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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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涵搬進來的時候,偷偷看過一眼, 護衛(wèi)將別院守得嚴嚴實實, 想來《紅樓夢》里妙玉被歹人偷偷劫走的事, 不會發(fā)生。 江舒涵讓幾個丫鬟收攏箱籠,自己坐在書房翻看賬本。 不多時,陳嬤嬤從外面走了進來, “夫人?” 江舒涵頭也不抬,“以后不要叫夫人。叫小姐吧。” 陳嬤嬤低低一嘆, 從容改口,“小姐,您與侯爺和離之事,不日就要傳開。流言蜚語, 不聽也罷。只是您名下的鋪子若是沒人支撐, 極有可能會被人奪了去?!?/br> 江舒涵終于放下書。 古代就有這點不好,沒權(quán)沒勢做什么都會束手束腳。而且一旦遭了災, 產(chǎn)業(yè)必定保不住。 不過江舒涵想著, 自己那幾個鋪子出產(chǎn)并不多,還不至于讓人眼紅到費心謀求, 但是為保萬全,她想了想,“你先將那個藥鋪出售吧。咱們沒權(quán)沒勢, 萬一惹上麻煩,得不償失。” 那個方大夫始終是個禍害。如果他背后的人借她的手再禍害侯府,她就是八張嘴都說不清。還是早點處理的好。 陳嬤嬤想了想,也覺得此言有理。 江舒涵又道,“你叫幾個管事到京兆府多多打點。只要喂飽他們,咱們照樣能賺錢。” 這就是舍小錢圖個安穩(wěn)。這也是商賈之家向官府尋求庇護的做法。一般自持身份的人家都是直接下帖子,輕易不會向人低頭,可陳嬤嬤沒想到小姐做起來竟半點不曾猶豫。 陳嬤嬤不免心疼小姐。小姐何時向人低過頭呢。 她試探道,“夫人?您就不想再尋個人家?” 這就是讓她改嫁的意思。 江舒涵挑了挑眉。她可沒有改嫁的想法。而且她只想在這古代吃瓜,左右原身這么多錢財,夠她享用一輩子。她何苦再嫁人受那份當家主母的罪。 江舒涵果斷搖頭,“不必。就這樣挺好?!?/br> 陳嬤嬤想要再勸,江舒涵卻已是鐵了心,“放心吧。我就算孤身一人,依舊是未來滎陽侯的親娘。尋常人不敢欺負的?!?/br> 這古代,兒子就是底氣。也難怪原身一心想要培養(yǎng)兒子成材。可惜啊,材是成了,可是卻沒教他好好做人。 陳嬤嬤點頭應是,轉(zhuǎn)爾問起另一件事,“小姐,您不打算回一趟娘家嗎?” 雖然江家老家遠在閔州,但是小姐的堂哥在京城當七品官。兩家也經(jīng)常走動。沒道理這么大的事不跟娘家說一聲。 江舒涵想到那兩口子,抬了抬手,“你去寫帖子吧。明日我親自登門?!?/br> 陳嬤嬤記下。 江舒涵繼續(xù)看書。陳嬤嬤看了小姐一眼,總覺得小姐現(xiàn)在的心思讓人琢磨不透。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不應該心灰意冷,大哭三天嗎?怎么小姐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好似和離的人不是她。 雖然陳嬤嬤不懂小姐,卻也不愿看到小姐因為此事一蹶不振,不免有些糾結(jié)。 第二日,江舒涵坐著馬車,帶著兩個大丫鬟以及幾個小廝去了江四爺家。 江舒涵在閨閣里的時候,與這個四哥關(guān)系很一般。 江四爺考中進士后,在京城為官,為了攀上滎陽侯府這根大樹,給她下了幾個帖子。兩家關(guān)系才得以維系。 只是現(xiàn)在她已然成了下堂婦,也不知這兩口子該作何表情。 江舒涵收斂了心神,被下人迎了進去。 要是往日,江四奶奶早就在門口迎她了,現(xiàn)在卻不見人影。想必江四奶奶已經(jīng)知道她和離之事了。 管家將江舒涵一行人請進后院。 江四奶奶正在和丫鬟們喝茶,見她來了,卻不曾起身相迎。 江舒涵也不以為意,只行了個禮,叫了聲“四嫂”,便自然問道,“四哥不在家么?” 江四奶奶笑笑,拉她坐下,“我已經(jīng)使人通知他了,一會兒就到?!?/br> 說著,示意下人全都出去。 江舒涵也讓自己的下人出去。 等房間里只剩下她們二人,江四奶奶焦急握住江舒涵的手,“六meimei,你真的被甄家休了?” 江舒涵挑了挑眉,被休?這是誰傳來的流言。 她淡淡一笑,“不是休,是和離?!?/br> 江四奶奶一聽是真的,原本還存了三分僥幸立時沒了,她恨鐵不成鋼道,“為什么呀?你到底犯了何事,滎陽侯居然如此狠心將你休棄?” 江舒涵抽了抽嘴角。雖說和離是雙方友好協(xié)商的結(jié)果。但在許多人眼里,依舊是男方休了女方。 江舒涵不想費口舌解釋,只一句話就讓對方啞了嗓子,“他嫌我娘家沒有助益,有意與新陽公主結(jié)秦晉之好?!?/br> 江四奶奶不可置信看著她。新陽公主?滎陽侯這是要當駙馬爺? 江四奶奶心思百轉(zhuǎn)千回,一時之間竟也沒了主意,口不擇言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和離???哪怕當個平妻,貴妾也好。怎能和離呢?” 江舒涵冷了臉,一把甩掉她的手,“我江家乃是書香門第,如何能自降身份。他既看不上我,那就和離。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四奶奶見她生氣,心里恨得牙癢癢。什么不當平妻貴妾。難道被休,江家面上就好看嗎? 兩人僵持著,氣氛一時之間竟有幾分詭異,就在這時,江四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今天不是休沐日,但江四爺領(lǐng)的是閑散差事,告一會兒假,也沒人說什么。 他大步走進來,江四奶奶忙迎了上去,將事情三言兩語解釋一遍,而后甩了臉,“你自己的meimei,你自己說去吧。我反正管不了?!?/br> 以為能沾她的光,升個職??墒菦]想到光沒沾上,倒叫他們一塊跟著丟人,心里又發(fā)愁,家里有個小姑子被休,將來她女兒的親事可如何是好。 江四奶奶在旁邊抱怨連連,江四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到江舒涵旁邊,“六meimei,你今后作何打算?” 江舒涵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哥哥居然不關(guān)心自己的前程,倒關(guān)心起她來了。 她還一直以為江四爺和他娘子一樣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呢。 江舒涵將心思壓下,隨即道,“守著嫁妝過活,等將來綜兒承爵……” 其實她的潛臺詞是說,只要確保自己不死在那兩人前頭,將他們的結(jié)局看個清楚明白,她就算完成任務了。 可是她不能明著說,只能按照這時代語氣說話。 江四爺聽到這話,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六meimei是想等甄元綜承爵,將她重新接進府。這也不是不可能。他真心贊道,“還是六meimei沉得住氣?!?/br> 不像他娘子因為一點點變故,就著急上火,心思太浮,難怪這么些年,連個家也當不好。 江舒涵淡淡一笑。江四爺說得再好聽,可也沒有說為她討個說法的意思。所以這樣的人也不足以深交。 江舒涵在江四爺家待了兩個時辰就告辭離開了。 走在街道上,江舒涵隱隱聽到外面有人議論的聲音,聽得不太真切,她掀開簾子想聽得更清楚一些,另一邊陳嬤嬤不贊同道,“小姐,您這樣不合規(guī)矩?!?/br> 江舒涵淡淡一笑,“我現(xiàn)在不是甄府當家主母。是個自由身?!?/br> 她叫停了馬車,視線在外面逡巡了一圈,“去今雨軒,到二樓定個靠窗的雅間。我喝完茶再回去?!?/br> 陳嬤嬤想要阻止,但小姐眼睛協(xié)過來,她立時閉了聲。 到了今雨軒,小廝進去雅間,江舒涵帶著嬤嬤和兩個丫鬟上了二樓。 站在二樓雅間,江舒涵眺望遠方,看著這熱鬧的街頭。 她沒有戴帷帽,手肘抵在窗臺,手托腮看著底下行人匆匆。 陳嬤嬤瞧見小姐如此不講究,心急如焚,“小姐?您這是不想要名聲了,是吧?” 江舒涵淡然一笑,無奈回道,“我現(xiàn)在還有名聲可言嗎?” 她剛才上樓時,就隱隱聽到幾桌客人在討論滎陽侯和離之事。不外乎是她失德等等。 這古代是男權(quán)社會,無論是男是女總歸都是向著男人的。哪怕是那男人先薄情寡義,和離卻都是女人的錯。 江舒涵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是她不愿意自己虧待自己。她不會再嫁人,也無需好名聲。左右拋頭露面也不犯法。她只想自在而活。 陳嬤嬤聽罷,心里也難受起來。小姐表面雖沒露出來,但她內(nèi)心必定傷心的。因此打擊,行事有悖與往常也算情有可原。 她又何必惹小姐不快呢。 江舒涵看著下面有個小販抱著冰糖葫蘆,眼睛一亮,示意一個丫鬟道,“快去下面買幾串來。我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這小食了?!?/br> 那丫鬟上前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陳嬤嬤,陳嬤嬤心領(lǐng)神會上前,待看到是鄉(xiāng)野粗食,臉色登時又不好看了,勸道,“小姐,這些鄉(xiāng)野小食乃是賤名所食,您如何能用這些?!?/br> 江舒涵面露不悅,“食物哪有貴賤之分。只有好吃不好吃?!?/br>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丫鬟趕緊下去。 丫鬟見陳嬤嬤被駁,也不敢再廢話,匆匆下了樓。 丫鬟買了三串,江舒涵訝然,“怎么才三串啊?咱們四個人如何分?” 陳嬤嬤忙道,“小姐,奴婢牙口不好,吃不得酸。不用帶奴婢了。” 江舒涵也不勉強,點了點頭,“也行?!?/br> 她拿起一根,將另兩根往丫鬟面前推了推,自己率先嘗了一口,這冰糖葫蘆酸甜可口,很好吃。 吃完一根,江舒涵凈了手,突然問陳嬤嬤,“出城來一趟不容易,不如咱們?nèi)ヤ佔永颿houcha一下吧,也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br> 江舒涵在京城一共有三間鋪面。一間藥鋪,一間食肆,一間書肆。 藥鋪,江舒涵已經(jīng)叫陳嬤嬤轉(zhuǎn)讓。另兩間還留著。 陳嬤嬤也不好攔著。 江舒涵點頭,“就去食肆吧?!?/br> 喝完茶,四人下了樓,往食肆方向走。 她這食肆開在城南,這里離國子監(jiān)特別近,整條街都是文人雅士常去的場所。她名下這間食肆以精巧為主。 江舒涵帶著下人進去,要了個雅間,點了幾樣招牌菜。 這菜味道不錯,色香味俱全,想來廚子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江舒涵叫住小二,“這附近哪家食肆生意最好?” 小二想了想,“前頭太白樓生意最好。那里名氣大。有不少進士老爺留下的詩作?!?/br> 江舒涵挑了挑眉。聽這名字就是大酒樓,不是她這小食肆比得上的。 所以說這菜做得再好,客人也是有限的。 江舒涵示意小二將廚子叫上來。 對方得知主家來了,也不敢怠慢,很快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