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捋捋胡須：“那就好?！?/br>
    說著，林潯就和常寂告別前輩，下樓去了——前輩們在這里等消息。

    下到三樓的時候，林潯想起自己鍵盤沒拿，又特意拐回去將鍵盤帶上。

    指針就那么在沙發(fā)上靜靜看著他。

    這小貓原本湛藍色的眼睛因為昏暗的環(huán)境，呈現(xiàn)出小狼一樣的幽幽綠色，簡直像是在控訴他睡前把自己丟出臥室的惡劣行徑。

    它身上有沒有程序框，林潯也不管了，反正總是時有時無——現(xiàn)在是沒框的。

    他走過去，往指針腦殼上親了一下：“乖。”便背起包，準備出門。剛轉(zhuǎn)身，就感到背后一沉，是指針躥了上來。林潯拿它沒辦法，也就帶著了。

    樓下，小捷達靜靜等待著他，他一坐進去，洛自動往駕駛系統(tǒng)輸入目的地信息。清晨的薄霧里，汽車平滑駛出，路上人和車都很少，也沒有什么值得一看的風景。林潯無事可做，擼著貓看向了一旁的常寂師兄。

    這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師兄脖頸一側(cè)貼著一片什么東西。

    他“咦”了一聲，湊進去看，見那儼然是一片墨綠色半透明的魚鱗。因著他的動作，師兄也注意到了，蹙了蹙眉，將魚鱗拿了下來。

    林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雪白貓毛，感覺萬物都有相通之處，貓掉毛，魚掉鱗，都會留下標記。

    但祁云這條魚，到底還是個人形的魚，還是個長相妖里妖氣的人魚。即使是條件相對好一些的單人宿舍，床的尺寸也不是很大，這魚在桶里躺得難受，非要去床上和師兄一起擠，怎么看都有點造孽。

    不過師兄心志堅定，必定不會被那條魚的外表所迷惑。

    想到這里，他問常寂：“師兄，最近我有惑。”

    常寂：“哪里有惑？”

    在修仙這種事情上，林潯更喜歡和常寂交流。反正離曹警官所在的警局還有一段路程。

    他望著前方霧中隱隱約約的道路，問：“世上有修仙，是為了什么？在魔物入侵時抵抗他們么？”

    “有魔物入侵時是這樣?！背＜呕卮鸬溃骸皼]有魔物入侵的時候，是為了別的追求?！?/br>
    林?。骸盀榱擞小蟮牧α?？”

    “并不是?！背＜诺溃骸胺痖T求渡世，仙門求渡己。”

    “渡己？”

    “修身養(yǎng)性，而后飛升，長生。求飛升的過程中自然有力量的提升，但這并非修仙的目的?！?/br>
    “飛升，長生?！绷譂≈貜土藘杀?，又從記憶中發(fā)掘出另外四個字來：“踏碎虛空？”

    常寂像是有些意外，看向他：“霍前輩教你的？”

    “沒有，我看到的。”林潯答道。

    “踏碎虛空”這四個字在御雷真人的《漫漫仙途》中出現(xiàn)過好幾次，與此同時，他的升級系統(tǒng)也成說過關于它的只言片語。

    “虛空即天道。踏碎虛空即打破天道，而后可以飛升上界?！睅熜值馈?/br>
    林潯若有所思點點頭：“分神，渡劫，然后飛升。分神期可以自如調(diào)用天地間的力量，那渡劫期的標志……等一下，師兄你先不要說。飛升說明個人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天道的限制，那渡劫期的標志應該就是和天道的地位逐漸持平，對么？”

    師兄點頭。

    “那，人要和天道持平，就必須具有一些尋常人沒有，只有天道才有的技能，我不知道它是什么?！?/br>
    事實上，他根本也不知道天道是什么東西，僅僅只是用類比的方式，用現(xiàn)實科學中宇宙規(guī)律之類的東西來理解天道這一概念。

    就見師兄沉默數(shù)秒，似在思考，而后啟唇道：“天道生萬物?！?/br>
    林潯愣了愣。

    “天道生萬物?！彼盍藥妆椋骸爸x謝師兄！”

    師兄打量他。

    林潯：“多謝師兄指點，我可能又可以進階了?！?/br>
    師兄：“你修煉速度遠超常人。”

    “但不是因為我有什么特別的天賦?！绷譂。骸拔摇皇亲吡艘恍﹦e人沒有的捷徑?！?/br>