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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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和大步走過來的時候,周圍人注意到他,無數(shù)的目光投射過來,他卻仿佛沒有看見,目光里只有一個人,整個世界只有這一個人。 他一把把人擁進(jìn)懷里,像懷抱一個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天知道他在打不通電話的那短短十幾分鐘經(jīng)歷了什么,沒有人會知道。 初念咳了聲,“哥哥,勒斷氣啦!” 林嘉和松開她,目光灼然地落在她身上,直白而露骨地表達(dá)著在意,“下次手機(jī)壞掉,想辦法告訴我一聲?!?/br> 別讓我聯(lián)系不到你,別讓我崩潰。 初念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頭,說:“好?!?/br> 艾莎又打來電話請示怎么辦。 初念奪過林嘉和的手機(jī),一字一句,清晰異常,“之前我就懷疑過,陸語寧參與并知曉712舊案,劇組的時候,她有個助理,叫沈琨,一手策劃了濱江拋道具尸體的事件,他在尸體上編了號,我現(xiàn)在懷疑是陸語寧在指示他。沈琨應(yīng)該還在天星娛樂,你幫忙去查一下。還有劉在民,他和陸語寧有過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并且似是而非地說過一些話來暗示我小時候被綁架,陸語寧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并且告訴了他。還有直播內(nèi)容,記得采集留證。幫我聯(lián)系律師,看看夠不夠起訴……” 掛了電話,林嘉和正低頭看她。 初念仰頭,裝作輕松地沖他笑了下,“放心,我沒有那么脆弱。” 她從餐廳出來的時候的確很痛苦,那種痛苦連帶著脆弱幾乎要壓垮她,然后就接到了阿姨的電話,電話里阿姨在說:“太太,一一醒了,您放心,她很乖,沒有鬧,我剛剛喂了點兒奶粉?!?/br> 初念應(yīng)了聲,“好,辛苦了,我可能要等會兒才能回去。” 她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猝然清醒了。 她不能被壓垮。 她還有林嘉和,還有林一,有哥哥,有爸媽…… 她不是一個人。 從來都不是。 她的意識慢慢回籠,然后把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這些就是她剛剛思考后的結(jié)論。 林嘉和像是溺水后被人及時托上了岸,虛驚一場,劫后余生。 他低頭,額頭輕輕磕上她的額頭,低啞著聲音說:“幸好。” 幸好你沒有事,不然我會瘋。 初念突然想起來,“快快快,去見陳導(dǎo),走快點兒還來得及?!?/br> 說著,推著他上車,趕在最后五分鐘到了試鏡的地方。 艾莎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見初念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握了握她的手,“已經(jīng)聯(lián)系律師了,那邊說,目前來看,是可以立案調(diào)查的?!?/br> 初念點了點頭,“那就好?!?/br> 林嘉和進(jìn)去試鏡,一進(jìn)門,渾身的戾氣還沒有收斂干凈,陳導(dǎo)看了一眼,就對身邊人說,“是我想要的感覺?!?/br> 他試了一段戲,陳導(dǎo)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滿意的樣子,但出于各種考慮,還是需要演員回去等通知。大制作,劇組都是這樣,選角更慎重一點。 林嘉和表示理解,和導(dǎo)演握了手,然后離開。 臨走的時候副導(dǎo)演悄悄跟他說,“基本穩(wěn)了。不出意外的話?!?/br> 林嘉和道了謝。 出來的時候,看見初念坐在外面和艾莎在說話,然后緊繃的情緒才慢慢收了起來,確認(rèn),她是真的沒有事。 心有余悸,不知道如果她再出事,自己該怎么辦。大約是會崩潰,他在那短短的十幾分鐘里,已經(jīng)觸摸到崩潰的邊緣了,每一根神經(jīng)都崩到極致,一觸即斷。 初念跑了一趟警局。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鐘了。 林一又睡了,這小家伙一天能睡一二十個小時。 初念洗了澡,躺在床上發(fā)呆,覺得這一天過得驚心動魄。 陰沉了一整天,這會兒終于下起了雨,雨聲噼里啪啦地響著,越來越大,漸漸醞釀成暴雨,雷聲轟隆。 初念已經(jīng)不需要靠酒精和電視入眠了,但這樣的天氣依舊讓她頭腦發(fā)緊,額頭筋脈突突直跳,尤其是剛剛經(jīng)歷過大的情緒波動。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吃藥了,對小寶貝不好。 林嘉和聽見雷聲,有些擔(dān)心,匆匆洗了澡出來,然后初念就聞聲下了床抱纏上來,有些委屈地說:“哥哥,我害怕!” 林嘉和對這個稱呼表示無奈,可她撒嬌的時候似乎很喜歡這樣叫,他便隨著她了。 他抬手托住她,低聲說:“抓緊,別掉了?!?/br> 壓抑的,克制的,難以疏解的情緒,化作深重的欲念纏裹彼此。 一夜荒唐無度。 作者有話要說: 倒計時…… 第54章 54. 陸語寧吃了點安眠藥才入眠。 焦慮, 掉發(fā),是她近期的寫照。母親從家里打來電話,問她手里有沒有錢, 新開了樓盤,想買套房子。 她覺得煩,郁悶, 甚至于憤怒,她說:“你有關(guān)心過我過得怎么樣嗎?我已經(jīng)一年沒有接到像樣的工作了你知道嗎?” 母親囁嚅地說著:“以前賺那么多, 總有存款吧?叫你多存錢你也不聽, 現(xiàn)在知道了吧!” 她掛了電話,摔了手機(jī),把自己縮在床上。 暴雨天, 她癱在床上已經(jīng)好幾天了, 租住在一千塊錢一個月的老舊小區(qū)里,上下不隔音,樓上男女叫聲響亮,她想起自己委身那些老男人的時候, 他們都說會疼她, 會照顧她,可現(xiàn)在, 什么都沒有了。 都是些騙子,垃圾。 外賣盒子堆得到處都是, 不知道哪一個泛起了酸味, 整個屋子都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氣體。 她懶得收拾,只把被子蒙住頭。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她一個都不接,不是信/用卡的催款消息, 就是房東來催租,要么就是要債的,她已經(jīng)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做夢都在想著怎么賺錢。 偏偏上周去醫(yī)院檢查,她得了臟病,她拿到檢查單的時候,氣得發(fā)抖。 不知道是誰染給她的,她也已經(jīng)懶得去想了。 她做了夢,夢里自己刮刮樂中了二百萬,高興醒了,醒了就聞見外賣餿了的味兒,一瞬間又把她拉回現(xiàn)實。 她想起直播平臺那天短暫的收益高峰,因為說了句林嘉和老婆的壞話,然后就涌進(jìn)來好多人,很多人給她刷禮物,下播的時候她提現(xiàn)了五萬塊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已經(jīng)盤算著新的話題了,那些蠢貨們就喜歡聽那些離奇狗血的八卦。 可惜一登上去,發(fā)現(xiàn)賬號被封了。 她低罵了聲,打了客服電話,聽到對方說暫時不可解封就爆炸了,足足罵了客服五分鐘,最后掛了電話,還在罵罵咧咧。 打開手機(jī),娛樂新聞上在討論林嘉和和她的老婆的事,有人拍到林嘉和在商場擁抱他老婆的畫面。 照片里,男人大力地把女人扣進(jìn)懷里,是一種保護(hù)和占有的姿態(tài),強(qiáng)勢又溫柔到極致。 陸語寧眼紅到滴血。 心想如果是她和林嘉和在一起,現(xiàn)在大約為他生兒育女,被他擁入懷中的就是自己了。 他現(xiàn)在紅透半邊天,那一場曠日持久的謾罵非但沒有讓他跌落神壇,反而因為巨大的反轉(zhuǎn)而更上了一層樓。 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她如果和他在一起,一定不會是如今這么慘。 她想起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初念,她那天一大早熬了粥去慰問生病的林嘉和的時候,是她制止了她。 她委身劉在民的時候,也是初念斷了她的路,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個女人就像是天生來克她的,每次遇到她就倒霉。 陸語寧恨她。 她恨不得讓她去死,心里默默想著,當(dāng)初死了那么多人,為什么她不死呢? 陸語寧恨毒地罵著,她覺得難受,空虛,巨大的空虛折磨著她,她又有點兒想吸食毒品了,一旦腦子里有這個想法,就覺得一百萬只爪子在心底不停地?fù)习稀?/br> 她變得焦躁,在床上翻來覆去,坐起來,又躺下去,反反復(fù)復(fù),她終于忍不住,聯(lián)系了陳川,宋年被抓了之后,他上下幾條線都通干凈了,好一段時間,癮君子們大罵條子們吃飽了撐的,像陳川這種散戶,平常是入不了那些人的眼的,貨少又次。 但陸語寧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 陳川接到她電話挺高興,語氣頗下流地逗弄了她幾句,她語氣柔媚,帶著挑逗的意味。她就是想勾引陳川,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錢了,她只有這個破爛身體。 陳川親自上門送貨,他們這些人,做生意從來不會涉及人情來往,交貨都極其謹(jǐn)慎。但是他被女人沖昏了頭腦。 無疑,陸語寧是美艷的。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里翻了車。 他一進(jìn)門,陸語寧就纏了上來,他心頭一喜,整個人都變得火熱起來,急切地去回應(yīng)她。 在最緊要的關(guān)頭,陸語寧卻抵住了他的“武器”,故意威脅他,“人家要的東西你給人家?guī)Я藛???/br> 這一刻的陸語寧覺得自己從里到外都腐爛透了,她嬌媚地看著陳川肥胖臃腫又丑陋的面容,恐懼地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開始勾引這種貨色了。 她忍著惡心,卻要故作動情,她的靈魂和□□在極致的割裂中感受到一種痛苦的愉悅。 陳川從口袋里掏出了她想要的東西,她兩眼放光,主動吻上了陳川。 他們勾纏著滾到床上,艷麗美貌的女人,肥胖臃腫的男人。 像一副抽象畫。 陸語寧在痛苦中獲得了快樂,從腐爛中獲得了美,而美和快樂,卻加重了痛苦。 她咯咯笑起來,抱著陳川,笑得妖艷像一朵怒放的花。 陳川問她笑什么,她說:“我高興?。 ?/br> 真高興。 陳川說:“那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