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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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瑤有點擔(dān)心,她看了看越發(fā)沉下來的天色,輕輕一躍,擰眉問:“怎么突然對他出手了?……還看著呢?!弊詈髱讉€字,她咬得含糊又隱晦,但意思十分明顯。 顧昀析幽幽反問:“打了就打了,你看天道會因為這等雜碎,給我臉色看嗎?” 余瑤伸手,捂上了他的嘴。 顧昀析皺眉,想要發(fā)火的樣子,但不知為什么,最終也只是扭過頭,冷冷又低低地哼了一聲。 讓人意外的是,天道真的沒有計較他當(dāng)面重傷天君的行為,血色和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天氣很快放晴。 天君及天族一干親信跑了,但那些天兵天將,卻無處可逃,他們被這一系列的反轉(zhuǎn)搞得暈頭轉(zhuǎn)向,舉著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和妖軍魔軍干瞪眼。 饒是死傷不少,留下來的,依舊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余瑤等人皆有原則,不會對聽君之命行事的天兵趕盡殺絕,但如何處置,成了一個問題,總不可能又巴巴地給天君送回去,成為下次再討伐他們時的主力吧。 十三重天打架一把好手,但處理這種事,都不大在行,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目光都默契地落在了扶桑和琴靈的身上。 風(fēng)雨初歇,晴空萬里。 顧昀析看了眼身邊人小巧玲瓏的指骨關(guān)節(jié),瞳孔中的墨色如濃汁,一場大戰(zhàn)下來,他始終頂在最前面,戰(zhàn)斗力又一次刷新了眾人的認知。 雖然吸收了余瑤的靈霧,但蒲葉,凌洵,琴靈等都累得不輕,多少萬年沒這樣活動過筋骨,他們都懶了,現(xiàn)在天君等一退,個個沒什么形象地癱在巨石上歇息,財神和小兔妖則蹲遠了一些。 “誒!那位什么情況?”蒲葉咧嘴,手肘撞了凌洵一下,望向財神的方向。 看著顧昀析漫步走向這邊,凌洵眼皮跳了跳,回:“他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但是我今天,可能要脫一層皮了。” 蒲葉和琴靈側(cè)目。 顧昀析生得高,身上還沾染著戰(zhàn)場未褪下的血腥氣,他的肌膚冷白,呼吸卻是滾熱的,他側(cè)目,居高臨下望著一動也不想動的,每一個字眼都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命令之意:“起來?!?/br> “我們練一練。” 凌洵閉眼。 他就知道。 事后清算,說的就是這一茬。 方才,不該那么沖動的。 蒲葉一看,樂了,問:“怎么回事,你惹他了?” 凌洵苦笑,站起了身,認命般地點頭:“對,我不小心,動了他的東西?!?/br> 得。 聽他這么一說,蒲葉眼觀眼心觀心,摸了摸鼻梁,把將要出口的勸架的話都咽了回去。 動這位的東西啊,換他,他是怎么都不敢的,凌洵也真是一條好漢。 明知鯤鵬的占有欲和領(lǐng)土意識有多強,他也要湊上去,怎么想的? 凌洵起來之后,顧昀析又看向郁悶得要死的云潯,眼尾的小痣妖紅,他白得有些透明的長指微點,極其不耐煩:“你也來?!?/br> 云?。骸????” “我沒動你的東西?!痹茲∮仓^皮澄清:“我剛從西邊回來,參戰(zhàn)了誰也沒碰上,還被你們二打一打了一頓?!?/br> “起來?!鳖欔牢鰺o視他的解釋,聲音里已見戾氣。 云潯哀嚎一聲,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他到底為什么回來啊。 他在西天的日子過得不舒服不安逸嗎? 他非要回來找打干嘛呢。 余瑤沒看懂現(xiàn)在是個什么詭異的發(fā)展,她以為顧昀析見了血,心魔壓抑不住了,連忙從指尖擠出兩縷霧氣,潤在顧昀析的掌心。 “有什么話好好說?!庇喱幝曇艉寐?,隱有擔(dān)憂:“打了一天了,大家受了傷,都累了,凌洵動了你的東西,我讓他賠給你,好不好?” “賠不了?!鳖欔牢雠c余瑤對視,下顎繃得極緊:“只有一個,我自己都沒動過?!?/br> 余瑤:顧昀析這是藏了什么稀世大寶貝? 余瑤左看看右看看,還想再說什么,就感受到自己的小指被重重捏了一下,身側(cè)站著的人,神情已然不悅:“你幫他們說情?還是也想和我練練?” 余瑤見他這么大火氣,默默地閉了嘴。 蒲葉生怕把余瑤也牽扯進去,他趕緊從石頭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道:“你們想練就去練,別帶上瑤瑤?!?/br> 一邊對余瑤碎碎念:“你傻的呀,顧昀析想揍人,那能阻止得了嗎?咱們保住自己不被揍就阿彌陀佛了?!?/br> 余瑤壓低了聲,覆在蒲葉耳邊問:“凌洵喜歡琴靈的事,你知道嗎?” 蒲葉懵了:“什么時候的事?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末了,反應(yīng)過來了,“他敢?正事不做還拐著琴靈談戀愛?” 等余瑤說完事情始末,蒲葉不急,也不氣了,他幽幽地道:“顧昀析打得好?!?/br> “就該打?!?/br> 第43章 凌洵和云潯鼻青臉腫回仙殿的時候,蒲葉正拉著余瑤和琴靈叮囑, 余瑤有顧昀析管著, 他其實倒也算放心,重點是琴靈, 與凌洵同管魔界,朝夕相處的,又是女孩子,看似什么都能, 實則什么也不懂,他可真的要擔(dān)心死。 余瑤聽得心不在焉, 看見顧昀析皺著眉進來了,嗖的一下跳下了桌子,走到他跟前, 問:“頭還疼嗎?有沒有受傷啊?” 顧昀析把上霄劍塞到她手里,高大的身子倚在她身上,一副受了重傷,虛弱得眼睛也睜不開的模樣。 云潯伸手摸了摸挺拔的鼻梁骨,似笑非笑地嘀咕:“誰受傷都不會是他受傷?!?/br> 說完, 他嘶的一聲, 按住了被牽扯到的嘴角傷口。 這場戰(zhàn)爭中, 就他最冤。 云潯掀了掀眼皮,琴靈正與他擦身而過,精致的側(cè)臉挑不出絲毫的瑕疵,聲音依舊是冷而淡的, 她問:“我有靈藥泡的酒,可以緩傷痛,從魔宮帶回來的,你要嗎?” 這話,自然不是對他說的。 凌洵輕輕瞥了云潯一眼,從喉嚨里嗯了一聲。 許是接連兩場大戰(zhàn),云潯的臉色有些白,他扯著嘴角笑了笑,過去和蒲葉說了兩句話,然后停在琴靈身側(cè):“神女殿下,多保重?!?/br> 許是他沒再說些不著調(diào)的惹人惱的話,琴靈思量了一會兒,問:“你要回天族嗎?” 云潯眉目深深,微微頷首,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藨B(tài)稍斂。 “天族一行功虧一簣,你此時回去,天君會遷怒于你?!鼻凫`實話實說。 天族的刑法尤為嚴厲,云潯今日所行,與叛軍無異,而且天族向來會推卸責(zé)任,云潯此時回去,討不到半點好。 云潯微微笑了笑,若風(fēng)卷云舒,他聲音溫和認真:“無事,我與天族之間,還有一筆賬要算,天君重傷,其余人都傷不到我。” 痛打落水狗。 就是要挑這種時候。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琴靈自然不會再說什么,她挑了挑眉,淡聲道:“那你多保重?!?/br> 好像除了這幾句,他們之間,確實沒有別的太多話說了。 云潯默然。 他出生,便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天君看重他強橫無匹的血脈,甚至有動過將天族太子之位換到他身上的念頭,這樣的情況下,九重天無數(shù)天女為之傾心。 從前,他自詡眼光毒辣,一挑,就挑上了六界之中最好的那個。 神女啊。 上古不死鳥之身,她的身份,饒是這身最令他厭惡也最使天族人引以為傲的血脈,都追趕不及。 云潯斂了斂笑意,隨意地揮了揮手,道:“走了?!?/br> 琴靈垂下眼睫,看不出什么情緒。 ==== 夜里,蓬萊仙殿,小果子精穿梭往來,呈上美酒美食。 兩面窗子大開,穿堂風(fēng)一過,兩人正坐在風(fēng)口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有什么話就直說?!鳖欔牢霭戳税疵夹?,聲音聽不出起伏。 如果可以,扶桑是真的不太愿意屢屢撞在他槍口上。 “你該選帝子妃了?!狈錾i_門見山,也不跟他兜圈子,“再過三個月,就是你十二萬歲生辰,不能再拖了。” “不選。”顧昀析寬袖上的銀紋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肆意蜿蜒在小幾一側(cè),盤旋成某種繁復(fù)的圖案,他一口回絕,眉心擰了擰,末了,還算是好脾氣地問了他一句:“還有別的事嗎?” 扶桑像是早料到他會拒絕一樣,沉默了好一會,問:“就因為余瑤那一句話?” 爹寵女兒也不是這么寵的吧? “我答應(yīng)她的事,從未作過假?!鳖欔牢霾恢每煞?,甚至還很有閑情逸致地端起茶盞,抿了抿茶水,“我一無需繁衍后嗣,二無需人代管六界瑣事,選了帝子妃,放在那擺看嗎?” “再說,少神隕落,帝子妃之位,就該空置?!?/br> “可你明知,她沒有。”扶桑清潤的聲音壓低了些。 “她現(xiàn)在的模樣,和隕落有何區(qū)別?”顧昀析嗤笑一聲,朝他逼近了些,目光饒有興致地在他臉上掃了幾圈,問:“還是說,你覺得我該跟一只沒了rou身,只會哇哇亂叫的鳥成親?” “顧昀析?!狈錾Q壑袧欀?,“你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顧昀析將手中茶盞往窗外所以一丟,聲音陡然淬上了一層帶毒的寒冰:“我哪來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去救她?我的修為,我的功德,我的精血,都是白來的嗎?” “你也沒有責(zé)任和義務(wù)去救余瑤?!睅缀跏窍乱庾R的,扶桑說出了這句話。 才說完,就后悔了。 顧昀析一字一頓,回了他三個字:“我樂意?!?/br> “我就是不明白。”扶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渺渺哪里得罪你了?” 顧昀析僅剩的耐心徹底告罄。 他發(fā)現(xiàn)十三重天現(xiàn)在簡直全體不正常。 財神和余瑤的事過去,扶桑怎么就愣是不長點記性。 幾個小的不明白,他難道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