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西泮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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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千珩不知道該說什么,船長的結局完全是他編撰的,他那時候真的遷怒船長,對船長吼,小狗其實是最通人性的,那時候船長在他身邊繞來繞去明明是很想安慰他。 他傷了船長的心,他知道的。 他沉了口氣,低頭捧起他的臉,鼓起勇氣問,“那我們不要辜負船長好不好……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br> 宋槿書不語,穆千珩語氣很低,“你最后信我一回……這一次我不會再騙你傷害你,我會很珍惜?!?/br> 天知道這些話耗費他多大勇氣。 上樓時在電梯里胡亂地想了很多,在一起是痛苦,不在一起對他而言更痛苦,他其實已經不知道要怎么辦好了,但他主動親吻他,他的主動讓他無法思考。 抱著他,親吻他,和他水**融,他覺得心底的那個空洞被填補,那種疼痛得到安撫,他才覺察,其實說到底死心對他來說還是太殘忍。 只要有那么一點點希望,他覺得即便忍受痛苦也沒有關系,總好過繼續(xù)寂寞下去,人生太過漫長,未來那么久,這世界廣闊,一顆心卻沒有歸途沒有依靠,茫茫眾生,卻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他不孤獨。 ——那是宋槿書的身邊。 沒有了宋槿書,這個世界對他還能有什么意義。 宋槿書抿唇,隔了會兒眼簾卻低垂下去,在躲避著他的視線。 他沒有勇氣,怕的很多,怕自己成為他的負累,怕治病的疼痛,他一直恐懼任何形式的疼痛,他覺得這輩子都過得太疼了。 他簡直迫不及待要結束這一切,曾經執(zhí)著于留在他身邊,可現(xiàn)在,經歷了這一切,這份執(zhí)著已經不在了,僅存的留戀是不足夠支撐他與這個破敗的軀體抗爭的。 穆千珩看他神色,心底已經隱約有答案,眼底黯淡下去,不想為難他,自嘲地扯扯唇角,聲音變輕,“算了……” 只要這一刻能相擁也好,他想,也許未來漫長日子都要靠這一點點溫暖支撐,于是也不問他為什么主動,不問什么以后,他低下頭親吻他額頭眉心,輕嘆一聲,“就當我沒說吧……” 宋槿書烏龜似的低著頭,只是感覺到男人帶著愛憐不染**的輕吻,心底也變得柔軟非常,慢慢抬起臉迎他的唇。 又是一番溫存,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宋槿書推他一把,“先接電話吧,響幾次了,說不定有事?!?/br> 穆千珩戀戀不舍將人放開,伸手去摸手機。 宋槿書隱約聽見許弋的聲音,說的還是江苒這個案子的事情。 穆千珩接電話的空兒,宋槿書去了浴室清洗。 這一通電話時間有些長,原因是穆千珩不想現(xiàn)在離開房間,很多事情都需要交代許弋去做。 外面還是大雨瓢潑,他靠著床頭專心講電話,宋槿書衣服只是沾染男人身上一點雨水,已經干透,他穿好衣服出來,將床尾幾件皺巴巴濕漉漉的衣服拿到浴室,用酒店的吹風機吹。 這時候不知怎么的,想起很久以前,穆千珩還以少爺身份在他身邊,有一回也是這樣,兩個人淋了雨在酒店的房間里,那時穆千珩為他吹衣服。 吹風機嗡嗡地響,于是外面?zhèn)鱽淼哪腥寺曇艟陀行┟院€是聽到他說:“對了,我衣服淋濕了,你幫我買一套……” 宋槿書動作頓了頓,將吹風機關掉了,反正這衣服不要,他隨手扔洗手臺,然后走出去。 穆千珩已經掛斷電話,瞥見他走過來,拉住他的手將人抱懷里,觸到他半濕的頭發(fā),眉心立刻皺起,“怎么吹半天還沒干?” 他別過臉,“我在給你吹衣服。” 穆千珩:“……” 宋槿書說:“不過還沒吹干……反正你也不要了?!?/br> 穆千珩摟著他的腰:“要的。” “你都讓許弋給你買新的了?!?/br> 穆千珩親了親他的臉,“新的就是買來備用,你把吹風機拿過來,我給你吹頭發(fā),你給我吹衣服,好不好?!?/br> 他眼簾低垂,別扭地微微噘著嘴。 穆千珩說:“去吧?!?/br> “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眉梢挑了下,“你確定要我去?” 宋槿書好整以暇看著他,穆千珩于是放開他掀了被子,宋槿書一下子睜大眼,臉又騰地燒起來。 男人身上不著寸縷,宋槿書趕緊把被子給扯著蓋回去了,“你暴露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