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池小河的身子也不宜行房，八爺其實(shí)也沒想做。聽見她這一聲，便把人抱進(jìn)懷里，慢慢平復(fù)呼吸。

    “要不，臣妾晚上用手幫爺？”池小河忍著羞意，非常小聲的說了一句。

    她已經(jīng)是個嘗過兩情相悅美妙滋味的成年人，知道一直不得釋放的難受。便是她自己偶爾也是想的。而二十出頭的八爺，需求自然更旺盛了。既然八爺肯為她一直不去找別人，那她也可以用別的法子替八爺紓解。

    看著池小河耳朵尖已經(jīng)紅得要滴血了，八爺心里又甜又軟，不禁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啞著嗓子低聲笑道：“這可是福晉自個兒說的，那爺就不客氣了?！?/br>
    “嗯。”池小河應(yīng)了一聲，只覺得臉熱得都要燒起來了。

    晚上八爺躺在床上頗有些意猶未盡，池小河則是滿臉通紅的被他摟在懷里，趴在他的胸口微微喘著氣。

    “爺給福晉揉揉手腕吧。”八爺?shù)馈?/br>
    池小河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只是臉上的熱度越發(fā)難得退下去了。雖是她自己主動提的，但還是莫名羞恥。不過看著八爺因?yàn)樗膭幼魃袂槊詠y，心里也會有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第二日一早，八爺心情明媚的去上朝，就連路上遇上九爺和十爺，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精氣神不同前些日子。

    “八哥是有什么喜事么？”十爺笑問。

    “是啊，八哥今日神采奕奕?。　本艩斠残Φ?。

    “沒??！”八爺自然不會把和小福晉的閨房之樂拿出來說，只道：“大概是想著沒兩日就頒金節(jié)了，等忙完了可以松口氣了吧?！?/br>
    “也是，內(nèi)務(wù)府年前也就是這幾日最忙了?！本艩旤c(diǎn)頭。

    “八哥，等忙完這幾日，咱們?nèi)厝f子住幾日吧?！笔疇?shù)?。入冬之后他就一直惦記著去泡溫泉。之前一直住在宮里的阿哥所，行動多有不便。如今自己出宮建府了，他就想著四處去玩。

    九爺瞥他一眼，鄙視道：“年底幾乎每日都要大朝，哪有時間去！十弟不會又準(zhǔn)備裝病吧！”

    雖說九爺也不太熱衷朝堂之事，但他總想著幫八爺?shù)拿Γ圆⒉幌袷疇斈菢舆B個正經(jīng)差事都不領(lǐng)。不然他也沒機(jī)會挪用國庫的銀子了。所以早朝無特殊原因，他從未缺席過。但十爺卻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犯起懶來便裝病不上朝。

    其實(shí)康熙未必不知道。但對十爺他一向縱容，并不拘著他。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被九爺揭穿了想法，十爺沒一點(diǎn)害臊的意思，反倒嘿嘿一笑，道：“九哥，這法子很好用的。你要不也試試？”

    九爺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八爺在一旁聽得好笑，勸十爺?shù)溃骸笆埽闳缃褚踩⒘烁x，自己出宮建府，還是上進(jìn)些好。要真想泡溫泉，等過年皇阿瑪封筆來了再去便是?！?/br>
    見自己的提議得不到響應(yīng)，十爺癟了癟嘴，頓覺無趣。在玩樂方面，兄弟們當(dāng)中還真沒和他志同道合的人。

    不過八爺直到頒金節(jié)過后也沒能清閑下來，因?yàn)槌械男蝿菀幌掠职l(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概是因?yàn)轭C金節(jié)祭奠祖宗讓康熙想起被軟禁了不少日子的直郡王。他在頒金節(jié)后的第二日，獨(dú)自一人只帶了李德全出宮去看了這個長子。

    不過幾個月，曾經(jīng)俊逸高大的直郡王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看起來竟似比康熙還老了。

    他的頭發(fā)因?yàn)橐恢睕]剃也沒打理，發(fā)頂該光著的那塊已經(jīng)長出了短短的發(fā)樁子，后面的長發(fā)凌亂的披散著，竟能從中看見白發(fā)。下巴上的胡須也變長了，但卻臟兮兮的，像是沒清理過似的。兩頰也瘦得凹了進(jìn)去，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目光都有了幾分渾濁。

    康熙到的時候，直郡王正獨(dú)自一人佝僂著背靠在院里的一棵光禿禿的梨樹下曬太陽，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當(dāng)初因?yàn)樘又拢滴跻慌卤丬浗酥笨ね?。但因?yàn)閷@個長子還是有感情的，他并沒有把他關(guān)在宗人府，而是就軟禁在了直郡王自己的府邸里。只是另外派了侍衛(wèi)和專人把守，把他和府里其他人隔絕開來。但不許任何人探望！

    康熙的本意是讓直郡王好好反省！作為兄長，怎么就做出殘害手足的事來！他想等著直郡王真心懺悔后再找機(jī)會放他出來?？ね醯木粑豢隙ㄊ且獖Z了的，但他愿意給長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并沒想著讓他一輩子背著有罪的名聲。

    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震驚了！只是軟禁而已，好好的兒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這可是曾經(jīng)讓他驕傲的長子，在蒙古戰(zhàn)場上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長子！只這點(diǎn)打擊就承受不住了么？

    康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步一步走到直郡王的面前，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直郡王臉上茫然后變得驚恐的樣子。

    “兒，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直郡王慌亂的跪在地上，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

    康熙心頭一滯，半晌才道：“平身。起來說話吧?！?/br>
    直郡王這才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康熙。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后，看到這樣的直郡王也是唏噓不已。他開口道：“萬歲爺，要不進(jìn)屋坐著說吧。”

    康熙看了一眼直郡王身上并不厚實(shí)的棉袍，再看這院里的陽光，幾乎哽咽的道：“去搬兩把椅子來，朕和保清就在這說說話。”

    李德全忙叫這院里的太監(jiān)去搬了兩把椅子來。直郡王哪敢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直到康熙再次發(fā)話，才小心翼翼地挨著椅子的邊緣坐了下來。

    他坐在康熙的下首，低垂著頭，整個頭頂都在康熙的視線中。這時康熙才發(fā)現(xiàn)他頭頂偏左的地方有塊不正常的凸起。

    第442章 形勢又有變化

    除了李德全，沒人知道那日康熙和直郡王談了什么。只知道康熙回宮后大發(fā)雷霆，把看管直郡王的人全換了，連他身邊伺候的奴才也都換了個遍。第二日早朝，康熙更是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把太子教訓(xùn)了一頓！

    這樣一來，朝中的風(fēng)向就變得很微妙了！

    直郡王是因?yàn)樵{咒太子被軟禁，而太子又因?yàn)橹甘谷藢浗械闹笨ね跖按豢滴跤?xùn)斥。一時間這一長一嫡似乎在康熙那里都使了寵。

    而一直兢兢業(yè)業(yè)辦差事的四爺和八爺就顯露了出來。

    朝中欣賞這兩人的大臣不在少數(shù)，暗中投誠的也不是沒有。奪嫡這事雖然從未有人放在明面上說，但不到最后傳位的那一日，便是已經(jīng)立了太子，暗中的爭斗就從未停止過。

    只是四爺一直被看做和太子一起的，而他自己表現(xiàn)的似乎也是如此。這樣一來，八爺就有些顯眼了！

    有些人在得意的時候會忘形，但有些人反倒會生出危機(jī)感來。八爺便是后一種。

    在九爺和十爺都很高興的時候，八爺卻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大概也是源于一種直覺?？滴醯膬鹤幽敲炊?，但只有他的生母出身是最為低賤的。這種源于骨子里的自卑，也讓他更為敏感。

    “八哥，要不要趁此機(jī)會把老二弄下來！”九爺壓低聲音道。

    十爺一貫的不吭聲，當(dāng)聽眾。反正不管八爺和九爺做什么決定，他都是追隨者。

    “這個節(jié)骨眼太敏感了?！卑藸敯櫭?，不贊同道：“稍有不慎就引火燒身了?！?/br>
    “八哥，你也太謹(jǐn)慎了！”九爺皺眉道：“這么好的機(jī)會不把握，下次不見得能遇上了！”

    “但你看皇阿瑪?shù)膽B(tài)度，”八爺疑遲道：“他讓人虐待大哥，最后就只是一場訓(xùn)斥！還特意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這是訓(xùn)給咱們看的。”

    九爺沉默了一會兒，道：“八哥，咱們可以借刀殺人?！?/br>
    這次輪到八爺沉默了，他知道九爺說的這把刀是誰。

    “八哥、九哥，你們倆打什么啞謎呢！”只有十爺聽得迷迷糊糊的，“你們就直說要怎么做吧！哪有那么多磨磨唧唧的！”

    “你這個腦子里能不能裝點(diǎn)事！”九爺照著十爺?shù)暮竽X勺就拍了一下。

    十爺捂著后腦勺一臉委屈，他打小讀書就比別人慢半拍，這能怪他么！

    八爺考慮良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八哥，上次的事情你還沒看清么！”九爺頓時氣悶道：“你處處手下留情，人家可不見的領(lǐng)情！”

    “領(lǐng)不領(lǐng)情是他的事?！卑藸斦溃骸霸谖疫@，就算是最后一次吧。也算是全了之前的情分?！?/br>
    九爺看了八爺一會兒，才無奈的道：“行！八哥，我就聽你這一次。再有下次，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出手的！除非你說放棄！不再為那個目標(biāo)努力了！”

    九爺?shù)哪抗鈭远ǘ鴪?zhí)著，就那么直直的望進(jìn)八爺?shù)难劾?。八爺迎著他的目光，突然笑了一下，“好。只此一次?！彼匀徊粫艞壞繕?biāo)，因?yàn)槟莻€目標(biāo)早就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不可能放棄的。

    八爺這一笑讓九爺胸口憋的那股氣一下就散了。他有些不自在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十爺看著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一下子又偃旗息鼓，越發(fā)聽得迷糊了。但他也沒再問，怕九爺惱起來又要打他。

    不過就像九爺說的，有些事情，你手下留情，別人不一定會領(lǐng)情。八爺這邊沒有動靜，四爺那邊卻出招了。

    先是有朝臣有意無意的在康熙面前夸贊八爺，說他入朝辦差以來一直都勤勤懇懇的，掌管內(nèi)務(wù)府也是井井有條，比凌普那會可要靠譜多了。后來這聲音就越來越大，弄得八爺一時風(fēng)光無限，成了皇子中最耀眼的。

    而四爺這會則更為低調(diào)。似乎太子受了訓(xùn)斥，他也跟著收斂了似的。但八爺卻清楚，他們各自管的事情并沒有變，而四爺手中的實(shí)權(quán)似乎比之前更為強(qiáng)大了。

    “八哥，我說什么了！”九爺這次再也忍不住了，“你不聽我的勸，到是讓他們占了先機(jī)！”

    之前他們也想過讓站隊的朝臣為八爺造勢，但那最好是在太子被拉下馬后，而不是現(xiàn)在！如今若是讓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對八爺肯定是極為不利的。

    便是一向?qū)Τ弥虏簧闲牡氖疇斶@會也知道不對勁。這次他果斷的站在了九爺這一邊，一塊兒勸八爺?shù)溃骸鞍烁?，他不仁就休怪咱們不義！咱們不能坐等挨打??！”

    “我也沒說不出手??！”八爺哭笑不得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兩人，“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倆就是一大通！”

    “我們還不是怕你又心軟么！”九爺訕訕道：“八哥，你就是沒老四心狠！”

    “就是！看他和他額娘不親就知道了！”十爺附和道。

    雖說當(dāng)年孝懿仁皇后薨逝，德妃借口十四阿哥還小，沒精力養(yǎng)四爺，但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德妃后來也沒說對四爺有什么苛待，反倒四爺一直和德妃不冷不熱的。在外人看來，這肯定是四爺這個做兒子的不是。四爺也因此常被人說太過冷情！

    八爺皺了皺眉，倒是不覺得這事都是四爺?shù)腻e。一個巴掌拍不響，德妃算是自己種的因，也就別怪現(xiàn)在這個果。不過他也沒說十爺什么。如此這情況，和四爺之間只能站對立面了。不管他是不是理解四爺，兩人都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了。

    “合計一下吧?！卑藸旍o了靜心。不出擊不代表不反擊，就看誰能笑到最后吧。

    而此時的毓慶宮里，四爺和太子卻發(fā)生了爭吵。

    “四弟，你這人就是太重情義了?！碧犹裘驾p笑道：“你念著老八的救命之恩，小心他改日挾恩求報！不是孤不顧兄弟情義，怪只怪他老八太打眼了！孤若是不借此機(jī)會把他壓下去，以后就該他來給孤找麻煩了！”

    “二哥，八弟辦事很有能力的。當(dāng)個幫手不好么？”四爺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太子眉眼間閃過一抹戾氣，冷笑道：“那你去問他！看他愿意么！”

    第443章 四爺來訪

    面對太子的冷笑，四爺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后便沉默了。

    他想在太子這里保全老八，可老八又真的甘心任太子驅(qū)使么？他自己能忍受別人說他是太子的跟班，可老八愿意么？

    “四弟，不是人人都同你一樣的?！碧釉谝慌杂譀鰶龅恼f了一句。

    四爺沉默半晌，抬頭看向太子說了一句，“二哥，皇阿瑪最不喜歡看咱們兄弟明爭暗斗?！彼冈谔嵝烟樱悴艅傄?yàn)楹椭笨ね醵肥芰擞?xùn)斥，別這事漏了風(fēng)聲，那可就有更嚴(yán)重的懲罰了。

    可太子卻根本不在乎，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一下，道：“四弟啊，皇阿瑪當(dāng)年兄弟不多，是沒經(jīng)歷過什么爭斗就輕松的登上了皇位?？苫拾敍]少讀史書?！?/br>
    見太子根本聽不進(jìn)去勸，四爺也不再多說。他從毓慶宮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抬頭看向天空，只見太陽被云層遮住，幾乎透不出光來。一陣北風(fēng)吹過，寒意幾乎要透進(jìn)骨子里。

    “貝勒爺，這是風(fēng)大，您別受了涼?！碧K培盛在一旁道。

    “這會上書房是不是應(yīng)該下學(xué)了？”四爺突然問了一句。

    蘇培盛算了算時辰，點(diǎn)頭道：“這個時辰，阿哥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學(xué)回到阿哥所了?！?/br>
    四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腳便向阿哥所走去。蘇培盛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要說四爺這個做哥哥的，對親弟弟十四阿哥還真不算關(guān)心。十四阿哥在阿哥所住了幾年，四爺幾乎沒去看過。今日無什么特別的事，四爺居然主動去阿哥所，實(shí)在有些意外。

    這會十四阿哥并不在自己的院里，而是在十三阿哥的屋里。兄弟倆一塊下學(xué)回來，正在對弈呢！見到四爺來，兩人都很驚訝。

    “可是有事？”十四阿哥一開口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向來和這個哥哥不親近。平日里兩兄弟便是在德妃那遇到，都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就更別提私下見面的時候了。在十四阿哥看來，四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這話可謂問的不客氣，四爺神色不免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努力笑了笑，道：“想著這天兒又冷了，來看看你們這缺不缺什么?！?/br>
    “八哥管著內(nèi)務(wù)府呢，可照顧咱們了，什么都不缺?！笔陌⒏绲?。

    十三阿哥則是笑道：“多謝四哥關(guān)心了，我們這挺好的，不缺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