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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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婪遲疑:“應該不會……吧?” 剛才的兔妖一家就很淡定。 應嶠沒有駁他的話,而是道:“以后要是再來,記得叫我。” 姜婪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心想應嶠果然是喜歡游樂園,但是估計自己不好意思來,所以才想找他作伴。 他重重點頭:“好。” 應嶠心滿意足地笑起來,心想龍虎山的牛鼻子,還是回龍虎山玩去吧。 等回去了得讓陳畫聯(lián)系驕蟲,讓驕蟲在門口豎個牌子,就寫道士不得入內(nèi)。 中心區(qū)距離有些遠,姜婪按照網(wǎng)上的攻略抄了近路,穿過一條林中小路就能到達。山海游樂園里有大片大片的樹林,每個樹林也都有各自的主題,里面布滿了充滿童趣的妖怪雕塑,雕塑旁邊還會有詳細的文字介紹。除此之外,樹林里還會有一些隱藏稀有妖怪雕塑隨機出現(xiàn),找到這些妖怪雕塑就可以打卡集印章。 幾人邊走邊找雕塑,路程倒也不枯燥。 姜婪甚至還找到了一座稀有的九尾狐雕塑。這些稀有雕塑附近一般會藏有工作人員,只要根據(jù)文字線索找到工作人員就能獲得印章。 姜婪興致勃勃地找了一圈,人倒是找到了,就是工作人員似乎不太敬業(yè)的亞子,睡得三條狐貍尾巴都露了出來。 玩偶頭套也滾到了一邊去,玩偶服里探出半個狐貍腦袋,呼嚕震天響。 姜婪蹲在邊上,戳了戳手感看起來很好的狐貍耳朵。 對方并沒有反應。 姜婪又在他耳邊叫了幾聲,對方仍舊睡得香。 最后姜婪只得找到印章自己給自己蓋上,然后又把頭套撿回來給他戴好,一行人繼續(xù)往相柳大轉輪前行。 穿過九尾狐雕塑,前面便是一個涼亭,涼亭再往前走三百米,就差不多到了相柳大轉輪的區(qū)域。 姜婪還意外在涼亭看見了一個眼熟的人。 ——是先前逼婚的驕蟲的那個女孩子。 對方此刻就坐在涼亭里,姿態(tài)嫻雅溫和,臉上還帶著羞澀的淺紅,尤其是一雙眼睛熠熠發(fā)光,像極了沉浸在愛情里的少女,與方才又哭又鬧的模樣截然不同。 那條紅繩蜜蜂項鏈,則垂在她指尖微微晃動著。 姜婪心中閃過淡淡的違和感,但經(jīng)過涼亭時腳步卻沒停。 ——他并不喜歡貿(mào)然管別人的閑事。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臭牛鼻子這輩子都別想進游樂園了。 酷哥:哦,但我有貓。 第44章 相柳大轉輪的游客果然很多, 而且因為時間不早,他們到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jīng)不讓排隊了。 還好應嶠弄來了貴賓票,幾人出示后,工作人員才將他們帶到了快速通道的最前方去。 因為游戲太過驚險, 狻猊是不能上去的, 他不太高興地叫了一聲,金黃的瞳孔都豎成了一條線。 姜婪一邊安慰他一邊又忍不住想笑, 他極力憋著笑安撫弟弟:“等你能化人形了, 我們再來玩這個。” 狻猊歪著腦袋想了想, 暫時被安撫住了。 他抬起小爪子要跟姜婪擊掌約定。姜婪的手掌心在他的小爪子上貼了貼, 又呼嚕一把他的頭, 說:“少打游戲, 好好修煉,等化形了就什么都能玩了?!?/br> 狻猊像模像樣地坐直身體, 喵了一聲表示答應。 他對姜婪的空頭支票深信不疑。 雖然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化形。 狻猊不去, 張?zhí)煨斜阋擦粼诹说却齾^(qū)。他糾結地瞅著狻猊, 終于開口勸說道:“也不必這么著急化形。” 狻猊扭頭疑惑:“喵?” 張?zhí)煨械目崮樢幻氡溃骸澳氵@樣就很好?!?/br> 看這小耳朵小rou墊小尾巴, 多可愛。 想吸。 姜婪和椒圖應嶠一起坐上了小船, 壓好壓桿, 再系好安全帶,檢查完畢之后,相柳的九個頭就依次轉動起來…… 空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控制室里,負責cao控設施的相柳也跟著笑起來, 他享受的瞇起眼睛,感受游客們源源不斷散發(fā)出來的恐懼。 在控制室一角,驕蟲像個蘑菇一樣蹲著, 神情沮喪陰郁,頭頂仿佛隨時會下雨。 相柳享受完了游客的恐懼,才終于有空轉過頭來理一理這朵可憐的蘑菇:“你到底想怎么樣???” 驕蟲就委委屈屈地說:“我想把項鏈拿回來,那是哥哥送我的?!?/br> 相柳煩躁地呼嚕了一把頭發(fā),兇相畢露道:“我說帶你上門去搶回來,你又不肯。你難不成還指望她自己還回來?那就是個神經(jīng)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驕蟲:“可是哥哥不在,我害怕。上次去,她就想脫我衣服?!?/br> 他說著說著又扁起了嘴,眼睛隨時要下雨。 “……這他媽也行?” 相柳張大了嘴,接著又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倆到底誰是妖怪?你好歹是平逢山神,還真能被個人類女人給強了?” 驕蟲漲紅了臉,囁嚅:“……可是她力氣好大?!?/br> 相柳:…… 他蹭地站起來,又坐回去:“那你要怎么辦?要不然你把你哥叫醒。你哥肯定能對付他。” 驕蟲抖了抖,更小聲地說:“我不敢告訴他?!?/br> 世人都以為驕蟲是一人二首,但實際上只有接觸過他的人知道,驕蟲其實是一對連體兄弟。哥哥叫做“驕”,弟弟叫做“蟲”,兄弟兩人一體雙魂,感情十分要好,在外行走時,便都自稱“驕蟲”。 久而久之,傳說便誤以為他們是一個人。 哥哥驕性格強勢,智計百出,弟弟蟲的性格卻十分軟弱。兄弟兩個面對外人時,大多是哥哥驕出面,弟弟更喜歡默默待著。 就比如說,山海游樂園實際上是哥哥驕多方周旋創(chuàng)立起來的。哥哥驕負責園區(qū)所有經(jīng)營事務,而弟弟蟲則更喜歡在“驕蟲的蜂蜜罐”扮演工作人員。 穿上玩偶服,看著游客玩游戲,他能看上一整天不膩。 本來這樣的生活是很美好的——在被那個追著驕蟲要嫁的女人纏上之前。 這事情還得從十年前說起。 驕蟲本是平逢山山神,因為時代發(fā)展,山底下的人類早就不再信奉祭祀山神。百無聊賴的驕蟲兄弟索性便離開了平逢山四處游蕩。再后來他們就在江城定居。 認真算起來,他們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回去了,忽然思鄉(xiāng)的驕蟲就說回老家看看。 但誰知道回去時不湊巧,正巧撞上了平逢山腳下的村民要將一個年輕女孩嫁給洞神。 女孩不過十六歲,著嫁衣戴金冠,正是如花一樣嬌嫩的年紀,卻被村民送進了“落洞”的洞里,給洞神當新娘。 所謂洞神,其實都是以前一些人類封建迷信編造出來的偽神。 他們認為山洞中有洞神,而經(jīng)過山洞,被洞神看中的年輕女子,便叫做落了洞。又稱作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年紀多在十六到二十四歲之間,大多喜貞潔,愛獨處。面色燦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身體中散發(fā)出迷人馨香。她們不沾染人間煙火,不成婚不生子,只每日在家中灑掃清潔,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心一意盼著洞神挑了好日子來迎娶自己。 而她們的家人則會在迎娶之日,讓落花洞女穿上鳳冠霞帔,再準備出嫁的嫁妝用具,熱熱鬧鬧地將落花洞女送至洞中,嫁給洞神。 出嫁之后,落花洞女便在洞中與洞神同吃同住,一般不過兩到五年,便會在洞中香消玉殞。 身為平逢山山神,驕蟲當然知道洞神之說是無稽之談,兄弟倆不愿見一條生命消逝在平逢山,便使了一些小術法,讓村民將女孩帶了回去。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他們沒有想到。所謂的“嫁洞神”并不是村民封建迷信,而是那個年輕女孩自己堅持要嫁。 女孩叫方秋水,她被村民帶回村子里后,堅信是自己年紀太小了,洞神才不肯收她,等她再長大一些,洞神就會騎著白馬親自來迎娶她。而且她當時也不知道怎么看見了藏身在暗處的驕蟲,認定那就是將來會來迎娶自己的神明。 回到村子里后,她從不跟其他男人說一句話,只整日以山神夫人自居。 而順手救了人的驕蟲對此并不知情。 他們在平逢山中一呆就是幾年,后來哥哥驕見山中的小妖怪們生活困難,就萌生了創(chuàng)業(yè)的想法,兄弟倆回了江城,專心籌備山海游樂園的準備工作。后來山海游樂園終于開起來,驕又利用自學的營銷手段推波助瀾,讓山海游樂園的口碑知名度更上一層樓。 山海游樂園火了之后,兄弟倆有了大筆的錢。驕又開始研究如何將神魂分離出來——他想讓弟弟能更自由的生活,不必被迫跟著他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和園區(qū)事務。 于是兩個月前,兄弟倆又回了一次平逢山。 驕嘗試著將神魂從體內(nèi)抽離出來,注入到靜心培育的神木之中,但中間融合并不順利,驕還受了一點小傷,不得不封閉了神識養(yǎng)傷。 而弟弟蟲在下山時,意外撞見了方秋水。 方秋水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當年的神明,她理所當然地覺得是洞神來娶她了,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將人帶下了山,隨即便開始籌備婚禮。 她的家人只以為她終于正常了,愿意結婚了。自然也高興的籌備起來。 后知后覺的驕蟲卻被她嚇得不輕,慌亂間偷偷跑了。 只是他下山時被方秋水套了不少話,匆忙離開時又遺落了貼身佩戴的蜜蜂項鏈,這才被方秋水抓住了蛛絲馬跡,追到了江城來。 今天其實不是方秋水第一次來找他了,加上前面幾回,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 雖然相柳說一個人類女人沒什么好怕的,但驕蟲面對她時,卻總覺得她很可怕。 見驕蟲一臉慫樣地縮在角落里,相柳實在沒耐心跟他掰扯,大步走過去將這朵陰郁的蘑菇提起來晃了晃,又粗暴地拍了拍驕蟲的另一個腦袋,大聲道:“你再不醒你弟弟就要被個女人吃了!” 他在驕臉上不客氣地啪啪拍了幾巴掌,直把驕的臉都拍紅了。 弟弟蟲又想哭了,他癟著嘴說:“你別打他,他受傷了。” 相柳嘁了一聲,不滿道:“我就是用尾巴拍他,他也傷不了一根毫毛?!?/br> 說著又是啪啪幾個大巴掌。 沉睡的驕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先是側臉看了看癟嘴流淚的弟弟,問:“哭什么?” 接著才轉過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笑rou不笑地問相柳:“你打的?” 相柳嘿嘿一笑,搓著手道:“這你可不能怪我,你弟弟被個女人欺負到家里來了,還不敢跟你說,我可不得打醒你么?” 兄弟兩人雙魂一體,驕是占據(jù)絕對主導的,蟲也不會反抗他。因此他輕易就能讀到他的記憶。 看完之后,驕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 他看向可憐巴巴的弟弟,語氣有些嚴厲道:“為什么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