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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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主子,或是讓夫人進府看您也成的。” 舒舒覺羅氏看著兩個丫鬟關切的眼神,笑著搖了搖頭,卻是什么都沒說。 等回了八爺府,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舒舒覺羅氏怕打擾池小河休息,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但還是派了聽琴去正院同管事太監(jiān)李順說了一聲。 池小河其實還未睡。八爺今日不過來,她便拉著肖嬤嬤說話,想多問兩句太子妃的情況。 李順來報說舒舒覺羅氏已經(jīng)回府了,池小河不由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嘀咕了一句“倒是回來的挺晚”。但她也沒多想,回娘家祝壽么,想多待一會兒也是能理解的。她是沒娘家可回,不然都恨不得住上兩日,好好同家人聚聚。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贝虬l(fā)走了李順,池小河還是繼續(xù)同肖嬤嬤說話。 “福晉就別親自去了。守門的侍衛(wèi)說了,不然探視的。有什么東西,老奴再替您送過去。”肖嬤嬤道。 池小河點頭。見不到人,她去了也沒什么意義。只是送東西也不好夾帶信件、字條之類的,這是肯定不讓送進去的。話也代不了,也只能是靠東西傳達心意,但愿太子妃看到能有些許安慰。 “老奴聽那侍衛(wèi)說,這么長時間了,咱們算是頭一位去送東西的?!毙邒哂值?。 “太子妃的娘家沒人去?太子母族那邊呢?也沒人?”池小河驚訝道。 “避嫌都避不及,誰會送?。 毙邒邍@息的搖頭。 池小河怔了怔,頓時也不說話了。這是人之常情,怕被遷怒,怕受牽連,所以都當了縮頭烏龜,恨不得康熙這會不想起他們才是吧。 “這事我還沒同貝勒爺說,你說貝勒爺會不會生氣?”池小河突然問道。 第837章 夜訪毓慶宮 雖說和四福晉商量的時候,池小河自覺該考慮的都考慮到了。之前八爺在她處理這些事上也放心的很,加上最近八爺忙得很,她便沒想著報備一聲。 如今事情已經(jīng)做了,又聽肖嬤嬤說的這些,她心里突然就有些后悔。該先同八爺說一聲的,到底還是有些莽撞了。 “老奴覺著不會的?!毙邒叩溃骸敖欣吓f,一出事就避得連人影都沒了,也太無情了些。再怎么說,太子也是皇上的兒子,還是從小親自養(yǎng)大的。皇上這會在氣頭上,是顧不上。待過些時日,想起來了,指不定又要心疼。這當了爹娘的人,對自己寵的孩子感情還是不一樣的。” 池小河笑了起來,肖嬤嬤這話是真沒說錯。雖說太子這次錯得離譜,但誰知道康熙以后有沒有心軟的時候。畢竟這是他眾多兒子中唯一一個親自撫養(yǎng)的。 “還是嬤嬤看得透?!背匦『舆@下踏實了。 “老奴不過是比福晉多活些年頭,看得多一些罷了?!毙邒咝π?。 “嬤嬤今日辛苦了,我也不拉著嬤嬤再說了,快回去休息吧?!背匦『拥?。 “福晉也放寬心,等貝勒爺回了好好說,不會有事的?!毙邒哂职参苛艘痪?,這才告退出去。 八爺之前答應說每晚一塊兒用晚膳,最終還是食言了。池小河也不怪他,如今多事之秋,忙起來,八爺自己也身不由己。 乾清宮里,康熙看著那幾份請立太子的奏折,總是心氣不順的給壓在了最下面。 “李德全,陪朕出去走走?!?/br> “喳,奴才在?!崩畹氯溃骸叭f歲爺想去哪走走?” 天黑了,白日的暑氣消散了一大半,李德全心里想了想,又道:“御花園池子里的荷花開得不錯,萬歲爺要去瞧瞧么?” 其實這會已經(jīng)不是賞荷正好的季節(jié)了。而且御花園的池子小的很,根本沒多少荷花。但李德全此時也想不出更好的去處。 自打太子被廢到太后薨逝,這期間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康熙就沒踏進后宮一步。 以前就是他不招人侍寢的時候,也會去某位妃嬪的宮里坐坐,說上兩句話解悶。可這兩個月,連找人說話都不曾了。 李德全心里也擔心。他知道中風對康熙的打擊挺大的。作為八歲就登基,開創(chuàng)了太平盛世的帝王來說,身體的衰敗總是會讓人不甘。 偏這個時候太子還出了那樣的事,現(xiàn)在朝堂上又有人想立新太子,康熙心里憋得火是越來越大。 李德全這會倒是盼著康熙說去哪個娘娘的宮里。有人勸慰兩句,總比一個人悶著想東想西的好。 但他只是個奴才,有些話勸得,有些話勸不得。 “去毓慶宮看看吧?!笨滴醭隽寺?,還伴著一聲嘆息。 李德全心里一驚,連忙提著燈跟了上去。 毓慶宮離乾清宮進的很,當初康熙把太子安置在這里,就是為了就近好照顧,甚至吃食都和乾清宮這邊一樣走御膳房。這是宮里別人都沒有的待遇。也可見康熙對這個兒子有多寵。 然而當初有多寵,現(xiàn)在就有多傷心。 李德全猜不透康熙為何要去毓慶宮看。自打太子一家子搬走,毓慶宮就大門緊閉,再沒人進出,可謂是比冷宮還冷。 這會天已經(jīng)漆黑,李德全陪著康熙站在毓慶宮的大門前,后背無端的冒出些冷汗來。 “開門!”康熙發(fā)話道。 以前毓慶宮的奴才在這宮里都比別的奴才體面。守門的小太監(jiān)就有兩個。每次康熙來,兩個小太監(jiān)都是一臉恭敬的各開半扇門。如今毓慶宮的奴才們卻都退回了內務府,不知道會被分到宮里那處犄角旮旯去干活。 李德全上前用力把門一推,伴著晚風,那門發(fā)出吱呀一聲,在這寂靜的夜里便有幾分滲人。 康熙卻仿若未覺,邁過門檻就走了進去。 毓慶宮里面也是漆黑一片,往日的燈火都熄了。李德全努力把手中的燈籠提的高一點才能看清眼前的路。 地上散落著很多零碎的東西,大約是在搬離時遺落的,看起來一片狼藉。 “萬歲爺小心?!崩畹氯嵝蚜艘痪?。 康熙站著沒動,環(huán)顧了下四周。天太黑,李德全手里的燈籠照不了太大的面積,其實他也看不清什么。 良久,康熙還是沒動,李德全也沒動,就安靜的在一旁陪著。他想著,康熙大概是想太子了吧。 還在太子小的時候,他是經(jīng)常會陪康熙來毓慶宮的。記得有幾次太子生病,康熙更是徹夜陪伴。他作為康熙的貼身大太監(jiān),自然也是守在這里的。 后來太子成大人了,這毓慶宮里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康熙也就很少過來了。再有事,都是叫太子到乾清宮去。 就在李德全還在回憶時,康熙又動了,他徑直就往太子的屋子走去。 李德全連忙跟了上去,等進屋后,他找到燭臺,見還有蠟燭,便忙點亮了。 屋子一下就亮堂了起來,所有的陳設都能看清楚了??煽辞宄?,就更讓人不好受了。 博古架上的東西東倒西歪,有些還是康熙以前賞賜的,這會卻孤零零地躺在那落灰,已經(jīng)沒人打理了。地上也有不少東西,甚至還有破碎的茶盞,倒了的凳子。 李德全心里嘆氣。當時太子直接被押送宮外,剩下的女眷又要兩日內搬出宮,可以想見當時有多匆忙,也可以想見那些收拾東西的奴才們有多慌亂。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毓慶宮是被抄家了呢! 康熙還是一言不發(fā),慢慢地在這屋子里看著,臉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但李德全看到康熙在書案邊撿起了一塊兒鎮(zhèn)紙。 那是一對虎頭鎮(zhèn)紙,李德全是認識的。 太子啟蒙,練字,都是康熙親自教的。也因此,所有的兒子當中,太子的字同康熙的最像。這對鎮(zhèn)紙就是太子第一次拿筆時康熙賞的。 大概是掉落的時候磕碰的,李德全看見那鎮(zhèn)紙的虎頭已經(jīng)缺了一塊兒。 第838章 達成一致 康熙把那對虎頭鎮(zhèn)紙拿在手里好一會兒,似乎還用手輕輕摸了下缺了的那塊,最后還是將鎮(zhèn)紙放在了書案上。 書案上鋪著一張上好的宣紙,那張紙上空白一片,除了浮灰。 康熙又盯著那張紙好一會兒,這才重新走動起來。 李德全站在角落里當背景板,直到康熙開口道:“明日叫內務府派人來打掃一下。再安排幾個奴才留著打理。” “喳?!崩畹氯?,心里卻想著,難道這一次康熙還能再原諒太子,叫太子回來住么?還是說將會有新太子入住毓慶宮?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關于太子的一切,現(xiàn)在都是敏感話題。 說完這句話,康熙就離開了毓慶宮,途中沒有再為什么停留過。 李德全也沒想到康熙出來散散心就只是來毓慶宮走了一圈。等回了乾清宮,他就只當沒這事的,還是如往常一樣伺候康熙梳洗安寢。 夏日漸漸過去,中秋即將來臨,但宮里卻沒有多少過節(jié)的氣氛。太后才薨逝沒多久,太子又被廢,沒有誰會傻乎乎的提過節(jié)的話。但御膳房還是如往年一年開始準備月餅。就算是沒有宮宴,月餅總是要吃的。到時候宮里嬪位以上的主子都會由御膳房里送出一份,并不是很小的數(shù)量,也是往年的慣例了。 八爺看到御膳房遞上的采買清單,決定還是要去康熙問一句。他是內務府總管,這些事本也是由他來安排。即便是猜到康熙今年沒心思過節(jié),該問的還是得問。 誰知讓八爺意外的是,康熙竟然說要辦! 當然不是像往年那樣大辦,還搞歌舞表揚,請宗室們,還有一些重臣進宮,熱熱鬧鬧的弄上一日??滴醯囊馑际侵晦k場家宴,大家在一塊兒聚聚,吃頓飯,算是個過節(jié)的意思。 家宴的規(guī)模就小的多了,只康熙、后宮妃嬪再就是皇子們。不過如今成家的皇子多,再帶上女眷孩子,這家宴也能辦上好幾桌。 八爺領了旨,忍不住還是看了一眼康熙的神色。但康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李德全突然來內務府傳旨,說要讓人打掃毓慶宮,并要留人打理的事。當時他特意問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旨意。結果李德全說是他某天無意從毓慶宮門口過看了一眼,見里面亂的不成樣子,便在康熙面前提了一嘴,這才有了這道旨意。 其實八爺是不信的。李德全行事一向小心翼翼,太子出了事,他竟然還不避諱的在康熙面前提毓慶宮,實在不合常理。 當時他就判斷,是不是康熙自己去過了。如今看來,康熙的恢復程度比他們預想的都要好。不僅是身體上的,也有心理上的。立太子這事,怕是真的快要提上日程了。 安排好中秋宮宴的事,八爺便去四爺府上坐了坐,順便也叫上了九爺和十爺。 四爺同十爺前不久剛從西南回來。差事辦的很順當,沒出什么意外,十爺?shù)臓顟B(tài)也好了不少。至少從表面上看,除了人沉默了些,別的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 八爺先說了毓慶宮的事。這事旁人并不知曉。畢竟大家都不在宮里住,也沒誰會特意往廢太子的宮里跑。 “皇阿瑪該不會還想讓他再回宮吧?”十爺皺眉道:“這么容易就原諒了?” “我看不會?!本艩敁u頭,“怕是為新太子準備的。” 四爺用手敲了敲桌面,看向八爺,“八弟覺得呢?” “我和九弟想法一樣?!卑藸?shù)溃骸岸邕@次的事,皇阿瑪不可能輕易原諒的。打掃毓慶宮,絕不是讓二哥回來。” “之前請立太子的奏折不是都被壓下來了么?”九爺?shù)溃骸拔乙詾榛拾敹唐趦炔粫肓⑻?。?/br> “太子都被廢幾個月了,總不能一直不立吧?!笔疇?shù)溃骸霸僬f皇阿瑪現(xiàn)在身體不如以前,再要是病倒了,朝堂上總得有個監(jiān)國的?!?/br> “我倒是覺得,皇阿瑪可能是試探。”四爺?shù)馈?/br> “試探?”八爺跟著重復了一遍,卻陷入了沉思。 “這有什么好試探的?!笔疇攨s不以為然道:“難道皇阿瑪還準備讓人推舉了人選又不立?” “哎,別說,還真有可能?!本艩斖蝗桓淖兞讼敕ǎX得四爺說的有道理,“皇阿瑪興許壓根不想立太子?!?/br> “二哥廢了又立,非但沒有珍惜皇阿瑪給的機會,還做出那樣的事來,皇阿瑪肯定是傷透了心?!卑藸斃砹死硭季w道:“雖說皇阿瑪現(xiàn)在身體差一些了,可越是這樣,他肯定越不服老。這會急吼吼的想當太子,會讓他有種要被奪權的感覺吧。” 之前八爺有心想請立太子時也和自己的幕僚們分析過,設身處地站在康熙的角度想,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只是如今過了幾個月,他又看到康熙讓人打掃毓慶宮,便想著康熙是不是想法有變。 但聽這會四爺說的可能,他覺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