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之戲_分節(jié)閱讀_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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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shù)第二場會開完,體力和腦力都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晏朝覺得整個人都仿佛夢游一般,身體都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 等待下一場會議的間隙,晏朝還是沒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陷入過這樣溫柔的夢境了。 那人帶著一臉飛揚恣肆的笑容,用那雙冰涼而柔軟的手輕輕地牽住晏朝,就將晏朝從兵荒馬亂的人世間,帶到屬于他的世外桃源。 晏朝不止一次地經(jīng)歷過夢魘,曾經(jīng)的無數(shù)次,夢里都只有血跡、慘叫,以及無邊的黑暗與絕望。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夢里的那個人,如同一道所向披靡的光,徹底剖開晏朝暗無天日的噩夢。晏朝從無止境的黑暗中窺見他,仿佛窺見了一線生機。 只有和他在一起時,晏朝才能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此刻明知是在夢里,卻下意識地貪戀這片刻的柔軟與溫存,甘愿就此沉迷,再也不要睜開眼睛。 等晏朝終于從這場春秋大夢中悠悠轉(zhuǎn)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趴在熟悉的會議長桌上,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坐著一個制片助理。 助理見他醒了,向他解釋道:“小晏老師,執(zhí)行制片老師來的時候見你沒醒,就沒忍心打擾你,說換個時間再來。” 晏朝點了點頭,心里倍感慚愧,琢磨著該給執(zhí)行制片打電話道個歉,忽然瞥見了窗外漸黑的天色,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轉(zhuǎn)而看向助理:“幾點了?” 助理看著眼前的電腦屏,答道:“七點整。” 晏朝驀地一驚。 周辰瑜今天晚上參加助演的演出,他的節(jié)目剛好是在七點出場…… 一想到這兒,晏朝抬腿就往隔壁辦公室走,好在他今天穿著的一身私服都是黑色,也還算低調(diào),他飛快地戴上黑口罩和鴨舌帽,就出了門。 助理踩著小高跟,“嗒嗒”地快步跟在他身后。 見晏朝這副焦急的樣子,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您這是要去……小周老師的專場?” 晏朝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腳下卻依然步履生風:“你怎么知道?” 助理小聲道:“其實我也是艷遇女孩來著……” 這個制片助理是從隔壁節(jié)目組直接調(diào)過來的,和晏朝身為藝人時的私人助理不同,她只負責工作方面的事宜,因此晏朝跟她也不算太熟。 沒想到連助理都在私下里嗑他的cp,晏朝一時間哭笑不得,但這會兒也不是盤問她的時候。 助理倒是很有為蒸煮分憂解難的精神,她此刻大概已經(jīng)看出了晏朝的急迫,跟在晏朝身后進了地下車庫,自告奮勇道:“小晏老師,今晚演出的劇場我去過,停車挺耽誤時間的,我開車送你去吧?!?/br> 她說得挺有道理,晏朝也來不及糾結(jié)了,直接開了車門:“那就麻煩你了?!?/br> 沒想到車一開上主干道,眼前的場景讓兩人目瞪口呆。 他們平時從來沒這么早下過班,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正趕上下班高峰期,從公司去往演出地點的這條路又是交通要道,這個點兒,一輛輛車堵得摩肩擦踵,半天都挪動不了一步。 晏朝焦心地看了一眼表,19點15分。 如果一切按照安排好的時間有序進行,這會兒賀辰烽和周辰瑜的表演已經(jīng)開始十五分鐘了。 昨天一整天,從白天到半夜,周辰瑜不知道強調(diào)了多少次,要晏朝一定要去現(xiàn)場,他有話要對自己說…… 他要對自己說什么? 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開場了,再晚一點兒,晏朝就看不見他了。 一想到這兒,晏朝的心里就一陣發(fā)緊。 他一時間感到無比懊悔,自己怎么就會一覺睡到七點? 長達兩分鐘的紅燈過去,馬路中央的車流終于開始緩緩地挪動起來,好不容易順利地開了十分鐘以后,又堵在了另外一條主干道上。 現(xiàn)在是19點27分。 晏朝看向窗外,只見遙遠的街口處,已經(jīng)隱約可以看見演出劇場的巨型牌子了。 他預(yù)估了一下這段距離,大概還有一公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