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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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宸英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女兒正穿著捕快衣服,額頭全是細汗,想來也是匆匆忙忙趕來。 發(fā)現(xiàn)燕宸英瞧過來,她擠開人群,借著衙役的便利,上前幫燕宸英扶馬,“爹!你回來了!太好了!” 燕宸英拍拍她的腦袋,一切盡在不言中。 燕宸英與女兒連句話都沒說上,他要趕著進宮向皇上稟告。 皇上封他為武安侯,賞賜珍寶無數(shù),命他留京,讓他在兵部擔(dān)任兵部侍郎,官階雖與之前一樣,但京官向來比外地大半級,相當(dāng)于升官了。 一連幾日,燕府都設(shè)宴款待朝臣。燕三娘也好幾日不見蹤影。 這日晚上,燕宸英帶著燕三娘到京郊墓園,這是他特地為燕家設(shè)的祖墳。此次埋葬的是他兩個兒子。 三年前那場戰(zhàn)役,燕宸英和燕三娘在守城門,卻不想另一城門被攻陷,上萬敵軍殺到他們府上。 受傷的大哥為了護住燕府上下,與敵軍浴血奮戰(zhàn),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家丁前來向父親求救,父親為了守好國門,哪怕心急如焚,卻也沒能回來,派她前去支援。 她半道上遇到一伙敵軍正在屠殺一戶人家,她無法坐視不管,將那伙敵軍殺光,救了一個少年,等她趕回家中,燕府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以及大哥二哥全部死了。 城門那邊來了援軍,他父親比她先一步回家,將敵人擊退,自己卻差點命懸一線。 他醒來后,知道兩個兒子沒了,卻絲毫沒有怪罪自己。 燕三娘不想嫁人,她想跟去邊城為兩個哥哥報仇,可父親不讓。讓她好好活著,為燕家留下最后一滴血脈。 現(xiàn)在大仇得報,兩個哥哥地下有知也能安歇了。 燕三娘和父親一起給哥哥們蓋土,父親一直盯著那墓碑不放,眼底寫滿悲傷,燕三娘瞧著不忍心,“爹?” 燕宸英沖女兒輕聲道,“走吧?!?/br> 燕三娘扶著她爹的胳膊,剛剛那一幕讓她明白父親也只是普通人,他會為了兒子的死而憂傷。他的精神氣好像被抽走了,人也老了十幾歲。 燕三娘眼底噙著淚,撫了撫凌亂的發(fā)絲,風(fēng)太大了,天又冷了,她扶著親爹上馬車,“爹,陪著女兒坐馬車吧,我想陪您說會話?!?/br> 武官少有人坐馬車的,他們大多都是騎馬。 燕宸英在邊城生活多年,那邊民風(fēng)開放,沒有京城那么多彎彎繞,自然也不在意。 女兒想坐馬車,那就坐。 天冷,車?yán)镒罱錉t子,水已經(jīng)燒開了,燕三娘為燕宸英倒了杯熱水。 燕宸英粗人一個,不喜喝茶葉,只愛白開水。 水太燙,他拿著杯子,等它放涼,“是不是有什么事?” 燕三娘斟酌再三,將江舒涵遇到的兩件事說了,末了又不確定問,“爹,你何時與兵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關(guān)系這么好了?” 之前為了糧草,她爹不是與兵部尚書大吵一架嗎? 還有那大理寺少卿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 燕宸英聽她問起這個,“朝堂之事從來都是深不見底,哪是你表面想得那么簡單的。” 燕三娘見父親不愿說,也就沒再問,她咬著唇,掙扎再三還是開了口,“您要娶江姨了嗎?” 燕宸英看向女兒,“是啊。三年前就想娶了,但是我擔(dān)心自己回不來,再害她守了寡。所以就沒提。也不知你江姨能不能同意?” 他其實也不太自信。 別看他好像是三品官,又有侯爺這個爵位,但他覺得江舒涵這個人并不是看中這些外在之物的人。 她那個人活得太通透,只做自己該做的或是喜歡的,并不會勉強自己。 燕三娘見父親眼底隱隱有一絲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三歲就沒了娘,腦子里對娘的印象已經(jīng)模糊得想不起來。 父親與兩位哥哥對她疼愛有加,什么事都讓著她。 她不確定江姨嫁進來,還會不會對她這么好。 可她也不能攔著她爹,自打她娘沒了以后,她爹一直不近女色。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她再攔著,那就是不懂事。 可是她擔(dān)心她爹會像旁人說的那樣,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燕宸英心粗,自然沒法體會到小女兒家的心情,只道,“這事爹會與你江姨好好商量的?!?/br> 燕三娘抿了抿嘴,哦了一聲。 在燕三娘看來,江舒涵一準(zhǔn)會答應(yīng)嫁給她爹。 她爹可是侯爺,還是三品京官,長得儀表堂堂,潔身自好,而江舒涵呢?平民出身,還帶著四個女兒,沒有理由看不上她爹。 可事實上,江舒涵還真沒有立刻答應(yīng)。 她感激燕宸英,那是一定的。 他幫了她和婉玉免受小人暗害。 可她總不能因為感激就以身相許吧? 江舒涵無奈一笑,“侯爺,這事太突然了。我們還不了解?!?/br> 燕宸英困惑得看著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前一個夫人成親前,我都未見過她。咱們好歹還見過一面,我對你也挺了解?!?/br> 江舒涵無力吐槽。燕宸英說得沒錯,這古代就是盲婚啞嫁?;榍皯賽勰鞘窍攵疾灰搿?/br> 照理說,感情沒到那份上,她拒絕就是??伤龑ρ噱酚⒂蟹N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那份情愫讓她無法拒絕他。 她也沒辦法對他提出”不如我們先處處“這樣的話。他是個方正的人,婚前私相授受本就不合規(guī)矩。他怎會明知故犯。 她挑了挑眉,“我若是嫁給侯爺,侯爺會為我請封誥命嗎?” “那當(dāng)然。” “我四個女兒也能改姓燕?” 燕宸英點頭,“當(dāng)然可以。我還可以送她們一副嫁妝。嫁娶也都由你作主。我不會干涉?!?/br> 江舒涵摩挲下巴,“我也能繼續(xù)經(jīng)商,跟人學(xué)醫(yī)術(shù)?!?/br> 燕宸英聽到這里,搖頭失笑,“就這么喜歡跑出去?” 江舒涵點頭,“我恐怕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整天待在家里。也沒辦法幫你交際?!?/br> 她出身窮苦人家,要是出去交際肯定要坐冷板凳,她又不是那種會忍的人,何苦去受那個罪。 燕宸英搖頭,“不必。有時候缺點也是優(yōu)點。” 江舒涵眨了下眼,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何著這皇上也是個小心眼的,臣子們身上有缺點,他用著才放心。 “三小姐呢?她答應(yīng)了嗎?” 燕宸英點頭。 江舒涵示意他先回去,“等我問過我四個女兒,我要經(jīng)過她們的同意。畢竟這也關(guān)系到她們的未來。” 燕宸英倒是沒有太過驚訝。江舒涵有多在乎女兒,他是知道的。 女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寵愛無度,想問女兒們意見,也很正常。 燕宸英走了,江舒涵回了屋,將下人們?nèi)壳渤鋈?,留四個女兒在房里說話。 聽到將軍要娶母親,四個女兒除了最小的婉月還有些迷糊,另外三個都是樂見其成的。 “娘,要是您嫁給將軍,以后沒人再敢欺負我們了吧?” 婉慧小大人似地開口。 江舒涵心中嘆了口氣,這個女兒真的是聰明伶俐,腦子轉(zhuǎn)得也快。 婉玉也覺得挺好,她想等自己長大了,能像師傅那樣行走江湖,可留母親一人在家,她又不放心。要是母親嫁給將軍,她也不用擔(dān)心母親的安全了。 江舒涵見四個女兒都不反對,便答應(yīng)了燕宸英的求婚。 婚禮過后,燕宸英將四個女兒的名字落到燕家族譜。 燕三娘剛開始還擔(dān)心親爹娶了后娘就成了后娘,可等江姨嫁進來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更自由了。親爹也不會動不動發(fā)脾氣,江姨還讓她爹陪她,關(guān)心她,她也就忘了那點小心思。 五個女兒關(guān)系越處越好,與親生沒兩樣。 經(jīng)過蜜里調(diào)油的三個月,燕宸英就像重新活過來似的。滿心滿眼全是江舒涵。 他以前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可自打娶了江舒涵,他幾乎與她無話不談。 她思維活躍,無論什么話題,她都能接下去,而且想法也很獨特。 只有一點,在女兒婚事上,江舒涵不支持他。 燕宸英最近在想爵位繼承問題。 他是沒想過讓江舒涵給他生孩子。 一是江舒涵年紀(jì)大了,要是送了命怎么辦?二是誰能保證她一定生男孩。 所以他不想冒險,就想留唯一的女兒在家招贅。 他辛辛苦苦拿命掙來的爵位不想便宜外人。 可江舒涵卻覺得為了一個爵位就葬送女兒一生的幸福,根本不值得。 燕宸英旁的事情都依著江舒涵。家里大小庶務(wù),燕府庫房,田莊,商鋪全交給江舒涵管理,唯獨這件事,他非常堅持,誰說都沒用。 江舒涵也就隨他折騰去了。 武安侯的女兒招贅,這條消息剛透露出去,不到半日功夫,整個京城就都知道了。 燕三娘一直以女裝身份在京兆府擔(dān)任捕快一職,傳說她武功高強,一拳就能打死惡霸,京城誰人不知。早就成為各府拒絕聯(lián)姻對象。 不說聯(lián)姻了,就說她嫁人,也只有小官家愿意娶這樣的姑娘。 沒想到武安侯居然讓女兒入贅,那只能往平民里找了。 而稍微有點血性的男子,怎么可能愿意入贅,那不是將自己的臉面放在地上踩嘛。 這不,招贅三天,前來應(yīng)選的男人無一不是有缺陷的人。 要么是家里窮,要么是胸?zé)o大志,要么是品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