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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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清聞聲回頭,程昱手里拿著一些材料正在她身后看著她。 “程昱哥哥。”她喊了他一聲。 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包括頭發(fā)里都帶著rou串兒和啤酒的味道,也因為剛剛急哭了眼睛是紅腫的,總結(jié)起來就是四個字:狼狽不堪。 程昱受安教授之托,和國內(nèi)的刑偵隊合作,每天都會收到一些現(xiàn)場的照片和證人描述,從而給他們提供一些新線索。 他忙到現(xiàn)在才從學(xué)院里回來,在快到家的路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墻邊。 不像是平日里時而朝氣蓬勃,時而乖巧的她,很明顯剛剛哭過,臉上還帶著些緋紅,眼睛里還有一層水霧。 他的以往結(jié)了冰的心弦好像突然被一雙輕柔的手撥動了一下。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他問。 許子清吸了吸鼻子:“跟家里吵架了?!?/br> “快回宿舍吧,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了?!?/br> 許子清趕快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十一點二十了。 完蛋。 宿舍阿姨是個風(fēng)吹不動雷打不醒的很有噸位的阿姨,門禁時間一過就鎖門睡覺,上次有人試圖叫醒她,把整棟樓都快吵醒了而從窗子能依稀看見阿姨的睡顏依然安詳。 而且她現(xiàn)在還沒有帶身份證,出去開房也開不了。 程昱見她眼里突然透著絕望:“怎么了?” 許子清幽幽地問了句:“程昱哥哥,你家平時會收留些什么嗎.....” 她這句話問得太過隱晦,按照程昱的邏輯,把今天的事情綜合在一起,應(yīng)該是她撿到了一只貓啊狗啊之類的小動物,宿舍不讓養(yǎng),她想讓父母養(yǎng)著結(jié)果父母不同意所以吵架。 而現(xiàn)在她想把那只小動物寄存在他家。 程昱平日里太忙,沒時間照料小動物,但是他不太忍心拒絕許子清:“短時間沒問題,具體是什么動物,掉毛嗎?” 許子清愣了一下:“不掉毛,可能有點兒掉頭發(fā)。” 掉頭發(fā)?程昱擰著眉想了一遍什么動物有頭發(fā)。 許子清硬著頭皮解釋:“現(xiàn)在門禁過了我回不去宿舍,也沒帶身份證,程昱哥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睡沙發(fā)就行?!?/br> 程昱被她這個所謂的“收留”弄笑了:“走吧,我住的地方有些簡陋。” 許子清跟在他后面,方才因為父母的事情沉重的心情還沒緩過來,沒有意識到去程昱住的地方是一件多值得開心的事,只是說:“也不是特別掉頭發(fā),主要是最近專業(yè)課還挺難的...” “沒關(guān)系?!背剃乓娝牟辉谘桑骸翱磁_階?!?/br> 許子清差點兒一腳踩空才看到前面有一步臺階。 教工宿舍是小區(qū)形式的,就在宿舍旁邊,拐幾個彎兒就到了。 程昱住的地方在六樓,下了電梯以后他拿鑰匙的時候,許子清才開始緊張起來。 她竟然要去程昱家住一晚上... 門打開了,里面就是最普通的裝橫,茶幾,電視柜,雜物架,書柜倒是有叁個,整體來說非常干凈。 他替許子清拿了一雙新的男士拖鞋:“進(jìn)來吧?!?/br> “好?!痹S子清換上比她的腳大好幾個碼的拖鞋跟著他“噠噠噠”的走進(jìn)了臥室。 他的被子是看起來很舒服的深藍(lán)色棉質(zhì)的,床頭柜上有一盞燈和幾本全英文的書,衣柜半打開著,里面的衣服掛得比許子清宿舍里的要整齊多了。 “你睡這里吧?!彼闷鹆舜差^柜上的幾本書準(zhǔn)備回到客廳。 “那你呢?”許子清見他把床讓給她,連毯子也不拿,儼然一副不會睡覺的樣子。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彼麕еS子清去了洗手間,拿出新的牙刷和牙膏,甚至給她找了一條新的毛巾:“我買東西一般都會有備份,你想洗澡也可以洗,我就在客廳,有什么事可以叫我?!?/br> “那你今晚不睡嗎?” 他只是說:“你先睡?!?/br> 臥室的門被關(guān)上了。 許子清獨自站在程昱的臥室里。 他走了以后她才敢好好地看一圈兒,明顯的單身男性獨居室,一點兒女性的氣息都沒有,所有東西都是極簡風(fēng)的,就連擺放在衛(wèi)生間的沐浴露和杯子都在同一條線上。 她抬起袖子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還是決定洗個澡。 站在熱水里的時候,許子清在思考以前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個問題。 存在優(yōu)秀而輕松的人嗎。 程昱給了她一件寬大的新的t恤,她穿上可以當(dāng)作睡裙。洗澡完之后熱氣騰騰的許子清躺到了程昱的床上。 她嗅了嗅他被子上的味道,不算是香味,帶著讓她心情平和很溫暖的氣息。 她裸露的皮膚接觸到的毯子是也軟綿綿的。 舍不得睡了。 許子清拿出手機給舍友們報個平安,卻接到了程昱的電話:“你要是怕黑的話,可以開著床頭燈睡,床頭燈不是太亮。” “好的,程昱哥哥晚安?!?/br>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