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碩士
假期也就叁四十天,沉在水里久了,總歸還是要浮出水面。 安教授已經年過六十,和殘尸,血污,窮兇極惡之徒打了幾十年交道,有了些想退出的意思。 做心理側寫的最基本要素就是要以兇手的思維去思考,有時恍惚間都忘了自己是誰,本該做什么選擇。 他七八歲的時候跟隨父母遠渡重洋去了美國,這些年獻身給工作,未曾組建過家庭,如今老了倒是想回中國當個客座教授,過些清閑日子。 正好遇到了天賦與才智都遠超當年的他的程昱,也就一直用心培養(yǎng)。 美國那邊的事,無論是研究所還是FBI都已經漸漸的落在程昱身上,而程昱處理各方面的事情也都一絲不茍,游刃有余。 行為分析師的智商,心智和敏銳度都必須超常人,但擁有這些能力的人一般都會選擇去從商,從政,或者在別的行業(yè)大放異彩,而不是一生都籍籍無名地與兇手周旋。 故而優(yōu)秀的行為分析師全球也僅寥寥幾人。 但許子清覺得這個行業(yè)真的已經非常賺錢了。 假期過后,程昱把他的銀行卡給了許子清,只給他自己留了少許生活費,許子清親眼看著上面的數字往上漲,一年之內就可以在江城市中心買套很大的房子。 但他確實也辛苦,中國與美國之間來回的次數越來越多,還要抽時間陪許子清談戀愛。 很久沒有好好相處過,他終于有時間在晚上出去逛街。 為了這次約會,許子清穿了有生之年第一雙高跟鞋,幸不辱命地在下某個臺階的時候崴了腳。 在快摔下去的時候被程昱一把撈住。 最后是程昱背著她回家,她一邊拿著程昱給她買的一個冰淇凌玩偶,一邊環(huán)著他。 “程昱哥哥,我重不重?” 他說話的時候背脊微微震動:“重的定義是什么?” 這個時候不應該斬釘截鐵地說不重嗎。 “定義就是你手酸不酸?!彼皖^咬了一口程昱的肩。 他輕笑:“不酸?!?/br> “下次你要直接告訴我,我不重,不然我會生你氣的?!?/br> “好?!?/br> “程昱哥哥,你抬頭看天上那片云,它在跟著我們走?!?/br> 被背在背上,腿一晃一晃的許子清不用看路,也不用自己走,唯一的任務就是找程昱的茬。 “風吹著動的。” 許子清不樂意地又咬了他一口:“你一點兒詩意都沒有。” 他道歉:“嗯,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程昱熱敷了一會兒許子清的腳,拿著膏藥貼在了她的踝骨上,還替她按了按xue位。 晚上睡覺前許子清還是不肯放過程昱,睡在他懷里拉著他說話:“我從小就覺得你什么都會,看的書都是我連題目都不明白的?!?/br> 他解釋:“我上高中的時候,你小學還沒念完?!?/br> “我高中的時候還是沒看懂你那時候看的書?!?/br> 雖然她就只記得一本,時間簡史。 “以后我教你?!?/br> “那你會作作詩嗎?”許子清問:“我們學校最近在舉行叁行詩歌大賽,你能不能試試呀?!?/br> 他無奈地垂眼看著許子清:“我不會?!?/br> “你試試好不好呀?!彼诔剃派砩喜淞瞬?。 他問:“詩有什么定義嗎?” “定義?”許子清思考了一下:“押韻就可以?!?/br> “風背著云走因為云很輕,云說停一停,風說不行?!?/br> ...許子清覺得他這是在含沙射影。 “好了,睡覺吧。”他吻了許子清的額頭。 許子清抱著他的手緊了些:“明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你還在不在?!?/br> “在,這次多陪你幾天?!?/br> 程昱知道,今天她嘰嘰喳喳地同他說了一整天的話,也只是因為太久沒見,很想他。 但是程昱沒有和許子清說過,每次要和她分開的時候,他都有想把她一起帶走的沖動,可是理智告訴他,許子清并非他的所有物,她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雖然許子清還是大部分時間住在宿舍里,但只要程昱在家她就會來他這邊住,給胖妞和舍長的理由是要經?;丶?, 不知道胖妞和舍友有沒有相信,但是她們也都是好人,并不會多說什么。 允哥和猴子倒是和程昱一起吃了頓飯,吃之前在微信里給許子清說得好好的,什么要作為娘家人好好考察考察她的男朋友,要給她男朋友一個下馬威,讓他以后不敢欺負許子清。 結果見了面之后他倆就火速叛變。 “程昱哥,您可是江城唯一的省狀元,我們這一輩都是從小聽著您的故事長大的。”允哥諂媚地說。 之前許子清和允哥發(fā)照片的的時候,她還沒想起這事,剛剛猴子一提她就想起來了。 程昱倒水的手停頓了一下。 或許是男孩子都對刑偵案件都非常感興趣,猴子崇拜地問著對著程昱問東問西。 程昱避開一些機密與血腥的部分,盡量回答著他的問題。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都對著程昱服氣得死心塌地,尤其是允哥,拍著許子清的手說,組織上派你務必把他拿下。 許子清哭笑不得。 在大叁上學期結束的時候,程昱對許子清說:“我以后留在中國的時間不多,碩士和我去美國念好不好?!?/br> 再提醒一下,這篇文章在刑偵背景上架空 還有一更,在十二點之后,你們可以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