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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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帶著狻猊往湖邊跑去,姜婪看著兄弟倆跑遠的背影,無奈喊道:“別跑遠了。” 那頭椒圖已經(jīng)帶著狻猊跑出了老遠。 還好風箏落得不快,也沒被吹進湖里。椒圖追到了湖邊,風箏正好掛在九孔橋邊的一棵柳樹上。 “我去取。”狻猊從他肩膀上借力跳到樹上去摘風箏,椒圖則等在樹下。 背后的湖水蕩起輕輕的漣漪,一陣陣清幽的香氣隨著風送到鼻端。椒圖皺了皺鼻子,不太喜歡這股香味。 這時,身后湖水中漣漪更大了一些,似是什么東西在拍打水面。 狻猊還在樹上解風箏線,椒圖就好奇地回頭往湖面看去,就見清澈湖水中飄蕩著如海草般的黑色長發(fā)。他站著的地方剛好在九孔拱橋邊,黑色長發(fā)從拱橋下一點點飄蕩出來,隨后便是一張艷麗的美人臉。 女人的膚色極白,比刷了白漆的九孔橋還要冷上三分。長眉斜挑,眼尾染紅,唯有一雙眼睛是純粹的黑,沒有眼白。 她就這么漂浮在水中,漆黑的眼望著橋上的椒圖,殷紅的唇勾出三分笑模樣。 鼻端的香氣又更濃了一些,椒圖眼睛一眨不眨,滿是好奇地看著湖中的女人。 湖中女人跟他對視了片刻,忽而斂了笑,左半邊臉漸漸開始腐爛。此時她一半臉完好,一半臉卻只剩下腐爛骨rou。她定定地看著椒圖,純黑眼眸顯露出幾分惡毒,一個轉(zhuǎn)身潛入了湖底。長發(fā)和裙擺在清澈水中散成了一朵艷麗的花。 狻猊這時已經(jīng)取下了風箏,沖椒圖叫道:“九九?你在看什么?快來接我下來?!?/br> 椒圖“哦”了一聲,收回目光,到樹下伸手接著他。 狻猊先將風箏扔下來,然后靈巧地躍到了他的肩膀上。椒圖撿起風箏,又和狻猊一起原路返回。 姜婪見兄弟倆回來,給他們遞了水:“包里還有個備用的線筒,還要玩嗎?” 狻猊哼哼唧唧地癱在他腿邊,叫他給自己揉肚皮:“我不玩了?!?/br> 椒圖見狀也挨著姜婪坐下來,手里還抱著水壺小口地喝:“我也不玩了。” 又道:“我剛才在湖里看到個人?!?/br> “嗯?什么人?”姜婪眉頭微蹙,探尋地看著他。 椒圖就把湖里的情形描繪了一番,說完又抽抽鼻子,連忙說:“就是這個香味!好難聞。” 他話音剛落,就聽前方不遠處的傳來“噗通”一聲響,像是什么重物落水的聲音。 姜婪神色微凜,立刻起身往湖邊走去,剛走了兩步,就聽那邊的聲音嘈雜起來,有人大聲在呼救:“有人落水了!” 之后不久又是接連兩聲落水的聲音,像是有人跳下水救人了。 姜婪加快步伐趕過去,到達時就見落水的年輕男人已經(jīng)被救了起來,他雙眼緊閉,救他的人正在給他做人工呼吸?!?/br> 聞聲趕來的人群圍在邊上,撥120的,叫人的……幾乎亂成一鍋粥。 好在不過十來分鐘,120就趕到了,年輕男人急救過后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率先呼救的是他的女朋友,此時陪著他一起上了救護車。 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姜婪身邊經(jīng)過時,姜婪聞到了椒圖說的那股香味。 這香味并不濃烈,是一種很清幽的冷香,若有似無地在鼻端浮動,一開始很淡,當你頻繁去聞時,這香味就會變濃一些。姜婪仔細嗅了一會兒,在香味中聞到一股腐爛的氣味。 難怪椒圖說難聞。 姜婪走到湖邊,低頭去看湖水。因為有人落水又被救起,岸邊的湖水變得有些渾濁。 他沿著湖邊來回走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椒圖說的女人。 因為落水鬧劇聚集的人群已經(jīng)散開,姜婪沒有找到線索,只能遺憾地打道回府。 兄弟三個順著來時的路離開,走過湖邊小道時,身后的湖面蕩起輕微水聲,姜婪若有所感回頭去看,就見湖中心處,幾縷黑發(fā)飄蕩,隨后一張極白的臉從水面升起來,沒有眼白的黑眸定定地望著他們這邊。 姜婪瞇起眼,正要折返回去看清這是個什么東西時,湖中女人卻瞬間沉入湖中消失了。 湖面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女人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今天本來就是帶弟弟出來玩的,姜婪不欲多生事端,想著后面再找時間來看看,便先帶著椒圖和狻猊回了家。 下午兄弟三人是在外面吃的晚飯。 姜婪帶著椒圖去吃了火鍋。 椒圖大多時候待在龍宮,吃的也都是各種各樣的海鮮,口味十分清淡。姜婪怕他吃不慣辣,還特地給他點了個番茄鍋。誰知道椒圖嘗試了一次辣鍋之后,就愛上了辣鍋,一邊辣的眼眶鼻子紅彤彤,一邊還要巴巴地盯著辣鍋里的肥牛卷。 姜婪給他倒了一杯冰可樂,讓他解解辣再吃。 椒圖咕嘟咕嘟喝完,又開始盯著鍋里的rou,嘴里說:“喝完了。” 姜婪哭笑不得將燙好的rou撈上來放在他碗里。 …… 吃完火鍋,又逛夜市,三人玩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盡興歸家。 椒圖這晚沒有去水族箱睡,他變回了原形和狻猊擠在一個枕頭上,狻猊身體彎成一個u形將他圈起來,兄弟兩個占據(jù)了床里側(cè),姜婪則睡在外側(cè)。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兄弟三個幾乎都是沾床就睡了。 …… 半夜時,銀白月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隙鉆進來,落在米白的木質(zhì)地板上,昏暗的臥室里響起很輕的水聲,一陣接著一陣,像是漣漪蕩開的聲音。 若有似無的冷香在鼻端浮動。 姜婪整個人仿佛沉在水下,周身是陰冷的濕意,偶有發(fā)絲劃過皮膚,激起些微的癢…… 他猛地睜開眼,臥室里卻靜悄悄的,沒有水聲,也沒有縈繞的冷香。 什么也沒有。 唯有銀白月光灑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別說二十歲,就是兩百歲,兩千歲,小妖怪在我眼里,也是個崽崽。 婪崽(驚喜):真的嗎?其實…… 第27章 臥室里極度安靜, 姜婪側(cè)臉,椒圖和狻猊還在左側(cè)的枕頭上安穩(wěn)睡著,并沒有被吵醒。 他赤腳下了地,木質(zhì)地板踩上去無聲無息。他將窗簾拉開一些, 外面銀白的月光便爭先恐后的灑落下來。 主臥的飄窗正對著青陽湖方向, 從高層望下去,正可以看到墨色的湖泊在月光下閃著粼粼波光。整個青陽湖呈現(xiàn)不規(guī)則的多邊形, 在它更北面的地方是遜陽湖, 遜陽湖再往北, 則匯入奔流的長江。 姜婪在屋里四處探查了一番, 卻沒有再找到那東西的氣息。剛才的水聲和冷香, 仿佛只是一個虛幻夢境。 但那種整個人如同浸入水中、飄蕩的發(fā)絲從裸露的皮膚上劃過的觸感卻很真實, 姜婪不覺得這僅僅只是個夢境。 他半瞇起眼,神情有些不快。沒想到他還沒主動去找那東西, 那東西卻先來找他的麻煩了。 他在心里給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記上一筆, 才重新回去睡下。 之后, 一夜好眠。 次日是周日, 姜婪本來想再去青陽湖公園一探究竟, 但正好姚大爺?shù)耐葌呀?jīng)好了, 邀請他去家里吃飯。姜婪只好去公園的事推到了下午,上午先帶著弟弟們上門蹭飯。 菜是姚小黑一早和姚大爺出門買的,姜婪過去的時候, 爺倆兒正湊在客廳摘菜,陽臺上的鳥籠開著, 那只他從寵物市場淘換回來、現(xiàn)在冒名頂替“大黑”的八哥正待在小黑的腦袋頂上囂張地唱歌。 一首《上學歌》被它唱的走了調(diào)子,姚大爺一邊摘菜一邊笑罵:“客人來了,別唱了啊, 扎耳朵!” 八哥理所當然聽不懂,它抖擻胸羽,見了生人反而唱的更加起勁兒了。 姚大爺面露嫌棄,笑著招呼姜婪:“小姜來了?這就是你弟弟吧?兄弟倆長得可真像!這老鳥,最近不背詩,就天天唱歌,吵得人腦殼疼?!?/br> 說著又起身擦擦手,去冰箱里拿了飲料過來遞給兩人:“先坐著喝點東西看會兒電視,飯菜很快就能下鍋了?!?/br> 一旁的姚小黑這時才抬頭道:“大爺,你去廚房唄,菜我理就行?!?/br> 姚大爺“欸”了一聲,擦擦手穿上圍裙進了廚房。 姜婪道:“你跟姚大爺相處的挺好?!?/br> 一老一少看起來,倒是像真正的爺孫倆了。 姚小黑嘿嘿樂了起來:“大爺對我很好?!?/br> 姜婪搬了個小板凳坐下幫他一起摘菜,又順口問起姚小黑的工作來。 姚小黑從妖管局領(lǐng)回了自己的身份證之后,就找姚大爺借了啟動資金,買了電動車,申請成為了外賣騎手。這才正式開始上班兩三天。他目前還不是專職騎手,所以時間上相對自由。因為姚大爺要請姜婪吃飯,今天上午他就沒有出去接單。 雖然外賣騎手風吹日曬辛苦了些,但姚小黑很知足,這樣的生活比他在山里獨自修煉時好多了。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準備等姚大爺最后一次去醫(yī)院復查后,就去應聘專送騎手,到時候收入會更高一些,他先把跟大爺借的錢還了,以后賺的錢再攢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姚大爺年紀不小,又患了癌癥時日無多,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疙瘩。他嘴上雖然沒說,心里卻一直惦記著。 說了要給姚大爺養(yǎng)老送終,他就不會食言。 姜婪見他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期盼,忍不住也跟著帶了笑,又用眼神瞟著他腦袋上的八哥道:“姚大爺沒看出來什么吧?” 雖然使了點障眼法,外貌能蒙混過關(guān),但這八哥一天天唱歌跑調(diào),看就不太行的亞子。 小黑噗嗤一樂,小聲道:“沒看出來呢,有幾天家里電視上老放這首歌,大黑就學會了,大爺還以為它是背詩背煩了換個新鮮的?!?/br> …… 兩人摘完菜,送進廚房給姚大爺炒。姚大爺獨居,時常自己做飯,手腳麻利的很,現(xiàn)在又有兩人打下手,動作更快,很快五菜一湯就端上了桌。 老人家興致高,還開了瓶別人送的紅酒。 紅酒不醉人,姜婪就兌了雪碧給椒圖倒了一小杯。狻猊則坐在他腿上,姜婪吃一口,就給他喂一口。 一頓飯吃完,賓主盡歡。姜婪只是臉頰紅了點,椒圖已經(jīng)暈暈乎乎地犯起呆了。 等姜婪幫忙收拾完碗筷,就見椒圖呆呆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狻猊一個勁兒地蹭,嘴里還在嘿嘿地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狻猊癱著肚皮,滿臉的生無可戀。 姚大爺拿著水果出來,看著見椒圖這樣就樂了:“嚯!這就醉了?” 姜婪連忙上前將狻猊解救了出來,又揉揉椒圖的頭,道:“回家了?!?/br> 椒圖呆呆地“哦”了一聲,乖乖站起來,眼睛直勾勾看著姜婪,像在等他下一步指示。 他這樣子把姚大爺給看樂了,裝了一袋水果又拿了酸奶塞給姜婪,嘀嘀咕咕:“讓他喝了解解酒勁,回去再睡一覺……” 姜婪又是吃又帶的,牽著喝醉的弟弟回家。 椒圖一回到家里,就變回了原形。他連水族箱都沒來及去,就醉倒在了沙發(fā)上。 露出螺殼的半截身體染了淺淺的粉色,烏黑大眼睛緊閉著,眼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狻猊用尾巴尖尖撓他癢癢,椒圖若有所覺,哼哼了兩聲,又往螺殼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