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西泮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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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景川深知和喝醉不清醒的人沒什么好說的,把穆千珩手撥開,“廢話,破了你知不知道,再撞嚴(yán)重點兒腦袋都完了,想死??!” 穆千珩慢慢不動了,閉著眼,下眼瞼一片青黑,黎景川看他又睡了,摸出手機(jī)來看手機(jī),聽見穆千珩夢囈一樣地說話。 “頭疼……槿書,很疼……” 黎景川將手機(jī)挪開,湊跟前去聽,穆千珩又沒了聲息。 黎景川當(dāng)他還在耍酒瘋,但想了會兒,還是給許弋打電話,“你把宋槿書叫過來唄?病號念叨著呢?!?/br> 許弋說:“已經(jīng)通知宋槿書了,他沒去嗎?” 黎景川說:“行,那我等他一會兒?!?/br> 但黎景川不知道,宋槿書根本沒打算去醫(yī)院。 小柯費(fèi)盡口舌,宋槿書絲毫沒有要去的跡象,小柯最后生氣了,氣得摔門出去,就連盯著宋槿書這回事兒也給忘了。 宋槿書這幾天睡眠太糟糕,每天就能睡兩三個小時還噩夢連連,面容枯槁憔悴,小柯離開他也沒太大反應(yīng),只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從房子離開,去了一趟樓下診所。 許弋只說了穆千珩車禍,但并沒說傷勢如何,他走出電梯步子越來越慢,最后彎下Ⅰ身去,頭暈得厲害,很不顧忌形象地在小區(qū)道路上蹲了會兒,腦子里亂得無法思考。 好久,又起身繼續(xù)往出走。 在診所,他對醫(yī)生說:“我睡不著,睡不好,怎么都睡不好……我想睡覺?!?/br> 醫(yī)生建議喝安神補(bǔ)氣的中成藥,他搖著頭,“不行的,我?guī)缀跻恢軟]怎么睡了,我想要安定,沒有安定嗎?” 安定屬于神經(jīng)中樞抑制藥物,對神經(jīng)有損傷,醫(yī)生用得比較慎重,宋槿書再三要求下,最后醫(yī)生只給他開了一片,并建議了什么補(bǔ)氣安神的口服液,他一問價格,最后拒絕了。 他現(xiàn)在沒多少錢,貧窮給他留下的陰影深重,他又回到很久以前了,不敢在看病這事兒上多花什么錢。 去診所的時候還想興許可以多要一點安定片的,但最后也沒要到,裝著藥的紙袋癟癟的,他只拿了可憐巴巴的一片出來,他不知道一片能干什么,讓他今晚睡覺,明天呢,后天呢? 外面的路上車水馬龍,小區(qū)跟前最近城管一松懈那些在午間擺攤賣小吃的人們又來了,頭頂是陽光普照大地,一路走過去,城市是生機(jī)盎然的,但他心慌氣短,頭暈得厲害,眼前一陣一陣地發(fā)黑。 他走了很久很久,即便疲倦也不肯停下來,走到一處廣場,已經(jīng)到了傍晚。 廣場上有噴泉,有跳廣場舞的中年婦女,有老人圍在一起唱地方戲曲,有小孩子嬉笑打鬧,這里一片喧鬧,他從前不喜歡人多,但現(xiàn)在他在人多的地方才能感受到人的氣息,活著的氣息。 他在廣場邊木椅上坐下,掌心里攥著裝藥的袋子,因為攥得很緊很久,紙袋微微發(fā)潮。 一片安定改變不了什么,他還是要面對這個世界,他沒有江苒和mama的那種勇氣,其實有時候求死這件事很玄妙,時機(jī)很重要,他想,在穆千珩和夏緋云訂婚的那一天,如果他說讓他從樓上跳下去,他真的不會猶豫,只是更多時候,他其實還是懦弱到?jīng)]有勇氣用那種慘烈的方式。 他懼怕一切形式的疼痛,但現(xiàn)在他覺得無法擺脫內(nèi)心這種疼痛,他沒法留在穆千珩身邊,每天想著那個孩子,想起那些過去,然而穆千珩走了,他也沒能好過,以前他偶有失眠噩夢的時候,但多少還能有些不規(guī)律的短暫的睡眠時間讓他不用面對這個世界,現(xiàn)在就連這一點點時間都成了奢望了。 幾米外一個小女孩忽然蹦蹦跳跳地到他跟前了,“哥哥,你的手機(jī)在響啊?!?/br> 他愣了幾秒,“什么?” “你的手機(jī)在響,有人給你打電話啊?!?/br> 小女孩其實很小,模樣可愛,他不知道怎么會叫他哥哥,他想笑,但是扯扯唇角沒能做出個自然表情,小女孩又提醒,“你再不接,那邊的人會不高興的?!?/br> 他后知后覺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來,將裝藥的紙袋塞口袋里,然后看手機(jī),號碼是陌生的,他按下接聽放耳邊,抬眸看去, 小女孩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跑遠(yuǎn)了。 手機(jī)那端傳來一個男音,“那個……我黎景川,我和許弋要了你的號,你在哪里?” 他沉默幾秒,“有事嗎?!?/br> 黎景川說:“小柯沒和你說清楚吧,穆千珩車禍,傷得很嚴(yán)重?!?/br> 他攥緊手機(jī),茫然地看著廣場,耳邊的聲音是嘈雜的,他幾度張嘴,然而沒能發(fā)出聲音。 黎景川等不住了,“喂,你還在聽嗎?” 他咬咬唇,“……我知道。” “……” 黎景川在醫(yī)院樓道里拿著手機(jī)默了幾秒,知道還不來? 他有點兒摸不清現(xiàn)在這倆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穆千珩迷迷糊糊的還在叫宋槿書的名字,但是宋槿書知道穆千珩車禍?zhǔn)軅€是堅持不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