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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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能時不時的牽個手,也能成雙成對的出現(xiàn),別人一提帝子,就能想到帝子妃。 聽著是真的不錯。 但那也不是喜歡。 道侶,畢竟和跟班不一樣。 做這樣的決定,必得慎重再慎重,真不是顧昀析一句話就能定下的事。 “你不愿意?”顧昀析的聲音很危險,還蘊著一兩縷無從捉摸的怒意,像是她做了多過分的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一樣。 顧昀析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也很有力,托著她的下顎,逼著她與他對視,余瑤連一個呼吸間都沒撐到,就率先敗下陣來,她有些頹,聲音有氣無力:“你先冷靜一下,再說吧。” 顧昀析瞇了瞇眼,突然松開了她,問:“真不愿意?” “因為誰?” 余瑤默了默,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思路,“不是因為誰,我總不能因為一個不清醒時候的吻,就把自己給嫁了吧?!?/br> “余瑤?!鳖欔牢龅穆曇艉芾?,已然動了怒氣,“不是我對你負(fù)責(zé),是你得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br> 余瑤秒慫,她脖子縮了縮,輕聲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很意外?!?/br> “顧昀析,我兩千歲生辰才過,就著你回了鯤鵬洞,幾萬年的朝夕相處,歡樂或是難過,都是我們兩個一起的。我也跟你說過,只有你不找道侶,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永遠(yuǎn)做你的小跟班,我也真是這樣想的?!?/br> “但是道侶,它不一樣的。”余瑤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突然就有點磕巴,“我們兩個會有很多新的,從未有過的矛盾,會出現(xiàn)爭執(zhí),冷戰(zhàn),互不理睬的情況?!?/br> “這些,我都還不怕?!?/br> “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我可以一廂情愿,一直喜歡你,努力追逐你的步伐,可能哪一天,我就真的能將你當(dāng)成和扶桑,蒲葉一樣的兄長??扇绻?,我成了帝子妃,我怕我會忍不住,想要一些根本就求不到的東西,會慢慢滋生出不該有的貪念,我自制力不好,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因為得到了,也因為得不到,所以會斤斤計較。 我喜歡你喜歡得不行,而你連喜歡是什么都不知道。 顧昀析聽她說完,眉峰攏起,“我為什么要和扶桑,蒲葉一樣?” “他們有我對你好?” 余瑤沒話說了。 她捏了捏眉心,道:“那就等財神渡劫之后,再說吧?!?/br> 小姑娘身上的蓮香味四處逸散,顧昀析忍了忍,將心尖上燃著的火壓了下去,他拂袖就走,走之前,還不忘冷哼一聲:“你就是等到北??萁?,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道侶?!?/br> 余瑤:“……” 因為這么一出鬧戲,余瑤出現(xiàn)在蓬萊仙殿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 顧昀析高坐上首,神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左手邊坐著今日仙宴的主人扶桑,右首的位置照舊空著,依次是墨綸,琴靈,凌洵等人。 大殿中央,女子絕色,琵琶聲和著呢喃輕音,聲聲勾人心弦。 余瑤磨磨蹭蹭,然后在尤延的旁邊坐了下來,幾雙眼睛頓時朝她瞥來,財神今日沒帶小兔妖,恰巧坐在余瑤的對面,見狀,免不得笑了一聲,問:“怎么了這是,你們兩個又鬧什么脾氣?” 余瑤哪敢將顧昀析說的那些話給復(fù)述出來,她擺擺手,道:“沒事兒,就是身體不太舒服,老毛病了?!?/br> 她本體上的傷,大家都知道。 尤延側(cè)首湊到余瑤耳邊,道:“阿姐,我在鄴都為你建了一座宮殿,里面刻了法陣,保準(zhǔn)四季如春,等過了這段日子,你去住住看,有哪里不如意的同我講,我再改?!?/br> 余瑤聽了,笑:“等財神渡完劫,我想去錦鯉族走一趟,總覺得云燁沒死透,天族現(xiàn)在一團糟,他肯定是不會回去了,錦鯉族和他關(guān)系淵源,總要看看才心安。等這些事完了之后,我還得去魔域陪陪琴靈,暫時去不了鄴都,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去魔域玩玩?” 原以為鄴都事多,尤延會拒絕。 但沒想到他居然一口應(yīng)下,笑起來唇側(cè)現(xiàn)出兩個小小的梨渦,還是像極了余瑤在人間救起的那個狼狽不堪,又有著十分傲氣的少年郎,余瑤多看了他兩眼,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感慨道:“總覺得你還是人間的模樣,但一眨眼,又過去好多年了?!?/br> “阿姐,你才七萬歲,話別說得這樣滄桑。”尤延話說到一半,就察覺到了某道陰狠異常的視線,他皺眉,循著感覺望過去,正正與顧昀析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 無由來的,尤延被看得背脊一寒。 他靠近余瑤,壓低了聲音問:“阿姐,你和帝子吵架了?” “帝子來得比我跟扶桑都早,來了就坐在那,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們也不敢打擾他,坐了有一會,他突然抬頭,問往后一百年,有什么需要處理的棘手事件?!?/br> 余瑤有些驚訝:“他問的?” 尤延點頭,像是憋著笑,又顯得莫名凝重:“這還是我頭一回,聽到帝子關(guān)心百族事務(wù),我沒說什么,但是扶桑驚著了,壓在他那里的事有點多,他就略略提了兩件,結(jié)果帝子聽完,看了他一眼,說了個哦字?!?/br> 余瑤幾乎能想象那種尷尬而窒息的場景。 “我記得,百花會要開了?!庇喱幫蝗惶崃艘痪洌胺錾Uf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吧。” 尤延點頭:“事多著呢,明年的百花會由琴靈召開,她也不喜歡忙這種人多眼雜的事,但規(guī)矩如此,也不好破,她做東道主的話,我們怎么說也得去捧個人場,不至于讓她這屆百花會落個人影凄清?!?/br> 余瑤捏著手指算了一下,苦著臉笑:“無妨,百年之后我做東,讓你們知道什么才叫慘?!?/br> 尤延又想起余瑤第一次主持百花會的情形,沒忍住笑了兩聲,然后就聽到了顧昀析和扶桑的交談聲。 今晚這么一場仙宴,大家都知道了小紅鳥渺渺的身份,也從扶桑的嘴里知道了事情始末,各有感慨和慶幸。 慶幸在這樣的情況下,扶桑還能是他們生死相依的兄弟。 數(shù)不盡的仙果佳釀像流水一樣呈上又撤下,余瑤牢記昨日的慘痛教訓(xùn),說什么也不敢再碰酒,扶桑命人給她備上了熬得半開的竹水,她小口小口地抿,心里亂糟糟,也不敢抬頭去看顧昀析。 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怎么還是搞砸了。 顧昀析自出世以來,第二次心里憋著巨大的火氣。 兩次都是因為她。 喝醉了湊上來親他的是誰,最早說喜歡他的是誰,現(xiàn)在磨磨蹭蹭滿臉不情不愿的又是誰。 口口聲聲說他不會喜歡人。 行。 他也不去深究什么喜歡不喜歡,但本就是他的東西,只要他動了念頭,那么就不容任何人說一個不字。 顧昀析猛的闔眼,半晌后,太陽xue蹦出一根青筋來,他長指點在桌面上,驀然出聲:“百花會后,還有什么事?” 余瑤抬眸,和眾人一樣,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扶桑壓下訝異,想了一會,溫聲道:“百花會后,秋水湖中有個閣會,六界萬族領(lǐng)袖都將現(xiàn)身,兩千年一次,按理,該由帝子主持?!?/br> 但是,顧昀析沉睡那么多年,近年來的四五輪,都是他出席的。 “還有,妖界的焚元古境,也是時候該開啟了?!?/br> 余瑤目光微動。 焚元古境,是上古諸神隕落之地,凡有先天神靈大限,神體都是在那個地方徹底消散的,因而,焚元古境,是整個六界中最神秘的地方,它機緣極多,危險也很大。 饒是對余瑤等人來說,也有很大的吸引力。 因此每兩萬年,焚元古境開啟時,是最熱鬧的盛事,也只有在那個時候,可以看到人,妖,鬼,仙,魔和諧融洽的組隊,一心向著天大的機緣,無暇顧及種族之間的嫌隙。 包括一些活了無數(shù)年的大能,也會去湊熱鬧,頂著莫大的壓力走到古境的盡頭,妄圖尋找更上一層樓的契機。 而讓余瑤和扶桑齊齊動心的是,傳聞古境之中,生長著一種神草。 可以說,它是整個古境最珍貴的機緣。 神身消散之時,所有的力量會化作一顆無暇的種子,深埋在古境之中,無數(shù)萬年之后,抽出嫩苗,等它生出靈智,便是最珍貴的圣藥。 說不定,就可以使小紅鳥渺渺記起前塵。 說不定,能治好余瑤本體上的傷。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連他們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稀罕寶物,上次,顧昀析就帶著余瑤去碰了碰運氣,除了捉到幾只粘人的小魚精外,一無所獲。 扶桑這話一說出來,余瑤就來了精神。 希望總是要有的。 萬一,運氣就來了呢。 首位上,顧昀析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看了余瑤和她身邊的尤延,一字一頓,言語帶著果決的命令語氣:“焚元古境之后,昭告六界,準(zhǔn)備我之大婚事宜。” 一眼過去,另外八張臉上都是懵的。 沉寂過后,扶桑率先問:“大婚?” 什么大婚,他怎么半點風(fēng)聲都沒聽到。 他是有漏過什么大事嗎? 顧昀析手掌冷白,根根手指關(guān)節(jié)分明,他居高臨下,目光從扶桑的臉上一一滑過,最后停在余瑤的身上,難得露出點點笑意來,只是那笑意不達(dá)眼底。 “我與阿瑤的大婚之禮,就拜托諸位了?!?/br>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卻沒有半分始作俑者的自覺,說是拜托,其實就是例行的通知,說完,人影就憑空消失了。 這時,余瑤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 尤延滿臉不能接受,他難得有些呆愣,扭頭看向余瑤:“阿姐,帝子方才說什么?是我聽錯了嗎?” 余瑤癱在椅子上,居然生出一種詭異的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個行事風(fēng)格,就很顧昀析。 繼而,才恢復(fù)正常的思維。 面對著七八張或猶疑或不解或夢幻的臉,她默默扯了扯嘴角,閉上了眼睛。 第53章 偌大的仙殿里,方才還翩然起舞的女子無聲無息退下, 絲竹輕樂戛然而止。 蒲葉最先站起身, 神色徹底凝重下來,他從對面走到余瑤的身側(cè), 問:“怎么回事?” 余瑤捂臉,聲若游絲,自己說起來,也不怎么好意思, “就是那日在你那,我多飲了些桃花酒, 被顧昀析帶回重華洞天后,就……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br> “醒來之后,顧昀析就跟我說, 等財神渡完劫,就昭告六界,與我完婚?!?/br> 蒲葉聽到這里,幾乎已經(jīng)能想象出那種令人牙酸的直男語錄來,他頗為頭疼地扶了扶額, 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什么不好的事?” 其余幾人心都涼了, 就連扶桑, 也低聲道:“真是胡鬧!” 余瑤看他們或青或白的臉色,擺了擺手,解釋道:“就是我可能稀里糊涂的,親了他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