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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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垂下眼睫,笑得溫和:“六千萬買一個信息,不值,我們便不競價了?!?/br> 余瑤始料未及,她下意識問:“為何不跟?錢不夠嗎?” 扶桑拍了拍小紅鳥的翅膀,道:“機緣由天,也不必花大代價去刻意強求,渺渺能覺醒記憶,已是幸事,我便不望其他了?!?/br> 余瑤看了看他,像是想說什么,但最終也沒說出來。 琴靈直接一些,她道:“若是錢不夠,我們可以再湊。” 雖然現(xiàn)錢沒有多少,但是各人的家底,不至于連六千萬都出不起。 扶桑搖搖頭,寬和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西天的古佛還是以往的秉性,出聲要的東西,花再大的價錢,也得得到,他笑瞇瞇地喊出了七千萬靈石的價格。 七千萬! 余瑤泄氣了,她小聲地嘟囔:“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靈石。” 簡直亮瞎了眼。 顧昀析嘖了一聲,如鴉羽一樣的睫毛上下扇動,神情懶散,似笑非笑。 這次競價,殘酷得令人難以想象。 史上頭一遭,很多雅間里坐著的世家摩拳擦掌,但還未開始競價,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像西天那群古佛的加價方式,誰承受得起? 一加,就是一千萬,絲毫不整虛的。 整個競價過程,沒有往常那樣小心翼翼的試探,沒有起此彼伏的報價聲,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jīng)塵埃落定。 另一邊雅間里。 身披袈裟,手持佛串的三位古佛依次端坐,出聲競價的,正是永樂菩薩,他笑瞇瞇地跟左右兩位古佛說:“看來我們此行運氣不錯,最棘手的幾位,沒有來。” 安樂古佛看著慈眉善目,這會,聲音里也難得帶上一縷笑意:“十三重天需要的是無暇草,跟我們不是同一個目標(biāo),這樣也好,我是不想再瞧見蒲葉那張臉了?!?/br> “都是老鄰居了,不要說這樣不和氣的話。”永樂安撫他,“只要鯤鵬帝子不出手,我們這次,十拿九穩(wěn)能將千秋草的消息帶回去?!?/br> 下面拍賣場的長老拖長了的“二”字才落,“三”還未出口,他們邊上的雅間里,傳來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帶著點懶散意味的清冷聲音。 “八千萬?!?/br> 三個字,全場寂靜。 永樂傻眼。 余瑤也愣了一下。 顧昀析這個八千萬喊得毫無壓力,余瑤卻十分擔(dān)心,她的下意識舉動,是低頭查看他空間戒里的靈石夠不夠。 顧昀析扼住了她的手腕。 “給你的就是你的,收著就是?!彼屏讼蒲燮ぃ曇羯成车膯?,像是有些不耐煩了,眉峰聳起,“跟我出來,還需要你花錢?” 余瑤摸了摸中指上的空間戒,將到了喉嚨口的話咽下去了。 汾坷被他這一聲八千萬喊得心神蕩漾,恨不得自己頂替余瑤收了那空間戒。 夙湟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跟我出去,你也不用花錢?!?/br> 汾坷神情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 財神??!他這個財神是不是當(dāng)?shù)锰珱]有面子了些? 一錘定音,八千萬拿下殘圖的信息,這次,古佛那邊沒有再爭。 很快,有長老親自護送著殘圖來到他們包間前。 顧昀析爽快利落地丟出了八塊靈魂石,那些長老小心翼翼地用四個托盤給端走了。 而那塊殘圖,則當(dāng)著雙方的面,被完美拓印下來,上面的線路,標(biāo)記,和余瑤得到的那塊大同小異,確實是真神圖。 拍賣會場的人出去后,他們的雅間外,又來了另一批人。 還是熟人。 第81章 拍賣會結(jié)束,余瑤等人回到自己住所的時候, 天空中的彎月已經(jīng)挪上了中空, 扶桑帶著落渺前來道謝。 難得的,扶桑摸了摸渺渺的羽毛, 道:“你去旁邊找瑤瑤玩一會兒,我們等會回去?!?/br> 小小的紅影消失在曠野的黑暗中。 顧昀析換上一身暗紅錦袍,像是黑夜中燃燒的一團暗火,他懶散地坐在屋頂, 衣擺掃在琉璃磚瓦上,手里提著一壇子酒, 難得并不是那么注意形象。 “坐?!彼壑樽觿恿藙?,看向扶桑。 這樣的顧昀析,誰看了都發(fā)怵。 扶桑也不例外。 他硬著頭皮坐在顧昀析身邊, 聲音清和,說出來意:“昀析,今日的事,多謝了?!?/br> 男人側(cè)臉清雋,每一條棱角都被月光沐浴, 罩上一層淺淡的暖光, 他很少有這樣看起來顯得平易近人的時候, 出口的聲音卻依舊是懶散的,帶著萬事不放心上的灑脫。 “不必說謝,畢竟買了你的一條命,再為這條命多付個八千萬, 也沒什么?!?/br> 扶桑的目光落到顧昀析手里的酒壇子上,問:“喝了多少了?” “不多?!鳖欔牢鎏稍谖蓓斏?,雙手枕在腦后,酒壇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诎肟罩?,他瞇著眼,時不時提著喝那么一兩口。 確實,喝得并不多。 扶桑嘆了口氣,認(rèn)命般地從空間戒里取出幾壇美酒,道:“汾坷方才來過了?” 顧昀析頷首,他屈膝,一只手枕在腦后,半瞇了瞇眼,突然問了句:“落渺離世的那些年,你是什么感受?” 扶桑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么一個問題。 他愣了一會,而后看著遠方,仔細回憶當(dāng)時的情形,聲音下意識放得低而輕,“因為早就有預(yù)料和征兆,那一天,來得并不突然,若要問感受,其實形容不出來,就是腦子里很混沌?!?/br> “每日,照常修煉,該如何就如何,只是自那之后,看到什么,都會想到和她相關(guān)的事,最初的麻木過去,那種空泛的滋味慢慢地沁過來,其實也難捱?!?/br> 他三言兩語回憶完上萬年的時光。 其中的感受,沒有真正經(jīng)歷過的人,說再多也體會不到。 “但好在,她最終還是回來了?!?/br> “你用命換回來的?!鳖欔牢龅靥嵝岩痪?。 “我總覺得,自己像是撿了個天大的人情?!闭f起這個,扶桑忍不住想探探他的話,玩笑似地攤攤手,道:“哪怕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必不會容許瑤瑤離開你的視線?!?/br> “所以我相信,你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兩難的境地,不論什么情況下,都不會?!?/br> “我知道,你不會想看見瑤瑤,去經(jīng)歷我所經(jīng)歷的事,也不會讓她變成我現(xiàn)在這幅患得患失的模樣?!?/br> 長久的沉寂過后。 顧昀析瞇著眼笑了起來。 “那么,但愿你是真撿到了便宜?!?/br> 另一邊,落渺和夙湟都在余瑤的院子里做客。 余瑤彎身,往咕嚕嚕冒著熱氣的爐子里丟了一些曬干了的干花葉,她托著腮,好看的杏眸里蓄著暖暖的細碎的光點,問夙湟:“那些話,都是汾坷對你說的?” 夙湟聽她提到汾坷,白皙而清冷的臉頰上浮上了鄭重之色,她頷首,回:“是,我常年生活在幽冥澤,并不熟悉六界的習(xí)俗和禮規(guī),亦不太清楚他們的想法。” “汾坷身為先天神靈,他對我來說,是危險和陌生的。” “我不懂?!彼頌榕?,很少說出這樣的字眼,但此刻,這三個字吐露得無比流暢。 “方才聽帝子一席話,我便更不懂了?!辟礓阴局技?,聲音清冷:“為何汾坷要逮著我封印,分明,我與他無冤無仇?!?/br> “又為何,我和汾坷在一起的條件,是要離天族遠一些,永不得生出和天族合并的想法?” 她跟余瑤解釋:“幽冥澤皇室一脈,遵循始祖的旨意,向來以合并天族為最大的使命,無人跟我說過,為何不能如此?!?/br> 余瑤才洗漱完,衣裳松松垮垮地系著,雪白的脖頸上被熱氣熏出粉嫩的色澤,她很安靜地聽完了夙湟的話,伸手挽了挽垂到眼前的碎發(fā),竭力將話說得明白些:“幽冥澤和天族血脈是至明至暗兩個極端?!?/br> “換種說法,不論是天族吞并了幽冥澤,還是你統(tǒng)領(lǐng)了天族,兩族勢必會融合在一起,長久相處之下,天族和幽冥種族通婚是無法避免的事,你不可能將天族數(shù)十萬生靈殺戮一空?!?/br> 夙湟身子向前傾了些,她的臉頰被爐火印得通紅,清冷的鳳眸中現(xiàn)出一絲迷茫之意來,“這是我早有考慮,兩族融洽相處,不是難事?!?/br> 她畢竟是高高在上的掌權(quán)者,管理這一塊,是強項。 “我說的重點,是兩族通婚,血脈問題?!庇喱帉凉L的茶水從爐子上端下來,又給小紅鳥和夙湟各自倒了一杯,方接著道:“至明至暗的血脈結(jié)合,生出的孩子,是怎樣的,你可有考慮過?” 夙湟啞然。 “原因就在此處嗎?”她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 幽冥澤不同于其他地方,她的子民們生來孤僻,骨子里流淌著褪不去的兇性,不習(xí)慣與外人相處,且有她的命令,除卻心腹屬下,誰也不準(zhǔn)踏出幽冥澤半步,因此六界之中,甚少會有幽冥澤的人出來。 幾乎看不見蹤影。 也就沒有那么巧的,恰好和天族通婚的情況出現(xiàn)。 “每一個種族的出現(xiàn),都是天意所在。”夙湟聲音十分好聽,帶著些氣聲:“望小神女解惑?!?/br> 余瑤反問她:“為何吞并天族,會成為幽冥澤始祖的夙愿,世世代代相傳,到了今日,在你的腦海中,也從沒有過放棄的念頭?” “吞并天族,到底有什么好處?為什么不去吞并魔域,不去吞并十三重天,甚至妖界,她為什么就獨獨看上了天族,其中的原因,聰慧如你,也沒有想去探究一下嗎?” “只要存心想查,總是有跡可循的?!庇喱幎酥璞K,慢慢地抿了一口,“你和汾坷若是決定化干戈為玉帛,那個吞并天族的想法,就十分危險,若是有一天,你決定將這個想法轉(zhuǎn)化為具體行動,便到了和汾坷生死相向的時候了。” 夙湟一問到底,“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你身為幽冥澤女皇,肩上擔(dān)著的,是你的臣民,那我們這些先天神靈呢?一聲神女殿下,是白叫的嗎?” 夙湟是那種聰慧至極,一點就通的人,根本就不用留多少時間給她消化,她就已經(jīng)有所感悟。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天族和幽冥結(jié)合后所生的血脈身上?” 余瑤頷首,沒有多提。 夙湟滿目冰霜地來,若有所思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