒子報仇,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她也應(yīng)該跟他搞好關(guān)系。 她這么軟和認錯,倒叫屋里的人有些詫異。 江舒涵也知道為什么他們這么驚訝。 原身外冷內(nèi)熱,因為端著當家主母的架子,又因為過于嚴苛的性子,不僅丈夫?qū)λ幌?,就連她親生的孩子都怵她。而她更是輕易不給人認錯。 現(xiàn)在她卻直截了當說自己會注意,這就是認錯的意思,大家都愣住了。 就連陸瞻原本想要跟她好好談一談的念頭也淡了。在下人面前,他總歸還是要給她臉面的,在心里想著,或許她也不是那么胡攪蠻纏。 陸家秉持“食不言,寢不語”,三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吃完飯,陸瞻回了前院書房,陸玉秀要回院子盤整今日宴會花用。 陸玉秀今年十七,再有一年,她就要出嫁,原身便讓她主持這次宴會。她自小得原身教導(dǎo),這次宴會倒是沒出什么岔子。 兩人走后沒多久,江舒涵由著丫鬟攙扶在院子里消食。 走了沒幾步,江舒涵腿就酸了。她情不自禁低下頭看著自己腳,真的是三寸金蓮,原身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卻讓她苦不堪言。這她娘的是人的腳嗎?人不攙扶,就沒法行走了。 “夫人,少爺回來了?!本驮诮婧底酝虏鄣臅r候,桂嬤嬤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江舒涵趕緊直起身子,示意翠綠攙她到旁邊涼亭坐下。 坐下后,江舒涵手不自覺放到隆起的小腹,怪不得原身肚子上這么多軟rou呢。吃那么多飯,走點路都費勁,能不胖嗎? 心里腹誹著,江舒涵倒是沒注意到陸麟已經(jīng)邁過院子走到她面前,正在沖她行禮。 桂嬤嬤輕咳一聲,江舒涵這才回神,示意陸麟起身。 她細細打量面前面前這個英姿勃發(fā)的少年郎。 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烏發(fā)如墨,五官俊朗,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金色腰帶,墜著潔白的麒麟玉佩,腿上一雙鹿皮靴,一派貴公子風范。 只是他眉宇間多了幾分淡默,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泛勁兒。 這古代的孩子還真是早熟啊。明明才十六的年紀,卻已經(jīng)可以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更是可以沉穩(wěn)處事,明明被她支使,卻不曾抱怨。 想想她這個年紀好像天天只知道看書,跟父母撒嬌買吃食。 她這次穿的是一本甜寵文,男主角正是原身唯一的兒子陸麟。女主角就是柳殊。 就是在這次宴會上,陸麟對柳殊一見鐘情。 柳殊出身低微,又是庶女,原身是個極重門第的主母,自然是極為反對,但陸麟對柳殊始終不肯放棄。 這世上的父母都是拗不過孩子的,哪怕原身再不情愿,最終終于還是同意兩人的婚事。 成親后,原身對柳殊百般挑剔,一開始柳殊忍受了。但是總在陸麟面前訴苦,心上人受母親磋磨,陸麟對母親越發(fā)不滿。 可是礙于母子之情,陸麟再不滿,也只能讓柳殊忍著。 到后來柳殊一連生了兩個兒子,在陸家的地位越來越穩(wěn)固。原身因為柳殊,遭到兒子呵斥,越發(fā)不滿這個兒媳,于是不停作妖。漸漸地,陸麟對原身幾乎只有微薄的母子之情。 有一次,原身帶著柳殊參加宮宴,原身意外撞見柳殊和一男子在御花園會面。孤男寡女,周圍連個下人也沒有,原身順理成章誤會兩人之間有私情。 原身將此事告訴兒子,沒想到兒子根本不信,反倒說原身污人清白,不配為母。柳殊得知此事,以死明志,被陸麟救下,母子倆關(guān)系直接降到冰點。 再到后來,原身幾乎是盯著柳殊,只有對方有任何風吹草動動作,她都會盯著對方。再到后來,捉j(luò)ian失敗,鬧出不少笑話,讓陸家丟足了臉。 一家之主陸瞻覺得原身封魔了,勒令原身搬到家廟自省。更因此奪了她的管家權(quán),改由柳殊當家。 柳殊上有公公信任,又有夫君疼愛,下有兩個兒子承歡膝下。是個名副其實的甜寵文女主。 而作為第一反派的原身被困在家廟,身邊信任的下人被柳殊用各種手段調(diào)離。整個陸家后院成了柳殊的天下。 原身盼啊盼,盼望有一天她最信任的兩個男人能救她出去。 可惜等她真的出來時,她面對的卻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情景…… 江舒涵壓下原身□□腔悲憤,收回視線,關(guān)切問道,“吃飯了嗎?” 陸麟低眉耷眼,恭恭敬敬回答,“未曾,想先過來給母親請安?!?/br> 江舒涵對中午的事也不曾解釋一句,點了點頭,“你辛苦了。早些回去用飯吧,用完飯,不必過來請安了?!?/br> 陸麟拱手應(yīng)是,而后從容離開。 如此冷淡,哪有半分母子的樣兒。 江舒涵低低一嘆?;蛟S正是因為從母親這邊得不到應(yīng)有的母愛,陸麟才會喜歡上那個溫柔似水的柳殊吧。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