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雪白貓毛，感覺萬物都有相通之處，貓掉毛，魚掉鱗，都會留下標記。

    但祁云這條魚，到底還是個人形的魚，還是個長相妖里妖氣的人魚。即使是條件相對好一些的單人宿舍，床的尺寸也不是很大，這魚在桶里躺得難受，非要去床上和師兄一起擠，怎么看都有點造孽。

    不過師兄心志堅定，必定不會被那條魚的外表所迷惑。

    想到這里，他問常寂：“師兄，最近我有惑?！?/br>
    常寂：“哪里有惑？”

    在修仙這種事情上，林潯更喜歡和常寂交流。反正離曹警官所在的警局還有一段路程。

    他望著前方霧中隱隱約約的道路，問：“世上有修仙，是為了什么？在魔物入侵時抵抗他們么？”

    “有魔物入侵時是這樣?！背＜呕卮鸬溃骸皼]有魔物入侵的時候，是為了別的追求?！?/br>
    林?。骸盀榱擞小蟮牧α?？”

    “并不是?！背＜诺溃骸胺痖T求渡世，仙門求渡己?！?/br>
    “渡己？”

    “修身養(yǎng)性，而后飛升，長生。求飛升的過程中自然有力量的提升，但這并非修仙的目的?！?/br>
    “飛升，長生?！绷譂≈貜土藘杀?，又從記憶中發(fā)掘出另外四個字來：“踏碎虛空？”

    常寂像是有些意外，看向他：“霍前輩教你的？”

    “沒有，我看到的?！绷譂〈鸬?。

    “踏碎虛空”這四個字在御雷真人的《漫漫仙途》中出現(xiàn)過好幾次，與此同時，他的升級系統(tǒng)也成說過關(guān)于它的只言片語。

    “虛空即天道。踏碎虛空即打破天道，而后可以飛升上界。”師兄道。

    林潯若有所思點點頭：“分神，渡劫，然后飛升。分神期可以自如調(diào)用天地間的力量，那渡劫期的標志……等一下，師兄你先不要說。飛升說明個人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天道的限制，那渡劫期的標志應(yīng)該就是和天道的地位逐漸持平，對么？”

    師兄點頭。

    “那，人要和天道持平，就必須具有一些尋常人沒有，只有天道才有的技能，我不知道它是什么?！?/br>
    事實上，他根本也不知道天道是什么東西，僅僅只是用類比的方式，用現(xiàn)實科學中宇宙規(guī)律之類的東西來理解天道這一概念。

    就見師兄沉默數(shù)秒，似在思考，而后啟唇道：“天道生萬物?！?/br>
    林潯愣了愣。

    “天道生萬物?！彼盍藥妆椋骸爸x謝師兄！”

    師兄打量他。

    林?。骸岸嘀x師兄指點，我可能又可以進階了?！?/br>
    師兄：“你修煉速度遠超常人。”

    “但不是因為我有什么特別的天賦。”林?。骸拔摇皇亲吡艘恍﹦e人沒有的捷徑?！?/br>
    “若捷徑只為你開，便是天命。”師兄的語氣很平緩：“或你有他人不及之能?！?/br>
    林潯嘆了口氣。

    在修仙這件事上，他升級確實比別人快上太多。但師兄說的也對，這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用編程知識修仙，因此才一日千里，有了別人十幾年勤懇修煉都達不到的境界，但是再此前，他也是用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一天都不落地在學習計算機知識的。

    ——不管了。

    他和師兄說一句“我休息一會”，然后閉上眼睛，意識沉入系統(tǒng)空間。

    東君在他身邊的時候，系統(tǒng)空間總是銷聲匿跡，無論如何都進不去——僅限于東君，指針不管有框無框，都影響不到。東君不在的時候，這個空間向來隨叫隨到。

    他走進去，沒有看屏幕，而是走到技能樹前。

    時至今日，他所兌換的語言也只有Python一門，多余的靈力都在攢著，算上主線任務(wù)給的大量獎勵，已經(jīng)有505點。

    今天，也到了該用上的時候。

    隨著他進入元嬰期和分神期，這棵技能樹上亮起的枝椏也越來越多，意味著他可以選擇更多的語言和更多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