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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神仙們的團寵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千煙朝他手中的留音玉盈盈行了個禮,聲音微哽:“多謝余瑤神女?!?/br>
    面對余瑤,財神的聲音稍稍溫和了些:“瑤瑤,大戰(zhàn)在即,我們明日十三重天上再聯(lián)系。”

    余瑤應(yīng)了聲好。

    財神那邊怎樣,余瑤是管不了了。

    她回了昌平王府。

    夏昆在書房等她,擔(dān)心她出什么事,又不敢貿(mào)然去尋,好容易聽到腳步聲,急忙起身開了門。

    “瑤瑤?!彼麥芈暤馈?/br>
    書房里潤著一股花香,極新鮮的還帶著露水的,一瞧就是方才出去摘的,余瑤最喜歡這個,她愜意地瞇了瞇眼,坐在離夏昆不遠的地方,小臉紅撲撲,認真道:“小龍?zhí)?,我知道怎么解情劫了?!?/br>
    “只要我們死了,就能回去了。”

    夏昆再是沉穩(wěn)鎮(zhèn)定,此刻也被驚得瞳孔微縮,他苦笑著搖頭,嘆:“傳言十三重天的神君們得天獨鐘,下凡歷劫不過是走個形勢,原來竟都是真的,連帶著我,也沾了小神女的光。”

    余瑤笑得眉目皆彎,問:“在人間,用什么法子,死得最干脆,沒有苦痛?”

    夏昆哭笑不能,但仍是極耐心地回:“王府中有一味無色無味的毒,服下去之后,毒發(fā)起來并不痛苦,人走得也安詳?!?/br>
    余瑤很心動。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當(dāng)拿到那杯毒酒的時候,余瑤已經(jīng)散了發(fā),由丫鬟扶著睡了下去。

    在此之前,她還給羅言言留了一封書信。

    不然那個小姑娘,得知這樣的消息,還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樣子。

    而夏昆則要晚些,他想等明日天亮,去看看府上老王妃,說兩句話再走。

    那藥果真如夏昆所說,發(fā)作起來沒痛苦,也沒有掙扎,她的靈魂在半空中滯留了一會兒,靈力化作暖光融進她的身體,余瑤渾身輕盈,消彌已久的力量重新回到身體里。

    她探查了下身體的情況,發(fā)現(xiàn)被廢的仙身已經(jīng)恢復(fù),靈力也較之前充沛了些。

    這次下凡,沒有什么波折,總的來說,好處還是大一些。

    余瑤心念微動,身形緩緩隱去。

    十三重天的氣氛格外凝重,余瑤從財神那得知,現(xiàn)在琴靈,凌洵和伏辰守著天淵,墨綸鎮(zhèn)壓著鄴都和魔域,顧昀析和扶桑則還在蓬萊。

    蓬萊常年隱匿在幻象中,若是不得允許者,就算找破了天也進不去,因此被九重天那群仙家稱為最難窺見真容的神島。

    大門是由小紅雀渺渺把控的,這一次,它非常迅速地給余瑤開了門。

    速度之快,令余瑤受寵若驚。

    然而一進去,便是一道斬天的劍光,余瑤寒毛倒立,迅速后退,紅得像璀璨晶石的紅雀撲棱著翅膀飛到她的肩膀上,口吐人語,聲音稍顯尖細:“余瑤,你快去幫忙。”

    余瑤抬眸一看,天已經(jīng)塌了半邊,一道犀利到了極點的劍氣斬在空中,天便分成了截然不同,涇渭分明的兩邊,一邊是澄澈溫柔的藍,一邊是火舌翻滾肆意的赤紅。

    余瑤第一反應(yīng)就是:九重天打進來了。

    來的還是大人物。

    天君還是什么別的老妖怪?

    “什么情況?”余瑤凝神望向首山那頭,那邊是戰(zhàn)爭的主場,不斷有山脈坍塌,溪流倒灌,各種神通齊顯,打得天崩地裂。

    渺渺小爪子緊緊地勾在她的肩上,才要說話,發(fā)現(xiàn)大地開始震顫,無數(shù)的根須從地里迸發(fā),遮天蔽日的樹冠撐起,綠浪濤濤,長風(fēng)陣陣,一顆萬丈龐大的扶桑樹拔地而起,每一片葉片上都瑩著一層綠光,令人身心舒暢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扶桑的本體。

    本體往往是最適合戰(zhàn)斗的形態(tài),被打出本體,意味著打出了真火氣,要開始硬碰硬了。

    “快去幫忙啊!”渺渺在余瑤耳邊扯著嗓子大喊。

    余瑤心想哥你可真看得起我,扶桑都要變回本體抗衡了,我一過去,只怕就得被秒成血灰。

    這不是去送人頭,白添亂嘛?

    “扶桑在跟誰打?”余瑤大聲問。

    渺渺扯著嗓子喊了聲什么,余瑤沒有聽見,但是她看見了一拳打穿山脈的顧昀析現(xiàn)出身形,將手中的劍隨意一丟,散漫的姿態(tài)盡數(shù)收斂,匕首模樣的上霄劍懸浮在半空中,聞見了鮮血的味道,格外興奮地抖動。

    余瑤瞳孔一縮,問:“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共同御外都來不及,還搞起內(nèi)訌來了?

    看得出來,扶桑是真的被打出了火氣,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幾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顧昀析武力值高得離譜,rou身強,近戰(zhàn)強,傷害高,上霄劍還沒出就已經(jīng)如此變態(tài),簡直毫無弱點。

    上霄劍的威力,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在此等情況下,先發(fā)制人往往是上策。

    萬丈龐大的扶桑樹抖了抖身子,鋪天蓋地的綠葉組織成一根巨大的藤條,帶起颯颯的破風(fēng)聲和萬鈞的力道,對著顧昀析身上抽去。

    余瑤呼吸一頓,她飛身掠上去,急喝:“干什么你們?”

    扶桑一見是她,力道卸了大半,顧昀析呵笑一聲,徒手抓住那根藤條,閑云散淡地一拽,扶桑的葉子一下掉了好多。

    勸架的來了,這架是打不下去了,扶桑有些狼狽地變化成人形。

    小紅雀趕忙從余瑤的肩頭飛到扶桑的掌心,小腦袋一啄一啄地安撫他。

    余瑤則站在顧昀析的身邊,攙著他的手臂到處查看,擔(dān)心得不得了:“你做什么跟他打啊,傷著哪里了?要不要緊?。俊?/br>
    她可沒忘了財神說的,顧昀析身上有重傷。

    顧昀析慢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好半晌,才略略挑眉,問:“舍得回來了?”

    余瑤翻看著他的手掌,極小聲地道:“你都受傷了,我還怎么待?”

    她這話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沒有一絲勉強,顧昀析低頭,看了看她烏黑的發(fā),胸腔處堆積的幾欲爆發(fā)的躁意慢慢地緩了下去,他悶聲不坑的,任由余瑤檢查。

    那頭,小紅雀扶著扶桑,心疼得吱哇亂叫,“帝子下手也太狠了,這rou都撕下來一塊?!?/br>
    余瑤抬頭一看,扶桑的虎口裂開了好大一條口,猩紅的血不斷往外流,血rou模糊,又因為里頭蘊著劍氣,不好清除,只能硬挨著。

    她皺眉,才要抓著上霄劍走過去將劍氣吸收了,就見身邊杵著的高大人影晃了晃,顧昀析左手握拳置于唇邊,唇色極白,他重重地咳了一聲,然后偏頭對余瑤吐出一個字。

    他說:“疼?!?/br>
    余瑤楞了楞,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是這么多年,她第一次見到他說疼,這得受了多重的傷啊。

    余瑤把顧昀析扶走了。

    另一邊,小紅雀歪著頭,狐疑地看了顧昀析的背影幾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開心起來:“你把顧昀析打傷了?你的修為超過他了?”

    扶桑默默地咽下了喉間涌出的一口血。

    饒是他這樣輕易不外露情緒的人,眉間也涌出了難以言喻的郁氣。

    疼,疼個屁!

    除了恃強凌弱,顧昀析現(xiàn)在,連臉都不要了。

    他有傷?多重的傷啊,還能讓他一天兩天的抓著自己揍。

    剛剛近身戰(zhàn)斗的時候,他的拳頭落在顧昀析的身上,跟石沉大海一個樣,自己都現(xiàn)出本體了,他卻連喘都不帶喘一下的。

    裝模作樣!臭不要臉!

    扶桑默默地擦了擦腫紅撕裂的嘴角,然后轉(zhuǎn)身,對著小紅鳥說了句疼。

    小紅雀頓時眼淚汪汪地跟他哭訴:“我也疼啊啾,我的靈寶和靈石全被打沒了,我剛剛?cè)フ矣喱?,還被顧昀析的劍氣掃斷了三根羽尾?!?/br>
    她幾乎聲淚涕下:“我長了五十年才長出來的!”

    扶桑啞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道:“沒事,等會都賠給你。”

    第35章

    顧昀析將全身大半的重量壓在余瑤身上,他比她高出許多, 也重了許多, 但余瑤現(xiàn)在恢復(fù)了神體和靈力,雖然跟十三重天上的其他人比起來, 依舊是個小菜雞,但總不至于連這點重量也負荷不住。

    顧昀析居然虛弱成這樣了。

    余瑤放不下心,一路上都在問:“到底是哪兒出問題了?嚴(yán)重嗎?調(diào)理的神藥還能起作用嗎?”

    “沒事,別聽財神危言聳聽?!?/br>
    余瑤顯然不信:“有些事情, 你又不跟我說?!?/br>
    “不聽他的,我能聽誰的?”

    顧昀析腳步微頓, 他懶洋洋地抬眸,伸手捏了捏她雪白的后頸,聲線淺淡, 答非所問:“我還以為你得在人間快活個幾十年才回來?!?/br>
    他手指冰涼,觸過的肌膚,很快驚起一層小小的疙瘩,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蕩過,余瑤止不住地瑟縮一下。

    顧昀析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伸手, 又捏了捏余瑤的后頸脖, 當(dāng)即愜意地瞇了瞇眼。

    那么細嫩。

    一捏就碎。

    顧昀析的身上,是一種清涼的紫竹味,淡淡的,不湊近了細嗅, 輕易聞不出來,或者說,他整個人都是清冷的,就連手指上的溫度,都像是沁在海底無數(shù)年的堅冰。

    余瑤被他這么一捏,臉慢騰騰地紅了起來,她抬眸,杏眼睜得溜圓,她往旁邊挪了挪,小聲抱怨:“說話歸說話,你別動手動腳呀?!?/br>
    顧昀析不悅地皺了皺眉,聲線更沉兩分:“為何?”

    五萬多年,他們兩個對彼此太熟悉了。

    突然下凡一趟,遇見了個龍?zhí)?,還講究起人間的男女之防來?

    “顧昀析,你十一萬歲了?!庇喱帞磕?,神色有些復(fù)雜,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到底該不該說。

    說吧,她心里不太舒服。

    不說吧,顧昀析這么個狗脾氣,鐵定變本加厲,還不知道得捏到什么時候去。

    “兜了一大圈,拐著彎的說我年齡大?”顧昀析眸色深深,氣笑了。

    “年齡倒沒什么?!庇喱幗又溃骸笆f歲之后,十三重天就該迎入帝子妃了。”

    顧昀析還以為是什么大事,聽她說完,驀地皺眉,眼尾妖紅的小痣像是要淌出血來一樣,他將躲遠了的人拎回來,道:“帝子妃不帝子妃,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腦子里別凈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小,道侶一事,慎重考慮為上?!?/br>
    余瑤強調(diào):“我是說你的道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