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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神仙們的團(tuán)寵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我平時(shí)性格是不是很好?”蒲葉捏了捏她的下顎,力道不輕不重,對上那雙秋水眸,他氣得笑了一聲:“再好的性格,你也別在這個時(shí)候,提別的男人?!?/br>
    第101章

    余瑤不在的這十幾天,顧昀析心里的煩躁簡直快要壓不住。

    到了第四日, 他就裹挾著一身寒氣, 去了別的地方。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沒人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

    余瑤進(jìn)幻象空間的第十二天。

    顧昀析才又現(xiàn)身。

    他一回來, 大家都下意識地看向了頭頂撕裂的口子,黑漆漆的空洞里,并沒有身影出現(xiàn)。

    但既然他回來了。

    余瑤距離出來,也不久了。

    算算時(shí)間, 確實(shí)也就在這幾天。

    就是不知道,巨像神的傳承, 她都吸收了幾分。

    余瑤是在當(dāng)天夜里出來的。

    尤延一馬當(dāng)先,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嘖嘖稱奇:“我有算到阿姐此次出來必定一飛沖天, 但還是沒想到,阿姐的修為能一下到這樣的境地?!?/br>
    琴靈拉著余瑤的衣袖側(cè)身左右看了看,笑著將她的碎發(fā)挽到白凈的耳后,道:“很棒,真好。”

    蒲葉細(xì)細(xì)地感應(yīng)了她體內(nèi)的靈力波動, 眼眸中也掠過一絲訝異, 他搖了搖手里的扇子, 開口說:“現(xiàn)在,你拿著上霄劍,甚至都可以和尤延拼一陣了?!?/br>
    余瑤一一回了他們的話,然后動了動眼珠子, 開始尋找那抹懶散清冷的影子。

    她的神情太明顯,琴靈都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道:“別找了,帝子早算到你今日要出來。你進(jìn)去之后,他心情不大好,消失了好幾天,白天才剛回來,現(xiàn)在在那邊的樹上瞇眼呢?!?/br>
    余瑤聽到他心情不好,心里一咯噔,問:“我在幻象里這些天,他是出去了嗎?”

    “昀析看到我們就煩,第四日就出去了,早上突然回來,我們這才猜想,你今日怕是要出來了,果不其然,都被他料了個正著。”

    蒲葉揉散了余瑤的長發(fā),道:“去瞧瞧他吧,怕是正等著你呢。”

    余瑤連連點(diǎn)頭。

    她從幻象空間中出來,本體上的傷雖然沒好完全,但繼承了巨像神的半數(shù)修為,和進(jìn)去前的二吊子水平比起來,確實(shí)是天差地別。

    習(xí)慣使然。

    好的壞的事情,她第一個想分享和訴說的人,都是顧昀析。

    這次也不例外。

    余瑤尋到小山谷后面的大樹下,半仰著頭,好看的杏眸將天上的星辰都映照了進(jìn)去,又閃著細(xì)細(xì)亮亮的水光,她伸手,青蔥一樣的手指尖觸到男人垂落下來的玄紋青衫上,用了些力道拽了一下。

    顧昀析是真的在睡覺。

    余瑤進(jìn)去多久,他就有多久沒合眼。

    腦子里像是炸煙花一樣。

    那些平常死死壓抑住的負(fù)面情緒又開始鉆空隙,鬧得他跟著暴躁,再接著留在這里,他怕和蒲葉等人打起來。

    倒也不是不能打。

    就是怕小姑娘出來,露出左右為難,兩頭擔(dān)心的神情。

    怪可憐的。

    所以出去,隨便找了個地方修煉,壓住滋生的惡念。

    今日回來,整個幻象空間外,都彌漫著她的蓮花清甜。

    他終于能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闔上眼小瞇一會。

    “析析。”余瑤輕輕地喊他,帶著些親昵的笑意。

    顧昀析睜眼,又闔上,難得現(xiàn)出些疲累的神情來,他拍了拍身邊交錯的樹干,冷淡的聲線里夾雜著困頓之意:“過來?!?/br>
    余瑤一點(diǎn)腳尖,學(xué)著他的模樣,雙手枕在腦后,身子倚靠在樹干上,她問:“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你說呢?”顧昀析聲音沙啞,眼睛也不睜,一副沒睡醒的懶散樣。

    余瑤笑了一下,輕聲道:“那我不吵你了,你接著再睡會?!?/br>
    她沒了聲音,好似真安安靜靜地跟著他閉了眼。

    顧昀析手腕骨突出,手指根根分明,他精準(zhǔn)地尋到了余瑤的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捏,她身上的蓮香比進(jìn)去前要馥郁一些,他聞著,卻并不覺得膩。

    怎樣都恰到好處。

    醇和的靈力順著余瑤的手腕流進(jìn)四肢百骸,小姑娘像是沒脾氣一樣,也不問他做什么,就是那樣任他玩鬧,隨他開心的態(tài)度。

    顧昀析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將靈力撤回來,又不輕不重地捏上她柔若無骨的手指,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比我想象中的好一些,等摘了神草,就能徹底恢復(fù)?!?/br>
    余瑤手指往樹干上一點(diǎn),靈力閃爍間,交錯纏繞的樹干在他們身下也鋪了厚厚的一層,像是扭曲的藤蔓。

    她身子一斜,從微高處滾了幾圈,停下的時(shí)候,身子恰巧落在顧昀析身側(cè)。

    男人睜開眼,懶懶散散地瞥了她一會,長臂一伸,將人攬到自己胸膛前,眉頭微挑,問:“一回來就撒嬌?”

    手掌下是她的烏發(fā),散著馥郁的香,一絲絲一縷縷往鼻尖里鉆,余瑤先是下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掌,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清瘦了些的小臉擺出十分嚴(yán)肅的神情,連帶著聲音,也認(rèn)真了些:“巨像神都告訴我了,其實(shí)是你出手禁錮了整個空間。”

    余瑤嘴一扁,有些委屈的模樣,同時(shí)吐出清清冷冷三個字:“你騙我。”

    顧昀析對從前的神靈毫無敬畏之心,也并沒有被揭穿之后的慌亂,他只是笑了一聲,伸手捏了捏余瑤腮上的一點(diǎn)點(diǎn)rou,道:“那老頭,還挺多話。”

    余瑤沉默了一會。

    突然,聲音哽了一下,像是哭泣時(shí)的氣音。

    顧昀析身體一僵。

    余瑤是個什么性格,沒人比他更了解,甚至可以說,有一大部分,都來源于他。

    她不是沒經(jīng)歷過風(fēng)吹雨打的嬌嬌女,她知道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哪怕是美人的眼淚。所以這些年,不論怎樣,她都很少紅眼。

    “怎么還哭上了?”顧昀析聲音有些不耐,但手上的動作卻比往日輕些,他捏住余瑤的下巴,目光落在那張小臉眼尾處的飛紅上。

    “你說的話我都聽了,那你能不能,也聽聽我的話?!庇喱巹e過頭,不去看他。

    顧昀析的手落了個空。

    他目光晦暗難明,聲音里懶散的睡意蕩然無存:“怎么就沒聽你的了?”

    余瑤背對著他,小身板有些頹然地塌下來,道:“我都跟你說過了的,我不想我的恢復(fù),是以你受傷或是違背六道規(guī)則為代價(jià)換來的。”

    “如果是這樣,我情愿不恢復(fù)。”

    顧昀析沉默了好半晌。

    半坐起身,將人拉了過來。

    “傻瑤?!彼鶝龅闹父鼓﹃喱幯劢堑娘w紅上,“方才,他們沒告訴你幽冥澤的事嗎?”

    余瑤一愣,旋即問:“幽冥澤?什么事?”

    顧昀析便挑著重點(diǎn),不急不慢地跟她說了一遍。

    余瑤消化了一會,臉色徹底凝重下來。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許多。

    關(guān)于天族,關(guān)于幽冥澤上任女皇,關(guān)于上古的那場戰(zhàn)爭。

    顧昀析毫無愧色且義正言辭地胡扯:“大戰(zhàn)在所難免,在這樣的關(guān)頭,我扶持哪一個,能比你的效用更大?”

    余瑤沒說話了。

    私心與千萬生靈,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尋常人,潛力和戰(zhàn)力,確實(shí)沒有神族來得高。

    她睫毛上下顫了兩下,像是蝴蝶的翅膀扇動,遮掩住眼里一片朦朧的霧色。

    顧昀析罕見的用上了有些無奈的聲調(diào):“為了壓我,連掉眼淚這招都用上了?”

    余瑤捂了捂臉,有些氣弱地回:“眼淚不受控制,憋了挺久,也才憋出來一點(diǎn)點(diǎn)?!?/br>
    “也得虧我平時(shí)少哭,要是哭得多了,你方才鐵定不會安慰我。”余瑤一副早看穿了他的神情。

    顧昀析微愣,而后笑了兩聲,連日來的低氣壓被這么三言兩語的擊散,他又開始挨個捏余瑤的手指頭,道:“我打算開禁地?!?/br>
    余瑤驀地抬眸看他,而后搖頭,連著搖了兩下,道:“不行?!?/br>
    “不可以的。”

    “瑤瑤?!鳖欔牢龊傲怂宦?,瞳孔顏色純正,他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br>
    “你的傷,必須好?!?/br>
    “禁地里的神草,也得留著,用來增強(qiáng)戰(zhàn)力,以備不時(shí)之需。”

    余瑤嘴唇蠕動兩下,問:“所以,那日我畫的地圖是對的,神草真的在禁地里?!?/br>
    “你畫的圖,才是錯的?!?/br>
    顧昀析沒有否認(rèn)。

    他甚至依舊是滿臉的云淡風(fēng)輕,漫不經(jīng)心,只有在觸到小姑娘有些難過的眼神時(shí),才會笨拙的,刻意地別開視線。

    余瑤突然執(zhí)起顧昀析白得有些透明,能看到縱橫細(xì)小青筋的手,重重地咬了一口。

    顧昀析皺眉。

    余瑤松開嘴,虎口的位置,現(xiàn)出重重的一道牙印,看得出來用了些力道。

    “傷好了,有底氣咬人了?”顧昀析看著那幾個牙印,似笑非笑地看著余瑤,揮手布下一道結(jié)界,他不怎么費(fèi)氣力的就將人捉到跟前,挑著她的下巴,目光在那張百般難描的臉上游移,帶著難以形容的危險(xiǎn)意味。

    余瑤頓時(shí)蔫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我就是不想你這樣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