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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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那邊,問出什么來了?”他轉(zhuǎn)而問起這個事。 “還能是什么,就跟清家一樣唄?!狈诳勒f完,問:“雖然他們暗中與天族搭伙,但也沒犯到咱們頭上,貿(mào)然扣人,不太合適,你的意思,該如何處理?” 說到底,汾坷和蒲葉雖是先天神靈,但也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去判一個家族的生死,他們平素行事,都有自己的原則。 清漚難逃一死,是因為瑤瑤受傷一事是他一手推動,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沒得逃。 而陳家,雖然偏向天族,但并未插手這次的事情,沒道理全部關(guān)押論罪。 “該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鳖欔牢雎曇舻骸皼]問出其他的來?” 蒲葉搖頭。 顧昀析唇線微壓,他道:“讓聚在這里的人全散了?!?/br> 汾坷點頭,巴不得早些走。 山風(fēng)過澗,此處只剩下顧昀析和蒲葉兩人。 “你這是,故意的?”蒲葉挑眉,走到他身邊,問。 顧昀析瞥了他一眼,一副不樂意說話的模樣。 “你若是拿出半分對瑤瑤的縱容對我們,這日子,也不至于如此難過。”蒲葉像模像樣地感慨,“不過,下回察覺自己忍不下來,就及時停住,別想著散發(fā)威壓,讓我們這些人著急忙慌地趕過來破結(jié)界?!?/br> “多話?!鳖欔牢錾斐鲩L指,點了點隱隱發(fā)疼的太陽xue,聲音涼薄。 “行,我不敢管天道大人的事,但有些事,也是時候該告訴瑤瑤了,你別總什么都想自己扛著,她以后要是從別人嘴里聽到,鐵定要哭鼻子鬧脾氣的?!逼讶~收斂神色,認真道。 顧昀析掃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裳,轉(zhuǎn)身進了屋,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 山風(fēng)漸起,十三重天說到做到,在山間禁制開了之后,一一給被留在山里恐慌了一日一夜的世家備上了禮,隨著眾世家散去,山脈之中,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祥和。 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屆的美人榜和武力榜都已更新。 令人訝異的是,江沫沫和余瑤的名字都沒有在榜上。 榜首是夙湟。 其次是秋女。 第三則是上回跟余瑤對戰(zhàn)的妖族大能之女,叫元宵。 這種安排,是余瑤的意思。 江家因為各種原因,還留在山脈中,未曾離開。 聽說江沫沫醒了,發(fā)了好一通脾氣,之后又尋死覓活地要自盡,余瑤趁著日頭好,去了一趟江沫沫的院子。 江鎏和清源都還在屋里守著。 面對小神女,清源這回,再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江鎏看起來,老了很多,鬢發(fā)花白,他抱拳,道:“多謝小神女在大人面前為江家美言,老夫慚愧。” 余瑤受了他這一禮,又對消瘦清減不少的清源點了點頭,道:“我來看江沫沫,同她說兩句話。” “有幾件事,得同二位提前明說?!?/br> “江沫沫的修為,廢了就是廢了,帝子不會重新出手給她續(xù)上筋脈,希望兩位也別提類似的無理要求,令我難做。” “清漚的事,也莫要開口,十三重天從不牽連無辜,也不放過挑釁滋事者,任何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得想好后果,是否能夠承擔(dān)得起。你們?nèi)绱?,我亦如此?!?/br> “還有?!庇喱幝曇纛D了頓,目光在江鎏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大人救你性命,教你神功,將你視為好友,希望你也能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這次的事,到底是誰之過錯?!?/br> “大人最不喜被人強求約束,這次是怎么莫名其妙的傳出了帝子會收比試第一的人為徒的消息,又是先由誰的嘴里說出去的,打的什么主意,江鎏,你的心里,當比我清楚?!?/br> “至交好友,過命的交情,不是可以用來利用和耍小把戲的?!?/br> 她一番話下來,輕輕柔柔,卻極有力道,誰也不敢忽視。江鎏滿嘴的苦澀味,他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小神女和大人這次,已算是開恩,這一切,都是我的錯?!?/br> “大人是為了全我的臉面,才勉強認可了那個說法,是我貪心不足,想著既然都這樣了,不如就試著讓沫沫爭取一下那個位置,不想竟釀成大錯,還讓大人背上了個失信的名聲?!苯萄劬τ行┌l(fā)干,他聲音發(fā)緊,道:“不論大人如何罰我,都是我應(yīng)得的?!?/br> “你心里有數(shù)是最好?!庇喱幦嗔巳囝~角,顯出些疲憊之色來,她朝外擺了擺手,道:“我來問江沫沫一些事,你們都退下。” 清源顯然有些擔(dān)憂。 江沫沫現(xiàn)在神志不清,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父親苦口婆心地將帝子收徒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給她聽之后,她更接受不了,歇斯底里地又是砸東西又是罵人。 跟往日那個天之驕女相去甚遠。 再也看不到一絲影子。 說不心疼,說不心酸,那都是假的。 可這事,怎么追究,又都是自家的錯。 真應(yīng)了那句害人害己的話。 第95章 一個月的時間,對于他們這種生命悠久的先天神族來說, 就是眨眼而過的事, 但又因為懷揣著巨大的希望,而顯得有些漫長。 琴靈回了魔族王宮處理政務(wù)。 而余瑤、夙湟、落渺以及秋女, 住在了主峰南側(cè)的小山腰旁,將小小的屋改造成了一個大的院子,里面種上了許多花卉,仙草和仙芝, 靈氣逼人,藥香不絕。 百花會結(jié)束, 秋女也留了下來。 說來也很奇妙,解決完江沫沫的事情之后,余瑤聽說蒲葉和秋女有私交, 為了不讓道謝的氣氛太過尷尬沉悶,便央著他一同去了。 去了之后,才聊幾句,就見這位聞名六界的大美人蹙眉咳了三次,一問, 原是身子不好, 與余瑤有些相似, 但比她好許多,也是等著這次機會,去焚元古境找一種藥引。 這種藥引并不如何珍稀,但只在焚元古境之中生長著, 需得用特別的方法保留下來,不然一出古境,便會消散無形。 余瑤聽著,便干脆讓她跟著在此地住下,等焚元古境開啟,他們此行,必然是頭一波進去的,這樣,也算是稍還了這個人情。 秋女沒有拒絕她。 幾人便住到了一塊。 幾個姑娘湊在一起的生活,明顯要精致許多。 余瑤住進去沒幾日,便開始跟著秋女制作口脂,順帶著學(xué)學(xué)調(diào)香,她身上像是有一種特殊的魅力,知情識趣,落落大方,又生得十分美艷,過了一段時間,不僅余瑤喜歡她,就連一向清冷的夙湟,也對秋女刮目相看。 因為秋女會做飯。 而且,十分美味。 她們幾個,都沒有很強的口腹之欲,平時更多的,是修煉,閉關(guān),再不濟,吃的也是仙桃,仙草和仙露,也因此,當秋女展露出那一手足以撐起整場宴席的廚藝時,幾人表現(xiàn)得很吃驚。 繼而,清晨的小粥,晌午和傍晚的膳食,都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余瑤的臉上,漸漸的長了一些rou。 捏起來,手感尤其不錯。 對此,顧昀析表現(xiàn)得既不滿又樂見其成。 不滿是因為她離開自己才不過一月,就眼看著長起了rou,顯然沒他日子照樣滋潤;樂見其成是因為他現(xiàn)在除了捏手指,還喜歡上了捏她腮幫子上長出的rou。 每回她們?nèi)齻€湊在一起搗鼓口脂胭脂香粉的時候,落渺總是“哎呀”一聲,用翅膀遮住眼,一副我看不到我就不羨慕的神情,寶氣得不得了。 而且落渺現(xiàn)在,又開始打起了余瑤靈石的主意。 每日看向余瑤的目光,要多賊有多賊。 夙湟和秋女都被它騙了不少好東西。 出發(fā)前往焚元古境的前一日,余瑤去小廚房幫著秋女擇菜,才回來,落渺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爪子上,還勾著一串好看的手釧,亮著閃閃的光,襯著她一身焰紅的羽毛越發(fā)神氣,像燃燒起來的火焰。 余瑤又好氣又好笑,她伸手,把小紅鳥從肩上掃開,道:“浣浣出手大方,我可不是,我摳著呢,說來,人家還得正兒八經(jīng)喚你一聲嫂子,你就這樣坑人家寶貝?” 落渺扇了扇翅膀,不以為意,“我現(xiàn)在還沒嫁扶桑,汾坷也沒娶浣浣,好好的姐妹情被你說成了妯娌,瑤瑤,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也罷,能跟那位長期待在一起的,性子嚴謹些,也是生存必須,我就不多說你了,你也不容易?!惫蝗绶錾Kf,落渺開頭兩天的拘謹靦腆現(xiàn)在全部都見了鬼,甚至比以前記憶沒恢復(fù)時還要會來事。 因此她們幾人湊在一起,一過一個月,絲毫不乏味,每天都有新的樂子。 而江沫沫一事也落下了帷幕,她最終不得不接受了事實,渾身癱著,被抬回了江家。 夙湟聽說了這件事,蹙眉不解:“為何不徹底了結(jié)了她?留著她的性命,就怕以后還要興風(fēng)作浪?!?/br> 夙湟本就是幽冥澤的女皇,生來學(xué)的就是制衡,為君之道,優(yōu)柔寡斷,心生不忍是大忌,她從不做這種放虎歸山的事。 也因此,無法理解余瑤的做法。 “還是看在江鎏的面子上吧?!庇喱幮α诵?,托著腮道:“江鎏在這件事上,雖有著不可推脫的責(zé)任,但論私交,他算是為數(shù)不多得顧昀析看重的老將,從前,也為顧昀析做過不少事,既如此,恩威并濟,才是上策。江沫沫已殘,成不了氣候,這樣活著,既讓她痛苦,也算是給了江家一個情面?!?/br> 夙湟揉了揉她的發(fā),微微笑了笑,道:“你做事極有分寸?!?/br> 秋女挽了挽鬢邊碎發(fā),慢悠悠地品著茶,顯然對這個江沫沫不是很感興趣,聽著都不太喜歡,她扯開話題,問:“明日一早再啟程前往妖界,時間可足夠?” 不怪秋女這么問。 他們現(xiàn)在身處魔域,與妖界隔著無法丈量的面積,饒是以她的修為,跨兩界,不休不眠地趕路,也需四五日的光景。 焚元古境開啟在即,大多數(shù)的世家門派,都是提前大半個月就開始動身,靜候著這場盛事,生怕失了先機。 再找不到第二家像他們這樣,臨行前一日還在魔域修哉悠哉絲毫不急的。 余瑤笑盈盈瞧了她一眼,道:“放心,前兩回都是這樣的,他們會構(gòu)建好空間通道,明日一早開啟,不過半個時辰便抵達了。” 秋女含笑點頭。 四月二十五日,天大霧,陽光隱匿在厚厚的云層之下,透不出半分光影,整座山脈都氤氳在濃深的霧氣之中,花影綽綽,草木深深。 院子里的人起了個大早。 余瑤還困著,眼睛只隱隱睜開一條縫,頭重腳輕,模樣迷糊得不行,夙湟和秋女習(xí)以為常,拉著她去了首峰顧昀析他們的住處。 顯然,踏踏實實睡了一夜的只有余瑤和落渺。 其他人才從修煉中醒過來,精神狀態(tài)十分好。 余瑤夾在他們之中,困倦的模樣十分惹眼。 顧昀析靠在荊棘墻邊,長發(fā)如墨,霽月風(fēng)清,又帶著些與生而來的從容不迫和懶散,整個人就像是一幅隨意的畫。 清淡的香繚繞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