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得到八爺?shù)膶櫺?。?dāng)然，這句話汪氏是在心里說的。

    第974章 灌輸

    舒舒覺羅氏這會還沒走，聽到胡氏說的也笑了起來，接著汪氏的話道：“這次沒泡成溫泉的也別遺憾，還有秋天呢！到時候福晉還會來這么一出，那會大家再選溫泉便是。我還是覺得秋天轉(zhuǎn)冬天那會泡溫泉更舒服。”

    “對！奴婢也是這么想的?！蓖羰系溃骸熬褪窍奶祀y得過點。不過福晉對咱們一向大方，夏天用冰的份例不少，也不會太熱?！?/br>
    蔣氏聽得瞪大了眼睛。她家里夏日壓根沒有冰。這玩意都是富貴人家才用的起的。她當(dāng)然知道皇家也是有供應(yīng)的，但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格格也有資格用。

    之前她在宮里聽人說，格格的份例低，若是不受寵，日子會比較難熬。但她進(jìn)府后卻發(fā)現(xiàn)韓氏、汪氏她們都過得挺滋潤。就連張氏這個侍妾都不差。她心里還嘖嘖稱奇，這會看來，其他人都是見怪不怪了。

    當(dāng)然，同她一樣被驚到的還有胡氏。就算是心思深，這驚訝的事情多了，也免不了失態(tài)。

    汪氏和韓氏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笑意。她們現(xiàn)在都努力給胡氏和蔣氏灌輸府里的日子有多好。就是希望這兩人等明白過來自己爭不來寵的時候能認(rèn)命。至少認(rèn)命還能保住現(xiàn)有的日子。若是不認(rèn)命，下場就難說了。

    至于府里消失的那些人，她們相信，等日子久一點，蔣氏和胡氏就會慢慢聽說。希望到時候這些反面例子能給她們提個醒吧。

    舒舒覺羅氏自然也看出汪氏和韓氏的心思。她也沒戳破，還有盡量配合的意思。大家能走到一塊兒也是個緣分，日后多個伴也熱鬧些。

    正院里，張氏正在給池小河說天使家園的近況。最近一段日子，池小河都沒有時間去看那里的孩子們，也只能讓張氏多替她看看。

    “孩子們都挺好的，就是想您了。”張氏笑道：“秦嬤嬤還讓奴婢給你代好。對了，還有小黑，還問弘曦阿哥什么時候能再去?！?/br>
    “小黑這孩子長高了吧？”池小河想著那群可愛的孩子們，嘴角就不由帶出笑來。

    “嗯，長高了不少呢！奴婢瞧著再過半年，怕是能趕上弘曦阿哥。秦嬤嬤說他可會吃了！”張氏笑道。

    “會吃是福氣?！背匦『有Φ溃骸靶『⒆勇?，會吃才能長好身體。雖說我現(xiàn)在江南那邊的生意停了，可鋪子里的收益供這些孩子們吃喝還是沒問題的。你告訴秦嬤嬤，別給我節(jié)省。我既辦了天使家園收養(yǎng)這些孩子，就是想讓他們過好日子?！?/br>
    “奴婢省得。每次去都有和秦嬤嬤交代?！睆埵系溃骸扒貗邒呤莻€得力的，都打理的挺好。福晉可以放心。”

    “啊，對了，木清每個月還有把俸祿給你么？”池小河突然想到個問題。

    “嗯?！睆埵宵c頭，“木清少爺每個月一發(fā)俸祿就給奴婢了。奴婢都懷疑他沒給自己留。”

    “這孩子，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背匦『有α诵?，“沒事，他自個兒的俸祿都給了天使家園，我便讓弘旺私下再給他一份?！?/br>
    “福晉想的周到。”張氏道：“奴婢看木清少爺對弘旺阿哥的事都挺上心的。貝勒爺給弘旺阿哥選的這個侍衛(wèi)很好?！?/br>
    池小河其實見木清的時候少。一般弘旺過來用晚膳的時候，木清是不會跟著過來的。反倒張氏見的機(jī)會多一點。她雖然只管后院的車馬進(jìn)去，但府里車馬都是在一塊兒的。有時她過去就會碰到木清。但凡是弘旺當(dāng)日要坐馬車進(jìn)宮，木清都會提前來檢查一番，可謂是很用心了。

    “這孩子很是懂得知恩圖報。”池小河也是很感慨。誰曾想到不過是當(dāng)初突然起的一點善心，竟是給弘旺找了個好幫手。

    “這孩子孤身一人，平日里又多在前院。你去同張平說說，生活起居上，多照看著些。別因為他只是個孤兒就怠慢了?！背匦『尤滩蛔∮侄诹艘痪洹?/br>
    “福晉放心，張公公一直挺照顧的?！睆埵系馈?/br>
    “那就好。”池小河點頭，對張氏又道：“這次泡不成溫泉也別失望，等下半年入秋我再帶你們?nèi)??！?/br>
    張氏愣了下，忙紅著臉道：“奴婢沒關(guān)系的。福晉能帶咱們出府玩，已經(jīng)是奴婢們的福氣了。奴婢不挑地方的?！?/br>
    池小河笑了笑，都幾年了，張氏還是這么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

    “其實我倒是想帶你們多出去走走。這整日的悶在府里，好人都能悶出病了。人一閑啊，就容易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吧，就容易做傻事?！背匦『拥溃骸爸豢上г蹅儖D道人家，能解悶的東西也有限。若是不出府，也就是只能是請戲班子，雜耍班子，或是說書先生。不過如今還沒出太后老人家的孝期，咱們府里也不好太過熱鬧?！?/br>
    “福晉已經(jīng)很有心了?！睆埵系溃骸皠e人府上的主母可不會管這么多。恨不得還怕出去多了，心玩野了，鬧出事來?！?/br>
    “我常說勞逸結(jié)合，人要總是崩成一根弦，這弦遲早會崩短。有張有弛的，這弦才能用的長久。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池小河笑道。

    張氏笑道：“是，您常這么說。奴婢早些時候還不大理解，如今倒是明白了些?！?/br>
    “說起后院幾個人管家，你是最辛苦的。你心里可明白我的用意？”池小河的語氣突然認(rèn)真起來。

    她不問張氏有沒有怨氣，因為張氏肯定不會有怨氣。管家不僅能讓張氏體現(xiàn)自己的價值，更讓她在這府里有地位，也讓她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張氏是聰明人，肯定明白這些，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得到池小河的信任。

    但池小河今日這話卻又像是問得別有含義，弄的張氏一時有些疑惑。

    池小河也不催她，慢條斯理的喝著她，等她思考。

    “奴婢管的事情多，在這府里才不會讓人小瞧了去?！卑肷?，張氏憋了句話出來。

    池小河笑著看了她一眼，卻搖了搖頭。

    這下張氏更疑惑了。

    第975章 腦子抽了

    “還請福晉明示?！睆埵瞎淼馈Ｋ龑嵲谙氩怀鰜沓匦『舆€有別的什么用意。

    池小河看了張氏好一會兒，直看得張氏心里發(fā)虛，才笑道：“你想的時候就不能膽子大點。如今你就是少管兩樣事，府里的人也不會小瞧了你去。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br>
    張氏臉又紅了起來，道：“奴婢愚笨，是真想不出來。”

    池小河輕輕嘆氣，其實她知道張氏肯定想不到。因為她的打算，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的。但她確實欣賞張氏，也很感激當(dāng)初張氏沒日沒夜的照顧雅爾哈，讓這個早產(chǎn)的孩子能活下來。若沒張氏照料的那幾個月，就沒有雅爾哈的今日。

    “張氏，我本是想讓你脫離侍妾這個身份的?！?/br>
    池小河這句話的聲音不大，聽在張氏耳朵里卻像是驚雷！她猛然抬頭看向池小河，眼里滿是震驚！

    脫離侍妾的身份？這可能么？皇家有這個規(guī)矩么？她不是正經(jīng)選秀出身，不過就是貝勒爺?shù)囊粋€玩意，還能改變身份？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也是她壓根不敢想的事情！

    可面前微笑著的池小河卻在告訴她，這不是句玩笑話！她是真的有考慮過這件事情！

    “福晉，使不得！”張氏連忙擺手，“奴婢何德何能，能讓福晉為奴婢如此勞心費(fèi)力！奴婢不在意只是個小小的侍妾。奴婢能有如今，就已經(jīng)很滿足，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奴婢不奢望更多，也請福晉收回這個心思吧！”

    她是真的嚇到了！震驚、感動，之后便是驚嚇！要改變她的身份談何容易。即便池小河是個貝勒福晉，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她害怕這事會給池小河帶來什么麻煩，所以連忙讓池小河打消念頭。

    “奴婢所說句句都是真心話！”張氏又加了一句。

    池小河看著臉都白了的張氏，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說出來了。她也是一時沖動，其實這事她連八爺都沒說。不過她心里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你坐下。”池小河一指旁邊的椅子，“坐下先冷靜冷靜！咱們再慢慢說。”

    “奴婢不坐?！睆埵系馈＿@還是她少有的在池小河面前說不。

    池小河愣了一下，笑道：“行吧，不坐就不坐。那你就站著聽我說?！?/br>
    張氏抿著嘴，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池小河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才道：“早知道把你嚇成這樣，我就不提前說了。等到直接能給升位分的時候再說?！?/br>
    “那奴婢更要嚇?biāo)懒?！”張氏道?/br>
    “說你膽小還真沒錯！”池小河頗有些無奈，“我起這心思不是一兩日了。你可能覺得沒做什么，覺得我給你的更多，但在我看來，這些都是你應(yīng)得的。在我這，有付出就會有回報。我是看到你的努力了，才給你現(xiàn)在有的。若不是你自身夠好，夠努力，我也不會給你這些。所以，真等我能給你升位分了，你就安心守著，沒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福晉，奴婢只是個侍妾，不可能升位分的?！睆埵系溃骸芭静幌虢o您添麻煩。不過是個身份，奴婢真不在意?！?/br>
    她就算是升了格格又如何？反正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八爺?shù)膶?，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至多是份例多一點，說出去好聽點。可她如今在府里，還真不比其他格格差。所以要那個虛的位分又有什么意義呢？

    “張氏，若你成了格格，以后就有機(jī)會再往上升。可你若是侍妾，這一輩子都沒有升位分的希望?！背匦『拥馈?/br>
    她拿張氏當(dāng)左右手，但張氏的位分實在是太低。真要有個什么事，都不能名正言順的跟在她身邊幫忙。哪怕是個格格的身份，都要方便很多。

    其實她想升張氏的位分，不僅僅是因為覺得張氏值得，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

    “算了，現(xiàn)在說再多也是無用。這事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本不該先說的?！背匦『幼罱K放棄了說服張氏的想法。

    今兒是她沖動了。就八爺如今爭儲的關(guān)鍵時刻，也騰不出這個精力來給她處理這件事。若是爭成功了，八爺以后當(dāng)了皇帝，張氏便是侍妾，進(jìn)宮也能有個位分。后宮里哪怕是個答應(yīng)，都是可以升位分的?？扇羰前藸敔巸κ?，她這個福晉都不知道孩在不在，許諾給張氏升位分似乎也像個笑話了。

    越想她越后悔，今日她是那根經(jīng)不對，怎么就想不過把這事拿出來說了呢！這若是真讓張氏期盼上了，最后又沒有兌現(xiàn)，那不是耍人玩么！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xiàn)在想收回也晚了。

    倒是張氏善解人意的很，道：“福晉，您有這個心，奴婢很感激。既然這事您也沒把握，那便就此打住吧。這事就當(dāng)您沒提過，奴婢也沒聽過?！?/br>
    池小河本想解釋兩句，后來一想，又懶得解釋了，點頭道：“行吧，今日這事就先這么說著。你就當(dāng)我是一時腦熱，別放在心上?！?/br>
    張氏本還想說什么，池小河卻打斷讓她先下去休息了。她做了件蠢事，這會整個人都有些懨懨地。

    今日在池小河身邊伺候的是秋梨，見狀便上來安慰道：“福晉也不必放在心上。張夫人是個知分寸的，這事不會再傳到第四個人的耳朵里?！?/br>
    “就是因為知分寸，我才后悔嘴快了?！背匦『影脨赖溃骸拔医駜捍蟾攀浅轱L(fēng)了吧！這要是讓貝勒爺知道，只怕得笑話死我了！”

    “貝勒爺不會知道的?！鼻锢嫘Φ溃骸澳惶?，張夫人也不會同貝勒爺說的。奴婢就更不會了?！?/br>
    “但其實我是真想給張氏換個身份?！背匦『涌嘈Φ溃骸吧頌槭替?，實在是太不容易。這幾年，她兢兢業(yè)業(yè)的，我都看在眼里?！?/br>
    “您待張夫人的好，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鼻锢娴溃骸斑@身份也是沒法子的事。奴婢到覺得張夫人說的對，這事太過麻煩，福晉還是打消念頭的好?！?/br>
    池小河笑了笑，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第976章 何為忠心

    再說張氏從正院出來，心里一點波動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也沒有因為池小河說了要給她升位分的事就真開始期盼。她是最不愿給池小河添麻煩的。雖然池小河一再說她是應(yīng)得的，可在她看來，她如今做的都還不夠報答的，何德何能還讓池小河為她費(fèi)心思呢！

    “得讓福晉打消這個念頭才好！”張氏不由自言自語道。

    “打消什么念頭？”突然有人問道。

    張氏一抬頭，就見汪氏正站在她面前。她嚇得臉一下都白了，張著嘴，連個瞎話都編不出來了。

    “怎么了？”汪氏在張氏面前揮了揮手，“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福晉訓(xùn)你了？不應(yīng)該呀！”

    “沒，沒有?！睆埵匣剡^神來，擠出個笑道：“福晉溫和的很，怎么會訓(xùn)人。”

    “我就說嘛！就是要訓(xùn)也訓(xùn)不到你頭上。你做事那么認(rèn)真。”汪氏道：“那到底是怎么了？我剛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br>
    “沒什么?！睆埵系男θ萦行┟銖?qiáng)，“我自己胡思亂想呢！”

    這明顯不是真話，但汪氏也沒有再問。她知道再問下去，張氏也不會說的。

    “沒事別胡思亂想！還是先想想咱們后日出去穿什么吧！”汪氏笑道：“難得出去玩，不打扮漂亮點？我看你平日里也不怎么穿新衣服，弄的好像福晉虧待你似的。”

    “嗯，汪格格說得對。”張氏笑道：“奴婢這次出去一定穿新衣裳。開春做的幾身，奴婢還沒機(jī)會上身?！?/br>
    她平日里不太注重打扮。左右也不爭寵，打扮的花枝招展干嘛呢。真要整理起來，她衣柜里的新衣裳還不少。明日出門反正貝勒爺不在，都是女眷，打扮一下倒是無妨。

    “嗯，春暖花開的，出去郊游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是。”汪氏道。

    被汪氏這么一打岔，張氏的心情反倒平靜了一些。她要升位分不是個容易的事，想來池小河一時半會也辦不了，她還有時間勸。這么一想，張氏臉上的神色也自然了許多。

    汪氏見她緩過勁來了，也就沒多說什么。她本是有點事出來，沒想到會碰到張氏，現(xiàn)在看，肯定是有事發(fā)生。只是不知道會是什么事情，把張氏嚇成這樣。

    和汪氏分開后，張氏打了打自己的嘴，懊惱自己怎么就說出口了。忙收拾好情緒，免得再被旁人看出來。

    池小河這邊懊惱過后也就放下了。她定好了帶后院的人出去玩，有些準(zhǔn)備工作也要做起來。當(dāng)然，孩子們這邊也要提前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